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說白了,許愿也早就知道,廖東興對她恨之入骨,此番過來,絕對兇多吉少,但左占應(yīng)該是這其中唯一的變數(shù),廖東興再窮兇極惡,也不會真對左占做什么,畢竟,真招惹了左家,他也絕沒好果子吃。
這也就是十六年前,廖東興選擇謀害她父母的原因之一,國內(nèi)放眼望去,豪門望族數(shù)不勝數(shù),卻能將生意做到如此之大的,少之又少,左白宮陌,這帝都的四大家族,像金融帝國的四大頂梁柱,眼紅的人眾多,卻不敢肆意造次。
只因背景不同。
這四家除了強(qiáng)盛雄厚的財力外,更有光芒萬丈的背景加持,通俗點(diǎn)講,就是高高在上的優(yōu)渥人群,人分三六九等,任何圈子都有這個無形的階梯區(qū)分,廖東興想發(fā)展壯大廖氏,除了四處聯(lián)姻外,更卑鄙的想搶奪他人占為己有,這四大家族他不敢動,許家就成了他的首選。
許愿父親老三爺在世時,為人低調(diào)內(nèi)斂,雖有父親和岳父兩層關(guān)系,但從未外漏,直到他們夫妻二人橫禍罹難,許愿出任繼承家業(yè),年幼的她不堪重負(fù),外公和爺爺先后出面,許氏從此才徹底脫穎而出,這也是后期廖東興沒對許家斬草除根的原因。
其實(shí),如果捫心自問的話,廖東興也后悔了。
他如果早知道老三爺有那么厲害的老子和岳父,他在下狠手時也會掂量掂量的......
左占沉聲道,“做生意講求的就是效率,沒必要拖到明天!
“生意是生意,談事是談事,不一樣的。”廖東興慢道著。
這純屬于拖延時間的廢話。
許愿雖然也在等時間,但是——
她注意到鐘表時針和分針在羅馬六處交疊,登時,眼底就泛出了精光,她看著廖東興,“再聊不相干的就沒意義了,還是之前的話,十六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要聽你親口復(fù)述。”
這么無禮的大放厥詞,廖東興霍然就拍了一把扶手,“老三爺?shù)呐畠,挺狂啊。?br>
但任何人都沒想到,就在廖東興話落的剎那,突然,許愿從兜掏出了什么,剎那間,‘砰’地一聲巨響——
一瞬間,廖東興的右側(cè)胸膛上被打出個血窟窿。
無數(shù)的鮮紅噴涌而出。
他可能也沒想到,屋里屋外這么多保鏢,眾目睽睽之下,許愿竟然......
也是在這一時間,左占幾乎想都沒想,猛地起身箭步就湊到許愿近旁,下意識將她護(hù)在了身后,并奪走了她手中冒煙的東西,壓低聲,“別亂來!”
廖東興是該死。
也必須死。
但這個劊子手,不該許愿來做。
左占有他的顧慮和安排,也有私心,他的許愿就該一身圣潔,高高在上,廖東興這老畜生不配臟了她的手。
許愿哪里還顧得上這些,言多必失,要不是為了等時機(jī),她都不想和廖東興廢話這么久。
不少保鏢一窩蜂的沖向許愿,左占將她牢牢護(hù)在身后,凌冽的目光一掃眾人,芮沉和肖罪先后撲過來,也用身體擋住了他們兩人。
霎時間,偌大的宅邸客廳內(nèi),嚴(yán)陣以待,劍拔弩張。
有保鏢撲到廖東興近前,檢查傷情,他疼的臉色慘白,氣息奄奄,但廖東興憤怒的臉上,卻泛起了震驚的狐疑,他里面本穿了防護(hù)服,不該受傷的......
外面夕陽西沉,房內(nèi)沒開燈,光線漸暗。
而又一次讓廖東興意想不到的,蘇憶墨趁亂走到他近前,居高臨下的臉色陰郁,手中明晃晃的利刃,直逼向廖東興的脖頸,“我過來兩三個月了,你雖處處對我設(shè)防,但還是沒想到,我會把你衣服調(diào)包!
“是你......”廖東興使勁按著傷口,強(qiáng)撐的臉色蒼白狡黠,冷笑猙獰,“可你還是算錯了,今天會有人死,但、絕、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