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驚懼中,那蛟龍緩緩伸直長軀。
那雙獸瞳一動不動地盯著。
馮悠悠咽了口口水,“我怎么覺得,它這眼神好像是要把我們?nèi)踢M肚子里?”
時鏡也看清了這畜生的眼神,明晃晃的貪婪。
擺明了是想將他們一行人全部拿來填肚子。
偏偏它就用威壓鎮(zhèn)著,自己卻遲遲不動。
很快就有幾個修士撐不過,倒在了地上。
年秋軒看了一眼后說:“這畜生靈智不低!
“再拖下去,反對我們不利!
時鏡略有所感地朝蕭珂那行人望去。
蕭珂頂著滿頭大汗,苦苦支撐著劍陣,其他人也在幫忙。
而時瑤這時悄悄地走了過去,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師妹,你在看什么?”商旻白問,手上保持著輸送靈力。
時鏡收回視線,“沒什么,只是在想好戲何時開場。”
若她所料不錯的話。
時瑤又要作妖了。
馮悠悠等人都搞不懂時鏡的想法,只覺得那劍陣快要把她人抽干了。
“快想想辦法啊,時道友!彼÷暩鷷r鏡說。
時鏡問:“為什么跟我說?”
馮悠悠道:“因為覺得你比較有能力點!
她心虛地嘀咕,這不是看商旻白對她事事順從么?那不跟時鏡說跟誰說。
時鏡卻沒有動。
馮悠悠見狀,也只能認命繼續(xù)穩(wěn)固劍陣。
畢竟劍陣若垮了,那他們指不定都要落那妖蛟肚子里了。
商旻白也在穩(wěn)固劍陣,就在這時,他腦海里傳來時鏡的聲音,“三師兄,等會兒幫我個忙!
少年側(cè)頭,看到時鏡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他聽到的那道傳音,的的確確是她的。
“劍陣奈何不了這妖蛟!笔掔婺抗怆[晦地跟時瑤說:“一會兒我跟孫師弟他們想辦法纏住這妖蛟,你就下去尋那靈寶!
“或許能成為破局關(guān)鍵!
時瑤頷首,手心沁滿了汗。
這時那蛟龍豁地竄出泥沼,一飛沖天。
眾人維持下才勉強穩(wěn)住的劍陣經(jīng)不起沖擊,瞬間潰散。
蕭珂迅速帶領弟子另結(jié)殺陣。
還不忘向周遭喊:“請諸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這妖蛟不好對付,現(xiàn)在只能暫時困住它,再請外援,否則我們?nèi)紩涝谶@!
關(guān)乎身家性命,沒人敢小視。
一時間周圍靈光大盛,竟是穩(wěn)穩(wěn)壓過了面前的濁浪滔天。
眾人各出殺招,無數(shù)的法器亮出來。
那妖蛟被激怒,張嘴,滾滾泥水傾盆落下。
時鏡一心關(guān)注時瑤那邊的動靜,沒來得及張開靈力罩。
就在馮悠悠以為她要遭時。
商旻白一個旋身過去,抱她脫離了方才的位置。
泥水灑落,帶著濃烈的妖氣,周圍本就枯死的樹木這下死得不能再死。
馮悠悠松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時道友你要無了。”
時鏡望著那妖蛟。
方才趁它反擊之際,蕭珂扔出了一個金圈,現(xiàn)在這金圈死死套在它的頸上。
妖蛟死命地掙扎,可越掙扎,那金圈就收得越緊。
馮悠悠看得咋舌,跟時鏡吐槽:“飛仙門還真是什么都有!
“這元嬰期的蛟龍,他們也有法子制住!
時鏡卻沒心思跟她聊什么。
眼角余光掃到時瑤偷偷靠近了那泥沼中央的漩渦。
她瞬間明白了對方的目的,毅然跟了過去。
馮悠悠一臉詫異,“道友,你干嘛去呢?”
時鏡的舉動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不過飛仙門中弟子只愣怔了一會兒,轉(zhuǎn)瞬就反應了過來。
一名男弟子沖她惡聲惡氣,“時鏡,你想干什么?”
時瑤也站在漩渦處,回頭驚慌不定地看著她。
時鏡難不成也知道這下面有什么?這不可能,只有她才有那天賦。
時鏡笑瞇瞇看著時瑤,十分關(guān)切的樣子,“沒想干嘛!
“就是我這人吧,一向心善,見不得人想不開!
那男弟子噎了下,“你說誰想不開呢!
“喏。”時鏡指著離漩渦只有一步之遙的時瑤,“她這樣子,難道不是想跳下去?”
時鏡引起的動靜吸引了周遭的目光。
很少人是傻子,見時瑤這明擺著想往下跳的樣子,一時都陷入了沉思。
飛仙門不會允許平白無故少個天資卓越的弟子。
那么這時瑤如今這舉動……莫非是這下面有什么東西不成?
察覺周圍變了味的目光,時瑤心中恨極。
一個長著倒吊眼的弟子,提著劍兇惡地走近,“你離時瑤師妹遠點。”
這名弟子便是蕭珂方才口中的孫師弟。
他名為孫遠志,是名內(nèi)門弟子,修為在這伙人里僅在蕭珂之下,對時瑤暗懷愛慕。
眼下見時鏡要打亂他們計劃,他手上的劍頓時帶上了濃濃殺意。
時鏡看上去毫不畏懼。
看她這樣,孫遠志更是輕蔑。
宗門大比他沒機會出手,教訓不了時鏡,現(xiàn)在倒是給他撿了個現(xiàn)成的機會。
他得好好替時瑤師妹出口氣才行。
馮悠悠人都要嚇傻了,“時道友站著不動干什么,莫非她打得過這名快虛丹的弟子?”
想想先前在章家時發(fā)生的事,她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然而所有人都想錯了。
他們都以為時鏡會自己出手解決,誰料時鏡在那人離自己還有三步遠的時候。
忽然氣運丹田一聲怒喊:“師兄有人欺負我!”
馮悠悠:“……”
一道劍氣以極其刁鉆的角度劈來,孫遠志瞳孔瞪大。
來不及躲閃,他直接被釘在了樹上。
一襲黑衣的商旻白沉默地站在時鏡身前,幽冷的眸令人毛骨悚然。
他沒回頭,一字一句認真道:“師妹別怕,讓他們盡管來!
這張狂的語氣令一些人變了色。
瞧著孫遠志血色全無,被死死釘在上面下不來的樣子。
飛仙門余下的弟子臉色也隱隱發(fā)白。
“孫師兄怎會連一擊都抗不過?”
“他可是虛丹修士啊。難道時鏡那師兄時金丹不成?”
蕭珂盯著商旻白一言不發(fā)。
跟此人在擂臺上比試那次,他就發(fā)現(xiàn)了,他根本看不透商旻白修為為何。
沉冷的氣氛無聲靜默下來。
兩撥人隱隱對峙。
就在這時,被困在半空的蛟龍一聲龍吟。
泥沼中的漩渦忽然變大數(shù)倍,直接將離得最近的時鏡跟時瑤兩人,都一并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