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看著在那只知道茫然問天的哥舒蕓,柳睿冷漠的撿起了斗笠,拍掉了上面的雪花,重新戴在頭上,翻身上馬,慢慢的消失在了昆侖的風雪中。
看著漸漸走過來的羅峰,哥舒蕓失神的眼神中終于有了點光彩,羅峰看了看已經沒有了人影的柳睿,再看看坐起來的哥舒蕓嘆了口氣道:“哥舒,服了?”
“為什么?”哥舒蕓的嘴唇囁諾了半天,卻還是這三個字。
“你沒和谷主交過手,但我和谷主對練過!绷_峰在哥舒蕓的旁邊蹲下來,“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柳睿的內功修為確實不如谷主,但至少也相當于谷主的七成了。哥舒堂主,你說我們兩個聯手的話,在谷主手下能夠走幾招?”
哥舒蕓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似乎沒看到哥舒蕓的神情,羅峰自顧自的道:“十五招。哥舒蕓,如果生死相搏,我羅峰哪怕和你聯手,在谷主手下最多也只能走十五招。沒錯,和谷主的江湖經驗相比,柳睿確實如同一張稍微上了點色的白紙,但別忘了,她的實力在那,你的實力和柳睿相比可以說就是不堪一擊,即使你經驗豐富,柳睿的實力已經足夠彌補經驗的不足了。除非你的實力能和柳睿相當,那樣的話,柳睿在你的手里二十招都走不過!
“你是說,實力相當就看經驗,但實力差距過大,就算經驗都無濟于事?”哥舒蕓的眼里總算有點亮色了。
“一力降十會。”羅峰站了起來,“實力強橫到了極致,可以無視很多東西。當然,總有一些例外,沐天青能夠從華山一路殺到我們惡人谷來,你以為真的只有實力的因素嗎?哥舒蕓,告訴你,我們這些老油條的一些手段在沐天青的眼里說不定都是小兒科,不要招惹柳睿,更別去招惹沐天青,還有,尤其別去招惹谷主。”
哥舒蕓的嬌軀一震,看著羅峰炯炯奪人的目光趕緊心虛的將頭扭到了一遍,羅峰笑了笑,踢了踢腳邊的雪道:“知道心虛就好,有些話,有些事情不代表谷主他老人家不知道,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看著羅峰的身影漸漸走遠,哥舒蕓的身體抖了抖,再次癱倒在了雪地上。
“這是第幾具尸體了?”
“一路回來,不下五十多具了,都是死在風沙下面的!笔娑ǹ戳丝茨_下的這具尸體,搖搖頭,吩咐手下將他埋了,然后轉頭看向李正,“老大,這難道是沐天青要走絲路南道的一個原因?”
“我又不是沐天青肚子里的蛔蟲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弊谝惠v板車上望著雪后的天空,李正隨口答道,“對了,老舒,還記得沐天青說過的安群仁那個人嗎?”
“記得,老大您還囑咐屬下去查過,而且還特地沒有調用極樂教的勢力。”舒定一臉疑惑的回答道,“可他不是死了嗎?老大,您還有什么要問的?”
“我沒記錯的話,這安群仁是歸在四長老麾下的吧?”李正問道。
舒定低頭想了一會兒道:“老大,是的!
“老舒,這次回去后我們要隱蹤藏形,畢竟我已經不是極樂教的教主了,那些家伙再沒了顧忌。”閉目沉思了一會兒后,李正睜開眼睛道,“將直屬咱們的人手都調到漢中去,不用管別人,只盯著圣女就足夠了!
“老大,您的意思是?”
“那十個長老不會對老夫有什么壞心思,有壞心思也是在老夫是教主的時候。但不管老夫是不是教主都會動壞心思的,除了老夫的那個好圣女徒弟,老夫想不出別人了。”說到這里李正嘆了口氣,“沒想到啊,當年的一個小女孩竟然被老夫養(yǎng)成了一條美女蛇,還是反噬主人的美女蛇,老夫這個師父,當的真是失敗!
“老大,算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笔娑ㄒ部撮_了,“您說,他們會成事嗎?”
“如果是亂世,他們可能還有那么一絲機會,可現在是太平年間,又不是吃不飽飯到處流民,他們能成事就是怪事了。這種掉腦袋的事情也要看時候,可惜啊,都被欲望遮住了眼睛,誰能看到背后的鋼刀!崩钫龂@道,“不說了,趕緊趕路吧,不過這場好戲看的值,赫連家、慕容家、南宮家的高手基本上要么折在了龍門,要么折在了這里,過不了多久,這三家在武林中呼風喚雨的日子就消失了!
“老大,好像除了慕容家,南宮家和赫連家沒什么出名的吧?”舒定不解的問道。
李正翻了個白眼,給了舒定一個你白癡的眼神道:“你不懂,這三家是互相通婚幾乎成為了一體,赫連家和南宮家的高手出來都是打著慕容家的名頭的,你們不知道,可我們這些老家伙心里都明白的很。但老夫沒想到的是,赫連博宇和南宮越荃竟然都死在了這里,這下玩大了,再加上慕容彥博,沐天青老夫真的不得不服他。”
“那,這三家咽得下這口氣嗎?”
“咽不下也得咽下去,算算時日,沐天青絕對進了惡人谷了,這三家?guī)p峰時期都不敢挑戰(zhàn)惡人谷,更何況現在。好了,老舒,趕緊走吧,還是回家舒舒服服睡個大覺實在!贝蛄藗哈欠,李正將雙手枕到了腦后,搖頭晃腦的哼起了小調。
看看手下的人將尸體都處理的差不多了,舒定拉長了調子喊道:“走——嘞,回——家——嘍——”
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盒子,大殿里眾人的眼神是期待的,待小盒子打開露出里面那尊小小的玉佛后,眾人的呼吸開始粗壯起來,眼睛也開始慢慢變紅。
“這是圣教教主的信物,教主特意派人送來,說自己才疏德淺已經不配擁有此物,也不敢再在教主大位上耽誤賢人,所以退位并送回信物,由我等再推舉以為賢良擔任教主大位!”將木盒小心翼翼的蓋上,大長老緩緩的說道。
聽完了大長老的話,眾人本來就已經粗壯的呼吸更是粗了幾分,慢慢變紅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整個大廳里面充滿了熾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