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涌動著異樣的暗流。
就在這時,秦北開口了:“我可以隨你們回去,只是,我有要求!
家仆們面面相覷。
這祖宗能回去就不錯了。至于要求,只要不是把天捅出個婁子來,他們都應!
“少主,您盡管說要求!
秦北濃墨般的眸子看向飛仙門齊至的兩大圣者,“保我?guī)煹軒熋脽o虞!
風花圣者重重一哼。
一股氣力從天而降。
秦北拔刀一揮,霸烈的刀氣讓前者微微失色。
“好小子,刀氣如此霸道,果真是秦家走出來的!”
風花圣者有些忌憚。
秦家刀法的斬仙之名,那可不是空穴來風的,他們曾有一任家主,在一次參戰(zhàn)中力斬墮仙。
雖是墮仙,可畢竟也是仙,比他們這些圣者強了不知多少倍。
修為約到后期,越是惜命,風花也不例外。
“太一圣者,寒霄那小子魂燈有異,據(jù)門下弟子所言,定是跟那時鏡脫不掉關系!憋L花圣者給太一圣者悄悄傳音。
太一圣者目光閃爍。
寒霄絕不能死,他是歲寒的持有者,護佑宗門還得靠他。
于是,他沉下目光,道:“秦家小子,我等也無意為難你!
“但你師妹所為,皆有我派弟子為人證,這又該如何解釋?”
“有什么好解釋的!甭逋袂謇湫,直直看向他二人。
“你們兩個老不死,不就是想抓我?guī)熋没厝栕飭幔扛氵@么多有的沒的。”
瀲滟的桃花眼微瞇,斂去笑意,此刻盡是冰冷,“勸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有我在,看你還敢動!
太一圣者何時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過,眼底涌上慍怒,一口金鐘從天而降。
金鐘上符文奧妙,陣陣梵音引人入勝,威嚴十足。
底下修士慌亂無比。
這可是圣者的法器,真要落下來,他們在場之人,沒一個能活下來!
不過這鐘還未落地,就被一股無形力道托住了。
“太一圣者好大的氣性!
只見萬月圣者唇勾冷意,笑不入眼,淡淡地道:“我合歡宗圣女,又豈是你能動的?”
抬手一道紅綾飛出,明明是輕柔的材質,抽出卻仿佛有萬鈞之力。
一下將金鐘抽回太一圣者手里。
太一圣者當著眾人的面敗退,臉都綠了。
眾人心悸過后,暗暗慶幸。
“還好這個圣者及時出手,不然我們今日,只怕都要死定了!
“哎,話說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一人突然說道。
“秦家大公子,合歡宗圣女,還有天機山少主,竟然都在逍遙宗。這宗門,不得了!”
方才發(fā)生太多,都沒人注意到這一點。
現(xiàn)經(jīng)提醒,瞬間嘩然。
一股躁動的劍意,揪回時鏡的思緒。
她扭頭看去,商旻白坐在人群后,一手握著劍,身影孤寂,氣息悖亂。
捻出一張隱匿符,她悄悄摸了過去。
而場上,三方人馬還在角力。
對氣息敏感的太一圣者,中途發(fā)覺一絲異樣,卻被天機山二長老一枚簽阻斷去路。
他語氣沉冷,“天機山莫非也要插手此事?”
二長老溫和地笑,一副老好人樣,說出的話,卻是不留余地,“哪里哪里。”
“我少山主乃逍遙宗四弟子,何來插手一說?自家人幫自家人罷了!
飛仙門兩大圣者氣得咬牙。
別人合歡宗先前插手,天機山坐視不理,他們還道天機山超然物外。
沒想到打得竟是這個算盤。
聽聽,這多荒謬?
就在局面相持不下時,燦爛金光映入天邊,化作一道人影,緩緩顯現(xiàn)。
此人走在天上,腳印宛若漣漪,步步生蓮。
淡雅的蓮香瞬間沖散了硝煙。
“菩提佛子?”有人出聲。
來人捏著串檀木佛珠,躬身施禮,“見過各位前輩,小僧有禮了!
太一圣者面色緩和,帶有親近之意地張口:“佛子不必拘禮!
“說起來,我跟佛門亦有緣!
太一圣者早年求道,便是靠著佛法入門,后面才轉修他道。
因此他身上,也多少帶著佛門氣息。
佛子含目淺笑,卻是不領情,“圣者嚴重,佛門并非私地,天下修士,皆可往來!
“小僧此行,正是為接兩位與我佛門有緣之人前往悟法!
還沒等太一圣者黑臉,一朵朵金蓮綻放在時鏡腳下,將她跟商旻白一同拖上上方。
“佛子,此人不能與你走!
風花圣者先按耐不住,急了,“她是我飛仙門要拿的人!”
她伸手抓向金蓮,剛觸碰到,就被其上金光灼傷。
佛子移目望來,語氣平淡,卻又有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
“此乃功德金光,圣者為何負傷?”
風花圣者牙差點咬碎。
她為何受傷,他不知嗎?
太一圣者眸光陰沉地看著他,“與你說話,是給你幾分薄面!
“莫要以為,圣者無威嚴!
鋪天蓋地的威壓從他身上蔓延出。
草木彎折,空氣震蕩,蒼穹上劫光閃閃。
半仙之軀,就是有這樣驚天動地的威能。
“阿彌陀佛!狈鹱由砩仙l(fā)出微弱金光。
隱約間,他身后浮現(xiàn)出九重金身,威武震撼。
“十二重金身,你練成了九重?”太一圣者頭次失態(tài)。
也不怪他這么大反應。
十二重金身乃佛門至高法學,他當年之所以無奈轉修他道,從頭開始,便是栽在了這上面。
金身練不成,自覺此生無望,才無奈另擇他路。
看到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輕而易舉出現(xiàn)在別人身上,饒是太一圣者,也不禁嫉妒了。
“把金身收收吧,別閃瞎人眼了!睍r鏡不冷不熱道。
“好。”佛子笑應。
兩人一唱一和的諷刺,更是讓太一圣者顏面無存。
“今日,無論說什么,你都不能離開!彼蛔忠痪涞,話音化作一條條道則金線纏上時鏡跟商旻白。
時鏡第一時間召出命劍。
只是這金線十分難纏,宛若無形,刀劍割不斷,只會穿過去。
“老不死,用這招對付我?guī)熋!甭逋袂灏茨筒蛔×恕?br>
萬月拉住她,輕聲道:“別急!
冷媚眸光看向天際,仿佛看透了什么。
下一刻,一根法杖無端伸出,輕輕一揮,便打散了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