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被那滴血弄得相當狼狽,似乎快承受不住了,竟然來求她。
“這把劍歸你了!”
它大喊:“你停下來,別讓那滴血再吸我生氣了。”
它語氣充滿了驚恐,打死也不會想到,只是個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小修士,身上竟然會攜帶毀天滅地的真仙殘血!
而且,這滴血還極其不一般。
死去千年還能有這般余威,那活著時必然是仙道一方巨擘,主宰千秋的存在。
惡靈的識趣,并未讓時瑤心中松懈。
反而她盯著這個沒有實體的惡靈,心中另有打算。
古往今來,劍靈的誕生,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能缺。
時鏡的那把劍就是有靈的,這也助她在劍道上厚積薄發(fā),遠遠超過許多劍修。
那么,她能不能將這個惡靈煉化為劍靈,永封劍中?
時瑤目光劇烈閃爍。
妖域內(nèi)一處禁林,一縷詭異的黑霧越過燒焦的土壤,徑直進入最中心。
那是一片死去的骨林,無數(shù)骸骨累積,陰氣森森。
有些骸骨體型巨大,好似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最中心處,更是一片骨海!
白鬼妖王粗喘落地,忍著重傷帶來的疼痛,來到骨海下方,單膝跪地。
“屬下……計劃失敗!彼曇纛澏。
“失敗了,你還有臉回來?”骨海中傳出一個恐怖的聲音。
一個巨大的掌印從天而降。
白鬼妖王目露驚恐,想要躲過去,可身體就像灌了鉛一樣,一動不動。
掌印將他拍翻,險些讓他整個人爆開,許是對方覺得留著他還有用。
因此,沒有下死手。
白鬼妖王迅速抹掉嘴角的血,還要感恩戴德,“多謝主上不殺之恩!”
那聲音冷哼一聲,極其不屑,“廢物,連幾個出身三流宗門的弟子都處理不了!”
“屬下已經(jīng)盡力了,但是……他們的實力實在超乎想象。”
“一個不入流的宗門,里面出來的弟子能有多強?”那人不屑冷喝。
白鬼妖王滿心苦澀。
他心想,等你哪天見到了就知道了,何止恐怖,那幾人,尤其是那時鏡,簡直不是人啊。
他要是走得再慢一點,現(xiàn)在指不定已經(jīng)被焯水下鍋了!
骨海內(nèi)沉寂了一會兒,半響,那人幽幽道:“滄家后人倒有些能耐。也是本座背離修真界太久,了解不深了。”
隨后飄出一個發(fā)著幽暗黑光的盒子。
里面像是封存了什么東西,隔著盒子,都能感受到那股陰冷不適的氣息。
“這是那位大人賜下的寶物,你拿它去聯(lián)系飛仙門那兩位圣者!蹦侨说馈
“圣者?”
白鬼妖王失聲道,太過于震驚。
這也不怪他,到了圣者的層次,哪個不是超然物外,仙門中那些老家伙更是如此。
除了一心想著求道成仙,便再無他物。
他們這些妖王,距離那個層次的人更是隔著天塹。
那人見他震驚,笑了一聲,聲音滿是嘲諷輕蔑,“你以為那些圣者是什么好東西?”
“不跟我等合作,他們根本觸碰不到那個領域,如今不過是昔日因果,今日償還罷了!”
“是!卑坠硌醢聪抡鹗幍男纳瘢瑹o意中得知一段秘辛的他,就像在走鋼絲。
絕不能叫人得知他知曉了這些,否則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
時鏡在青林妖城停留了兩日。
主要是為去禁地古城,做準備。
雖然洛婉清極力勸阻,但她覺得還是得去看一看,她隱約覺得,這禁地古城里面一定藏著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杜鳴無疑種說漏嘴后,洛婉清跑來勸她,“小師妹啊,你怎么就非要跑去那座死城?”
“那死城有什么好的!”
時鏡看向她身旁的杜鳴。
后者心虛地別過臉,假裝吹口哨。
他默默在心里對時鏡說,小師妹啊,你也別怪四師兄不幫你保守秘密,都是二師姐太難頂了!
他完全頂不住拷問啊。
收回目光,時鏡對杜鳴啥都漏的嘴早已不抱期望。
“小師妹,你還是再想想吧!甭逋袂鍢O力勸阻,看得出是很不想讓她去那種地方。
“師姐,我最近聽說了一件事!睍r鏡忽然打斷她。
“什么事?”她很疑惑。
“副將昨日來跟我說,那些男妖不愿離開,并且,有幾個已經(jīng)入了你的院子!睍r鏡幽幽說道。
洛婉清臉僵硬了,目光如炬射向副將!
仿佛在說,好你個濃眉大眼的,玩背刺是吧?
幾乎被視線洞穿的副將低下頭,又心虛又痛苦。
人人都怪他,可是誰懂他的痛?
昨日時鏡大晚上,把他叫到府里,他還以為有什么事,結(jié)果她反手就是一把大剪刀。
他要是不乖乖交代,引以為傲的三條尾巴就不保了。
身為三尾一族的人,最驕傲的就是他們油光水滑的大尾巴,一個男妖,怎么能失去尾巴?
“小師妹,你……聽我解釋。”洛婉清咬牙,笑靨如花地看向時鏡。
“說吧,我聽聽你要如何狡辯!
洛婉清被時鏡的面無表情打敗了。
最終,時鏡力排眾議,決定前往無炎城一探究竟。
這次去,不需大張旗鼓。
因此,時鏡只借用了杜鳴那搜修好的破爛法船。
“一路順風,祝二位早日歸來!甭愤^的妖凰,假惺惺祝賀了兩句就打算離開。
沒走幾步,身體自行倒退,沒一會兒又滑行到了時鏡身邊。
笑容從妖凰臉上消失。
時鏡故作詫異,“誒,你不是要走嗎?又回來做什么!
妖凰看著她明艷的笑容,咬牙切齒!
他為什么回來,她不清楚嗎?
明明就是她,給他下了傀儡符,現(xiàn)在竟然還來問他,喪心病狂!
“你走不走了?”時鏡好心問。
妖凰深吸一口氣,“走。”
區(qū)區(qū)傀儡符,能奈他何?他是死也不會留下來的。
男人挺起胸膛,昂首闊步地離開,飄揚的發(fā)絲甩出桀驁不馴的弧度。
然后下一秒,就臉著地被符拽了回來。
他灰頭土臉,俊美的臉龐上沾著雜草,臉都綠了。
他妖凰何時這般狼狽過?還是在這么多人面前!
“看來你不舍得我啊,正好我也舍不得你!睍r鏡拍拍他頭上的草,笑容和善。
“一起上路吧!
妖凰臉氣到變形,內(nèi)心尖叫吶喊,卻還是敵不過被拽走的命運。
誰能為他發(fā)個聲,他真的不想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