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順很清楚,這李建業(yè)交給蕭遠峰,搞不好會被施展大記憶恢復術(shù)。
他也清楚,不管對方怎么弄,李建業(yè)都不可能說出蕭鼎坤的下落,把他交給蕭遠峰,那就是讓李建業(yè)多受點罪而已。
說實話,對于蕭鼎坤的下落,郝順還真沒什么興趣。
對于這種人渣,郝順甚至覺得李建業(yè)將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他剛看了蕭鼎坤的照片,發(fā)現(xiàn)這家伙頭頂賭博嫖娼猥褻的罪行都有,說明他還活著。
而當年蕭遠峰不想這件事曝光,是因為李文宣自殺了,害怕因為此事而影響自己的前程。
如此想來,這蕭鼎坤簡直就是死有余辜啊。
李文宣雖然不是被他所殺,卻是因他而死,既然法律不能幫自己討回公道,李建業(yè)動用私刑給兒子報仇也算有情可原。
當然,情理上面李文宣值得同情,但法律上他的行為還是不可取的。
還是那句話,任何人都沒有剝奪他們生命的權(quán)利。
這是法律的基本準則,不容破壞。
不過反過來想,李文宣既然不說,那也說明蕭鼎坤還活著,要不然李文宣的隱瞞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過郝順也不急,死了再交代也不遲。
就在這時候,郝順接到了一通電話,是廖安錢打來的。
“我想跟你約個地方見一面。”廖安錢道。
“行啊!焙马槷攬鐾猓骸暗刂钒l(fā)給我!
讓郝順沒想到的是,廖安錢,不對,現(xiàn)在應該叫他李文浩。
李文浩約的地方,就是當初何警官帶他去過的那個天橋下面。
也就李文宣跳橋身亡的地方。
郝順下車,就看到李文浩站在當年李文宣落地的位置,抬頭看著那十幾米高的天橋。
他上前走到李文浩身邊,李文浩沒有看他,而是問道:“你說,我哥哥跳下來之前,心里在想著什么?”
他的這個問題,讓郝順一愣,根本沒法回答。
過了一會李文浩自己說出了答案:“我想是絕望吧!
“為什么是絕望?”郝順問。
李文浩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也是對親情的絕望。”
“親情的絕望?”郝順傻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文浩道:“其實我哥哥被BL后,并不是直接來這自殺的,而是先回的家!
這事情郝順還是第一次知道,他一直以為李文宣被欺負后就直接來這跳橋的。
“你是說,他回去過?”郝順也是一驚。
“對,當時我都在家。”李文浩道:“我哥哥回來就把自己遭到欺負的事情告訴了我爸,可沒想到,我哥不但沒有得到父母的保護,反而挨了我爸一耳光。”
“什么?你爸打他了?”郝順都聽傻了,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對,我爸甚至還說我哥是活該,要不是他自己搞得不男不女,人家怎么會欺負他,我哥后來罵了一句臟話,我爸就打了他。
我想就是這一巴掌,讓我哥對這個世界徹底絕望了!
郝順也不由得感嘆:“是啊,在自己最需要家人關(guān)懷的時候,得到的卻是家人的斥責。
“這我也明白!崩钗暮频溃骸拔腋绺缢篮螅腋改竿ㄟ^哥哥的日記才知道,原來他這段時間,一直被舞蹈教室隔壁的幾個孩子欺負,這些畜生不但對我哥哥惡語相向,毆打猥褻,甚至讓他跪在地上學狗叫…………”
說到這,李文浩攥緊了拳頭,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
郝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想到那個畫面,也是胸中一股莫名的怒火。
“后來我們收到一份匿名信,信里的人告訴我爸媽,說哥哥在跳橋前,受到多人的毆打,而這三個人的其中之一,竟是當時我們江城副市長的兒子!
郝順知道,這個寄給他們匿名信的人,應該就是后來離職的法醫(yī)何叔叔。
“我父母才知道,當時發(fā)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哥哥為什么回來眼圈都是紅的,但他沒得到父母的關(guān)愛,反而是家人的嫌棄和指責,我爸得知真相后,愧疚得差點當場將自己活活撞死。”
“于是你們一家人,就開始了復仇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