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男子還想說什么,殿內(nèi)鬼火忽然晃了晃。
有人進來了。
“嘁,也不知是哪個來得這么晚!钡厣系募t發(fā)妖王嗆出一口酒氣,目光投向門口。
都以為來的會是妖王,沒想到看到的是個少女。
紅發(fā)妖王傻了。
“你誰。俊
謫仙男子愣怔片刻,了然,“最近都傳言,青林妖城換了個人暫代城主!
含笑的目光寸寸掃過時鏡,他笑道:“相必這就是吧。”
“你說這個小丫頭片子,是妖王?”紅發(fā)妖王吃驚,“她那樣怎么能做妖王!”
“暫代也不行!”
謫仙都沒想到他會如此暴躁,說動手就動手。
一個妖力凝聚的爪印朝時鏡落下!
劇烈的妖氣,將桌椅掀翻 侍女們尖叫著四散而逃。
謫仙雖吃驚,卻也沒阻攔,反而是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也想知道,這代理城主有何資本。
只是一道橫空而出的劍光,打碎了他嘴角意味深長的弧度。
劍芒落下,如片片霜雪。
商旻白拔劍速度極快。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那妖力凝聚的神形便被一劍斬滅。
“噗!”紅發(fā)妖王受到反噬,吐出一口血。
“你……你是仙門的人!”
謫仙警惕地看著商旻白,話卻是在質(zhì)問時鏡,“怎么會有仙門的人跟在你身邊?”
“這些日子,抓來的俘虜還少嗎?”時鏡反問,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鬼火下映出別樣純粹的色澤。
謫仙莫名看了眼身旁嚇到的妖奴,意外發(fā)現(xiàn)竟然有一人沒被嚇退。
反而站在原地,興致勃勃地看著眼前鬧劇。
他蹙眉,攏緊的眉心略有不悅,但也沒說什么,只是諷刺一句:“仙門人不好控制!
“敢放這種人在身邊!彼活D,莫名笑了,“你最好祈禱不會有被反噬那日!
沒人說過不能攜帶隨身妖奴。
如此,時鏡將商旻白跟妖凰充當為妖奴帶來,自然也就無可指摘。
就是妖凰有些憋屈,坐下喝了口悶酒,心中郁氣不散。
想他堂堂少城主,竟然一朝淪為別人的妖奴!
還好進來時,他用術(shù)法掩蓋了真容,不然臉都不知怎么丟的。
紅發(fā)妖王受了傷,不太看得慣時鏡這一行人,罵罵咧咧走到另外的位子上。
絲竹管弦,聲聲繞梁。
紗簾后,幾人心思各異。
時鏡等了會兒,又等到幾道氣息自門外而來。
不過除了那個謫仙跟紅發(fā)妖王,其他妖王似乎都很忌諱暴露身份,因此身上妖氣纏繞,看不清臉。
“怎么只來了六個妖王?”時鏡數(shù)了下人,問道。
“正常。我父王不會來的。”妖凰答得不走心,“凰火城前兩日,發(fā)現(xiàn)有黑霧侵蝕城中子民!
“我父王忙著處理,早推了妖王宴!
事實上,妖凰會去找孔雀妖王索要那件法寶,也是因為此事。
就是解決黑霧,需要用到,他才去的,誰知道那只花孔雀這么沒用,被擠下了位。
要是早知道時鏡頂替掉了孔雀妖王,打死他都不可能會去的。
“都來了,那商議正事吧!
“嘩!”
一股強風掀起紗簾,跳躍的鬼火瞬間替換成尋常燭火,殿內(nèi)亮光大盛。
靡靡的絲竹之音也停了,侍女們低頭迅速離開。
妖王宴這才像是揭開了,它本來的面目。
九把鍍金的交椅,隱于簾后,有三個空著,六個妖王坐在上面。
“你不過去坐?”妖凰問時鏡,似乎挺想看她坐過去。
時鏡起身,瞬間大半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看到她走來,紅發(fā)妖王哼了一聲,隨即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商旻白身上,又不敢說什么了。
時鏡挑了把上面雕著孔雀紋的椅子,應(yīng)該是青林妖王的,就坐了上去。
有妖王暗中施加壓力。
卻見時鏡巍然不動。
時鏡也是金丹的修為了,加上有劍靈,想頂住妖王威壓也不是太難。
見她面色如常,那妖王暗暗吃驚,正要收回威壓。
“暗中搞手腳,以為我不知道?”時鏡冷聲道。
唰!
商旻白悍然拔劍,破空的劍芒直沖那名妖王,妖王沒擋住,落得跟先前的紅發(fā)妖王一個下場。
四周噤若寒蟬。
“都是赴宴人,就別大動干戈了,白鬼王也只是出于好奇想試試伸手,并無惡意!敝喯尚χ驁A場。
時鏡慢悠悠反問:“那我也給你來一劍,試試你身手?”
“這……”謫仙臉色難看。
他并不擅斗法,至少是弱于其他妖王的。
看商旻白方才一劍斬滅的氣勢,要真落到他身上,還有命活?
看出他的膽怯,妖凰嗤笑一聲,“這點膽子,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妖王。”
壓抑許久的妖凰,嗆起聲來可是半點不客氣。
謫仙臉一下就黑了,偏偏,還不能說什么,這讓他感到更加的憋屈。
這時,妖奴端上酒來。
血紅的酒液,盛在杯里,晃動間,色澤詭譎誘人。
“妖王大人,請!陛p緩動聽的聲音在身側(cè)響起。
一只白皙的手伸來,端著酒杯,順其往上看,毫不意外看到那雙曾有一眼之緣的碧色眼眸。
翡翠般的眼眸綠得毫無一絲雜質(zhì),少年干凈地注視著時鏡,聲音軟和,“奴來喂您喝吧!
纖細的手遞上前來。
看到這一幕的妖凰,不由得在心里輕嘖一聲。
這小子,夠勇啊。
啪!
毫不意外的,杯子被打翻了。
但時鏡穩(wěn)如老狗,嚇到的反而是那少年。
他踉蹌了下,摔在地上,輕飄飄的黑紗從面上落下,露出整張乖巧的臉。
此時,他眼睫顫動,害怕地看著不動聲色的商旻白,“妖王大人,奴……是做錯了什么嗎?”
“這個人看起來好兇的樣子。”
妖凰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
難得啊,竟然有人能茶到這兩個人面前!
時鏡也無語了一陣,輕聲喊:“三師兄!
她聲音很低,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
商旻白身形卻一頓,好像誤會了什么,長睫翕動,但擋在身前的架勢擺明了,就是不讓那少年過去。
少年看上去更委屈了,“大人,奴只是想服侍您,沒有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