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不怎么起眼的客棧。
看著正在鋪被子的柳睿,司馬瑩擦了擦頭發(fā)道:“柳真人,你真的對那個惜緣放心?”
將被子鋪好,柳睿在炕上盤腿坐好道:“不放心又能怎么辦,人家的實力擺在那里,真要動手,你是個拖后腿的,我和飛燕兩個人就算聯(lián)手都頂不住多久……”
“說的沒錯啊!遍L孫飛燕一遍擦頭發(fā)一遍走進來,“這個澡洗的真舒坦!
司馬瑩搖了搖頭,看著柳睿道:“柳真人,你不去沐浴一下嗎?”
“你們兩個先后占了浴桶,我能怎么辦?”翻了個白眼收拾了一番,柳睿拿著個木盆就出去了。
走進了浴室,柳睿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應(yīng)該來,因為有人了。
“怎么,不習(xí)慣和別人一起沐?”煙霧繚繞中,惜緣輕聲道。
“嗯!绷|c點頭,“確實習(xí)慣了一個人!
“有點兒意思!毕Ь壪掳忘c點旁邊的那個浴桶,“一起吧,反正你也已經(jīng)來了。”
將手里的木盆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柳睿將發(fā)簪拔下,將一頭秀發(fā)打散。
看著柳睿如玉的肌膚,惜緣輕聲贊道:“年輕,真好!
感受著熱水的對肌膚的按摩,柳?粗胺降溃骸扒拜,您其實一個人就可以上華山的,為什么要和我們一起走?”
“沒什么,就是想看看你而已。”惜緣轉(zhuǎn)過頭看了柳睿一眼,“發(fā)現(xiàn)傳言中的冷美人其實也沒那么冷嗎!
柳睿愕然,然后搖搖頭道:“以前我的性格不是這樣的,確實不太喜歡和人交流,但卻碰到了一個家伙,總是有事沒事在我面前晃悠!毕肫鹨郧昂豌逄烨嘁黄饘W(xué)武的日子,柳睿的臉上一抹甜蜜一閃而逝,“后來吧,他在面前我感到很煩,但他消失了,我又感覺空落落的,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是啊,曾經(jīng)我也被人說血冷,直到我碰到了他。”惜緣陷入了回憶中,“那是我一次出門去采藥,走到一個山坡時沒注意一腳踩空就滾了下去,結(jié)果正好砸到了在山坡下面休息的他的身上,而且,那樣子相當?shù)牟谎庞^!
想起自己當時一屁股坐在沐云胸口上的一幕,惜緣就忍不住想笑。
“他是您的夫君嗎?”看著惜緣眼中的那抹甜蜜,柳睿小心的問道。
“是,他是我的摯愛!毕Ь夵c點頭,繼續(xù)回憶著,“因為山坡比較陡,雖然最后有他墊著,但我的胳膊還是脫臼了,而且也擦傷了多處,當時就是他幫我正骨的,身上的傷也是他幫我裹好的。而且一邊幫我治傷還一遍念叨說什么流年不利,那時的我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而且?guī)煾、師姐師兄們都極其寵我,所以我二話不說就想給他點顏色看看,但沒想到,最后是我被他摁在了膝蓋上打屁股!
“……”好懸,柳睿差點沒一口噴出來,一個大男人將一個花季少女摁在膝蓋上打屁股,柳睿悄悄的擦了擦,好掩飾自己尷尬。
“不打不相識吧,就這樣我們就認識了。”惜緣一臉甜蜜的笑,“我當時發(fā)誓,一定要雪恥,就用醫(yī)術(shù)交流的名義將他誆進教中,本來以為以中原武林對五圣教的畏懼他會決絕,然后我就嘲笑他膽小如鼠,結(jié)果他卻一口答應(yīng)了。后來他就跟我進了教中,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失算了。
他的醫(yī)術(shù)真的不是隨便說說的,一些疑難雜癥,就是我五圣教中最精通醫(yī)術(shù)的在和他交流后都拜服不已,而且他也不吝惜將他自己所學(xué)傾囊相授,一點都沒有藏著掖著的壞習(xí)慣,就這樣,他先慢慢的折服了教中諸人,然后就留在了教中。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里,就是我每天和他斗法的日子,我經(jīng)常將蜈蚣啊、赤練蛇啊、蝎子啊、蟾蜍啊什么的塞進他的被窩里,結(jié)果不僅一次沒嚇到他,反而全都被他給炮制成了藥物,甚至還對我說量太少了,可以的話多塞點,然后我被師父好一頓訓(xùn)。
但不知道怎么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我突然發(fā)現(xiàn)只要看到他在那分揀藥材、炮制藥材的時候,我就覺得好開心,我能趴在窗前就這樣看著一天都不覺得累。后來,在過年的時候,我在他的酒里嚇了最烈的春藥,然后將他灌得七暈八素后將他扶到了我的房里!
柳睿雙眸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惜緣,等等,一般不是男的給女的下春藥嗎,怎么女的給男的下春藥,這、這到底算什么,柳睿感覺自己轉(zhuǎn)不過來了。
“我的母親為了追求幸福敢和男人私奔到苗疆,就算死都沒有后悔,我強上我喜歡的男人又有什么!笨粗5谋砬椋Ь壏劬M不在乎的說道,“柳姑娘啊,不是我說你,看到一個好男人而且你又喜歡的話就趕緊去抓住,不要害羞什么的,女追男,隔層紗!
柳睿低下了頭,不知道該怎么接話,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女流氓,女流氓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厲害的女流氓。
看著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的柳睿,惜緣搖搖頭,繼續(xù)陷入了甜蜜的回憶中:“想起第二天他那震驚的表情,我當時就好笑,但沒想到的是接下來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說我居然趁他酒醉把他辦了,而現(xiàn)在他清醒了,所以他要清醒的把我辦一次!”
說到這里,惜緣笑了起來,而柳睿,臉埋得更深了。
“兩個月后,我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而同時,我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是他師兄,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說真的,本來我還以為他師兄會看不起我,沒想到他師兄卻對我說,愛就愛了,恨就恨了,不后悔就行了。
本來我以為,我以后的生活會很幸福,有疼愛自己的夫君,他的師兄也諒解我們的結(jié)合,但我沒想到的是,甜蜜過后,就是苦難!”
惜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看著一臉痛苦淚流滿面的惜緣,柳睿知道,現(xiàn)在是讓她冷靜的時候,不要出聲,就讓她安靜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