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杯中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謝遠山問道:“老肖,你就說詳細點吧,我那點水平我知道,看個頭疼腦熱的還湊合,碰到你們這種水平的就抓瞎了。”
“如果只是強經(jīng)固脈的話,你那師侄絕不會用這些藥材來配伍,相比用這些藥材來配伍,更劃算也更好的強經(jīng)固脈的方子不下十來個。但偏偏你那師侄卻用了這個方子,那就說明,他做的事要比強經(jīng)固脈還要狠。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你那師侄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經(jīng)閉脈,將已經(jīng)打通的奇經(jīng)八脈徹底再次封上;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通過藥浴將這些天受損的經(jīng)脈修復(fù)并加固;第三步,一邊用藥浴進一步強經(jīng)固脈同時再次打通奇經(jīng)八脈,這其中的痛苦,和洗經(jīng)伐髓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到這里肖道尋也不禁咂了咂舌頭,似乎對自己的判斷都感覺有點瘋狂:“說真的,自己故意封經(jīng)閉脈這種風險不說了,再次打通奇經(jīng)八脈而且是強化過的這難度……老伙計,我都不知道該說你那師侄是自信還是自負,或者說,就是一個瘋子!”
謝遠山的臉也在抽抽,到了現(xiàn)在他再不明白肖道尋話里的意思或者說沐天青的打算他現(xiàn)在這歲數(shù)就白活了,想明白了謝遠山頓時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兇險,雖然肖道尋沒說,但謝遠山可不笨,苦澀著道:“雖然你說經(jīng)脈會沒事,是不是一出事,人就沒了?”
肖道尋認真的點點頭道:“沒錯,所以全程不能出任何意外,這也就是我說你那師侄是個瘋子的原因所在。但說實在的,從他選擇這么個瘋狂的辦法來看,恐怕他的身體到了不得不這么賭的地步了。”
謝遠山沉默了,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茶杯發(fā)呆,肖道尋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悠閑的品著茶。
肖道尋說的沒錯,沐天青的身體確實到了不得不賭的地步了,雖說醫(yī)不自醫(yī),但沐天青從來就沒把這四個字當回事。在惡人谷安頓下來后,沐天青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身體,在徹底弄清了自己的狀況后,沐天青都只能說“僥幸”二字,如果再拖上半個月,這具身體就沒有救治的價值了,只有等死一途了。
沒有讓別人動手,沐天青自己用一個小砂鍋一個小火爐自己煎著藥,還不想這么早死,所以為了盡可能的萬無一失,自己動手吧。
哥舒蕓來到弈劍堂后堂看著認真煎藥的沐天青眼睛里充滿了探詢,要知道自從將七星劍放在弈劍堂大堂里給眾人研究后,沐天青就壓根再沒去看過七星劍一眼,似乎在后面煎藥都比研究七星劍有趣的多。七星劍的誘惑有多大哥舒蕓可是一清二楚,當年血刀堂是如何在惡人谷中消失的身為惡人谷中人可是一清二楚,可眼前這人,似乎也太淡薄了點吧。
“有什么問題就問吧,貧道這一路上受的傷可不少,喝完藥還得好好歇息呢!蹦坎晦D(zhuǎn)睛的盯著藥爐,沐天青隨意的問道。
“你就這么放心我們研究七星劍,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哥舒蕓略咄咄逼人的問道。
“你這氣勢對我沒用。”沐天青還是沒有正眼看哥舒蕓,“這一路上貧道把玩了許久都沒參透,或許集惡人谷眾人之力可以解開!
“你就沒想獨吞?”哥舒蕓這下真奇怪了。
“金銀財寶?抱歉,貧道沒興趣。武功秘籍?純陽宮的紫霞功和沖霄劍法就夠貧道受用一生,所以也沒興趣!惫烂得再熬一陣子,沐天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貧道感興趣的是五十年前的天龍山的幕后之人,而要想將那個人釣出來,七星劍的秘密最好用。這個秘密是什么對貧道而言沒用,有用的是解開了這個秘密能將那幕后之人引出來!
“你確定會引出來?”
“我敢打賭,這個幕后之人肯定知道七星劍的秘密,而且他絕對不愿意七星劍的秘密公諸于眾。”
“你就這么自信?”哥舒蕓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廊檐下的柱子道。
“貧道敢打賭,貧道將七星劍放在弈劍堂大堂供諸人參詳?shù)男畔l(fā)布出去后,幕后之人絕對很急。”說完這句話,沐天青走到了哥舒蕓的面前直視她的雙眼,直將哥舒蕓給看的相當不自在的扭過了投去,“不要在貧道面前使用‘天魅功’,長孫飛燕在貧道面前用過都沒用,更何況你這才堪堪三分姿色的哥舒蕓!
“你,沐天青!”哥舒蕓氣的將頭扭了過來,右手放在眼前食指直指沐天青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轉(zhuǎn)身再次走到了小藥爐邊,沐天青看著漸漸沸騰的藥鍋輕聲道:“如果你要動手的話可以劃下道來,貧道就算現(xiàn)在只剩下三分實力,信不信倒下的還是你哥舒蕓!
哥舒蕓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和柳睿對陣之后哥舒蕓就信心大喪,連柳睿都打不過更何況沐天青,即使沐天青現(xiàn)在這樣一副病歪歪的樣子。但哥舒蕓絕對敢打賭,沒有足夠的后手,沐天青絕對不敢說這樣的話。
看著哥舒蕓氣沖沖的走了,守在周圍的弈劍堂弟子都敬佩的看著沐天青,要知道錦繡堂主哥舒蕓除了羅老堂主外,幾乎就沒將別的堂主放在眼里過,以至于錦繡堂的女弟子在惡人谷中用囂張跋扈來形容都不為過,但沒想到竟然在堂主面前這么吃癟啊,一瞬間,弈劍堂的弟子的胸膛立刻挺得直直的,氣勢也出來了。
看著這個堂主似乎挺隨和,一個守衛(wèi)就蹭到前面問道:“堂主,您現(xiàn)在這樣子真的不怕哥舒堂主?”
“確實不怕!便逄烨嘈α诵,“不過她倒下后你們也可以給堂主我收拾了,所以本堂主的話剛才就是嚇人的,不過就是哥舒堂主有點怕死而本堂主不怕死罷了!
哥舒蕓并沒有走遠,所以沐天青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她的耳朵里,恨恨的捏緊了拳頭,但哥舒蕓卻不得不承認,沐天青說的,確實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