時鏡讓洛婉清把女妖送走,后者還不可置信了好一會兒。
女妖也有不想走的,拼命懇求留下。
“妖王大人,留下奴家吧!
“奴家什么都能做,真的!
跪在地上求情的女妖發(fā)絲凌亂,梨花帶雨的,含著淚的眼睛讓人動容。
“什么都能做?”時鏡抬眉。
“什么都能做?”商旻白重復,長長袖袍下,劍尖冒出一點光。
身側(cè)石獅子四分五裂。
女妖張大嘴,沉默數(shù)秒,“我覺得我不配,告辭!
按杜鳴所說,那些仙門弟子已經(jīng)被送出去了。
“所以是怎么找到的出口?”時鏡詫異問。
“也沒什么,就是一個洞。”杜鳴隨口道。
“一個洞?”
“嗯!鼻乇秉c頭,補充一條解釋,“一個像是被什么東西弄出來的洞,劃破了兩界交點!
“跳下去,就能順利從妖域偷渡到九州!
怪不得,那些妖族往返兩界,跟入無人之境似的。
“那你們讓那些仙門弟子都跳下那個洞了?”時鏡遲疑,“可是怎么能確定,跳下去就一定能回到修真界!
“我讓一個人先下去探路,到了后再傳音!倍砒Q頓了頓,“就是下去過程不太順利……”
洛婉清笑道:“那人好幾次嚇破了膽,傳音時,聲音都在顫!
“等我們這邊的人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嚯,被嚇尿褲子了!
來幫忙整理行囊的副將一僵,神色極度不自然。
當時情況,他也在場,那會兒他就眼睜睜看著洛婉清她們,得知第一個人成功回到修真界后。
一腳一個,把剩下那些,全部踹了下去。
跟下餃子似的,方圓幾里,都能聽見源源不絕的慘叫,那叫一個凄厲。
到頭來,在他們嘴里說出來,卻成了這么輕飄飄的小事,簡直了。
“回去了就行。”時鏡沒多想,“我們也該回了。”
在妖域已經(jīng)耽擱了足夠多天,是該回修真界看看了。
聽聞他們要走,副將喜出望外。
只是臨走前,他還有個不情之請,“既然幾位要走了,那,能不能……”
“把孔翎大人放出來?”
“對哦。”杜鳴一拍腦門,“那只綠毛鳥,還在畫音坊關著呢,差點忘了。”
聽到這話的副將,又是一陣慶幸。
還好他提了啊。
要不然,天知道,他們可憐的妖王大人要被關到何年何月何時。
“喏,密室的鑰匙,去把人放出來吧。”杜鳴把鑰匙丟給副將。
副將感激涕零,“謝謝幾位大人,我這就去!
他一步險些踉蹌,那焦急樣,讓得幾個不明所以的妖兵面面相覷。
行囊終于收拾好,走的時候,比來時東西更多些,多數(shù)是因為在妖域薅了不少羊毛。
御劍來到杜鳴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洞前。
地洞不大,堪堪一人通過的樣子,黑漆漆,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這洞真能送人跨界?”時鏡躍躍欲試,“我先來試試!
“我來吧。”身后走上一人,把她拎開。
二話不說,商旻白一躍而下。
幾息之后,一只紙鶴顫顫巍巍地被靈光護送飛來,打開后,紙張內(nèi)傳出清朗溫和的嗓音。
“地洞可以通過,但有虛空亂流,師妹你帶好這只紙鶴!
攤開的紙張重新折成紙鶴,靈力穿成線,掛在她腰間,剛好落于芥子袋旁。
紙鶴輕顫,一陣溫暖靈光流瀉而出,淡淡光暈籠罩住她。
時鏡搖搖頭,“師兄真心疼我!
可以聽到她說話的人面雕和石中靈,都很無語。
時鏡打頭,剩下四人接連躍入地洞。
剛跳進去,就碰到了商旻白信中所說的虛空亂流,完全沒有信上說的那般輕松,但就在亂流要碰到她的瞬間。
腰上紙鶴輕輕搖曳,發(fā)出的融融靈光,讓猛烈的虛空亂流變得如春風和藹。
“完美降落,滿分!”時鏡穩(wěn)穩(wěn)落地。
結(jié)果,話音剛出,一把長戟就殺了過來。
戟上有濃厚的死氣,殺意凜然,直沖她命門而來,顯然是一早埋伏好了在此,為的便是取他們性命。
余光瞥見飛掠過去的長戟,商旻白瞳孔一縮,氣勢暴漲。
跟他對戰(zhàn)那人不得已退開,目露訝色。
長戟橫空飛來,斬破虛空,卻頓在時鏡三寸之外。
“什么?”
那人更驚訝了,望來一眼,后勾起唇,面具下目光深邃,“有意思,一把破劍,竟能擋住我的戰(zhàn)戟!
他五指成爪,霸道的吸力將長戟收回。
“丟過來的東西,還想拿回去?”不料,時鏡竟笑了笑,“看來,你是沒聽過我逍遙宗的名號!
“什么名號?”
她一字一頓,“一、毛、不、拔!
面具男子皺眉,精巧的銀色面具下薄唇不悅抿緊,流暢的下顎線越發(fā)鋒銳逼人,手指收力。
那股無形中的吸力更大了。
長戟在拉扯中,順利向他前進了十幾寸。
男子見狀露出笑容,“逍遙宗,也不怎么樣!
然而讓他大跌眼鏡的是,時鏡見搶不過,竟然當場舉起手中那把破劍,狠狠砍向長戟。
“我的長戟可不是你那把破劍……”
咔嚓。
輕微的碎裂聲,讓男子笑容凝固,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長戟上的裂痕,“裂了?”
在他眼睜睜的注視下,裂痕以極快速度蔓延,不出幾息,那柄長戟就成了一堆碎片。
“噗!”
男子捂著胸口,接連倒退,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不可置信。
本命法寶被毀,法寶主人自然也會受到損傷。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的瀚海戰(zhàn)戟明明是絕品法寶,足以傲視一堆上品頂尖法器,為何會不敵一把燒黑的破劍?
“戰(zhàn)斗中分神,大忌!崩錄Q的話音自耳邊響起。
面具男子暗道一聲不好,卻來不及躲閃,被商旻白一腳踹到了幾百米的群山上。
這一腳踹的足用了十成力道。
他就如一顆隕石,接連撞破了幾座山,最后咳出一口血,從廢墟中茍延殘喘爬起來。
“咳咳……你們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蹦凶涌瘸鲆豢谘喼笔橇钊藝@為觀止地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