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山一戰(zhàn)哪些人受益最大,明面上來看,萬劍門受益最大,而地下勢力中,則是極樂教受益最大。
可惜,沐天青不這么看。
從項氏一族的藏書庫出來后,沐天青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武林中的調(diào)查其實一開始就被人給帶歪了,尤其是第二次去武當?shù)貙m后,沐天青很快明白了過來,一切指向武當?shù)木索都是騙局,如果循著那些線索追查下去,只有一無所獲。
尤其是和歐冶子的后人,不管是那隱居在山里的直系還是分布在外面的分支打了交道后,沐天青就確定了,自己已經(jīng)掉到了一張網(wǎng)里,而是是一張至少織了五十年的大網(wǎng)。天龍山一戰(zhàn)之所以最后沒能收網(wǎng)成功,沐天青覺得,應該和高長老在武林中大開殺戒有很大的關系,可能那幕后黑手都沒有想到,武林中竟然還有如此高手,迫使他不得放棄收網(wǎng)的行動,又進入了蟄伏。
至于為什么不殺死高長老,如果沒料錯的話,當時的武林,能和高長老一戰(zhàn)的要么死在了天龍山,要么就在天龍山一戰(zhàn)中元氣大傷,或者和南宮馳一樣不問世事了。再說了,以高長老的武藝,武林中能真正敢言穩(wěn)勝的,除了南宮馳還真沒別人了。
看了一眼半山腰的小山村,沐天青算是徹底明白宋心蕊找自己的目的了,雖然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但論起對天龍山的紀錄來說,可能還真找不到比極樂教有更詳盡記載的存在了。畢竟極樂教可以說全程參與了,不像項氏一脈,根基在會稽,天龍山大戰(zhàn)時就只來了幾個看戲的,大戰(zhàn)一起見勢頭不對就溜了,所以對于天龍山一戰(zhàn)的記載,沒打起來前很詳細,打起來后就語焉不詳了。
但很抱歉,沐天青不喜歡這種要挾的感覺,尤其還是陌路人的要挾,即使這東西確實很重要。
將七星劍舉起看了一眼,沐天青知道,只要將那七星的秘密真正解開,那幕后的黑手說不定不用再查下去就會跳出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跳出來,但沐天青冥冥之中就是有那么一種感覺。
上元節(jié)過后四天,柳睿到了京師。
“抱歉,突然下了大雪,不然的話前天就該到了!
摘下斗笠,解下披風,柳睿一臉的歉意,早不來晚不來,偏生快要到京師了就來了這么一場大風雪,生生的在拖延了兩三天。
“挺可惜的,京師的花燈挺好看的,你卻沒福氣見到!彼抉R瑩打趣道。
“文老前輩為什么只招我前來?”坐下來喝了口熱茶,將身上的寒氣驅(qū)了一驅(qū),柳睿開口問道,“司馬姑娘,你知道是什么緣故嗎?”
司馬瑩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周圍,屋里侍立的仆役除了司馬瑩的貼身婢女外,都迅速的退出去了。
“青兒,你去守著門口。”
“是,小姐!
看著那婢女將房門關好,柳睿的眉頭皺了皺,看樣子,這件事不小啊。
在腦海里組織了下言辭,司馬瑩抿了一口香茗后道:“六扇門的內(nèi)奸,讓文老大人都不敢動用六扇門的力量去查了。”
柳睿吃了一驚,這內(nèi)奸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讓文侯文老前輩都掣肘如此。
“所以,文老前輩就像借助我們這些外人的力量?”
“于貴妃今年誕下了一個公主,但身體不好!彼抉R瑩似乎說著不相干的事情,“到時你會被宣入宮給公主祈福,我到時也會易容混進去,進了皇宮,文老大人就會告訴我們該怎么做。”
“六扇門在皇宮里沒有手嗎?”柳睿雙眉緊鎖,此時的柳睿,終于發(fā)現(xiàn)事態(tài)已經(jīng)不是估計的那種嚴重了,六扇門這種朝廷重地竟然都陰溝翻船了,那皇宮能躲過一劫嗎?
“出了詹杰的事情后,文老大人就將皇宮清洗了一遍!彼抉R瑩答道,“沐少俠的密信來了后,文老大人不放心,親自出手再次清洗了一遍,可以說,無虞!
柳睿松了口氣,這就好,同時也明白文侯為什么要自己大張旗鼓的往京師走了,原來信里的理由不是編造的,虧自己還一路心驚肉跳的。
“對了,我在進城時聽說飛燕被押進天牢了,你知道是什么情況嗎?”想起進城時聽到的閑言碎語,柳睿的心又揪了起來。
“見了文老大人一切都會知曉!彼抉R瑩答道,“還有,如果袁天紹來相請,不要拒絕,就說是為了給公主祈福而來,再無他意。”
就在這時,只聽青兒在門外道:“小姐,六扇門總領袁大人派人來請柳真人!
房間里兩人相視一笑,司馬瑩搖頭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這袁天紹的耳朵還挺靈敏的,要不要借鞍馬勞頓的理由晾他一晾!
“當然!绷|c點頭,“如果我不用這個理由,袁天紹鐵定會各種胡思亂想,但我用了這個理由,雖說還會胡思亂想,但卻沒那么嚴重了。”
“就這么辦吧。”
看著司馬瑩吩咐下去了,柳睿拿起一塊點心放進嘴里道:“看樣子,這袁天紹應該也有問題!
“內(nèi)奸能嚴重到文老大人都不敢動用六扇門的地步了,說他這個大統(tǒng)領沒問題誰信!”
看著咬了一半的點心,柳睿苦笑道:“我不知道這趟來京師是對是錯,但從你的話來看,六扇門的水,真的很深。”
“不止是深,還很渾!彼抉R瑩把玩著桌上的茶盞,“我都不知道摻合進去是對是錯,尤其是對司馬家而言!
“我們有拒絕的權力嗎?”將點心放進嘴里,柳睿無奈的嘆道。
“沒有!
聽了管家?guī)淼幕卦,袁天紹原本緊繃的臉色頓時松了不少,揮揮手示意管家退下去。雖說不知道柳睿進京給公主祈福這個理由到底是真是假,但從柳睿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來看,恐怕柳睿對京師的情況也是一抹黑,但也不太愿意隨便摻合進來,想先打聽打聽再說。
想到此處,袁天紹一顆懸著很高的心,頓時放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