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你好像對沐天青到現(xiàn)在都可以說是安然無恙一點都不意外?”看著氣定神閑在那打拳的宋正剛,張慶疑惑的問道。
“慶兒,你去認真了解過沐天青這個人嗎?”一邊悠閑的打拳,宋正剛一邊看似隨意的問道。
“呃,義父恕罪,孩兒,確實不太了解沐天青!睆垜c惶恐的低下頭道。
雙手緩緩下壓吐納了一會兒,宋正剛走到一邊接過仆役遞過來的絲巾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水,然后走到一旁的涼亭里坐下,早有手腳麻利的趕緊將茶水奉上來。
香茗在嘴中轉了一圈才順著咽喉緩緩留下,宋正剛閉眼感受了會這龍井的清香后才道:“慶兒,看到那邊那棵桂樹了嗎,以你的輕功,你能在那桂樹上最細的枝椏上呆多久?”
張權愣了愣,走到那棵桂樹邊仔細的觀察了會,然后低頭又計算了下后才道:“義父,孩兒大概可以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孩兒就力不能及了!
“義父可以呆四個時辰。”宋正剛放下了手里的茶盞,背著雙手走了出來,雙眼瞇縫了起來,“但沐天青在這樣的地方至少可以呆六個時辰,當然,睡覺不會找這樣的地方睡,沐天青在樹上睡覺一般是還是找結實的,但是只要稍微動一動就能摔下來的那種。”
“義父,您這樣是為了說明什么?”張慶誠惶誠恐的問道。
“慶兒,江湖上從來不缺少天才,但很多的天才日后卻都籍籍無名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呃,這個……”
“不好說是吧,那義父來說!彼握齽偫浜咭宦暎澳菚r因為很多人都躺在天才這個名聲上吃老本了。天才,天才,不努力的天才和那些同樣不努力的庸才有什么區(qū)別!慶兒,你記住,天才不努力遲早會變庸才,庸才頭懸梁錐刺股,未必不能干一番大事業(yè)!”
“義父您的意思是……”張慶小心翼翼的道。
“有些話就不需要多說了,還是說這沐天青吧!彼握齽傓D過了身子回到了涼亭里坐下,“知道沐天青是多大就喜歡呆在樹上了嗎?十歲,最開始找結實的,然后就越來越細,呆的時間超過了兩個時辰后,他就開始往自己身上綁沙袋,最后綁鉛塊。大風大雪的日子,他還會特意跑到長空棧道上最險的地方去。十四歲后,他又多了一個愛好,喜歡到瀑布下面接受瀑布的沖刷。慶兒,你還記得你十四歲的時候在干什么嗎?”
“孩兒慚愧!
“這樣的天才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純陽宮本身!彼握齽倢⒁粋茶盞拿起來在手里把玩,“當年我的一位先祖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但卻敗在了當時名不見經(jīng)傳的純陽子手上,先祖為此憤懣最終吐血身亡。他的一個后人苦練武藝再上華山意圖一雪前恥,卻不料別說純陽子了,連他手下的弟子都打不過,也就是后來的劍魔,十五招后就被擊敗。三年苦練后再上華山,當時劍魔已經(jīng)背出純陽,但沒想到他的師弟玉虛子也不是庸俗之人,三十招,再!”
“義父……”看著感傷的宋正剛,張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慶兒,知道為父為什么會多方設計純陽宮的人嗎?我們的大業(yè)要想完成,華山純陽宮就是一個邁不過去的坎,即使純陽低調(diào)的幾乎快讓人忘卻了還有這么一個門派。世人常說純陽高手難出,但純陽高手一出,武林中又有幾人敢攖其鋒!”
“孩兒明白了!睆垜c躬身表示受教,但站直后的張慶還是一臉的不解,“義父,就算純陽宮的高手如此可怕,可看純陽宮這些年的態(tài)度,隱世的心思很明顯了。相比藏劍霸刀還有武當這些,純陽宮對我們的威脅已經(jīng)很小了啊。”
“慶兒,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請義父指教!
“亂世出山,盛世歸隱,純陽宮是將這一條信奉到極致的,當年的天龍山,如果不是少林和武當執(zhí)意要求,純陽宮是壓根沒打算參與的,要知道現(xiàn)在雖說不算盛世,但也算治世了!彼握齽傠S手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頭,一用力,只聽“咔擦”一聲,小石子竟生生的捏成了齏粉,可見宋正剛內(nèi)力的深厚,“可為父的很多謀劃要想實現(xiàn),就必須要在大亂之世才行,而那時,純陽宮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而那時面對的可不是現(xiàn)在只露出了表面的純陽宮,而是全力以赴的純陽宮,F(xiàn)在的純陽宮可以用刀削樹皮一樣一層層的削掉,但面對全力以赴的純陽宮,義父就算不全力以赴,起碼也得抽出大部分的精力來,和別的門派不一樣,純陽宮從來是以齊心而著稱的。”
“齊心?”張慶更奇怪了,以為宋正剛說這兩個字時,臉上的凝重堪稱前所未有。
“是的!彼握齽傸c點頭,“慶兒,除了那些被純陽宮主動趕出去的人,你看那些因為各種緣由而無奈背出純陽宮的人,遠的來說當年的劍魔,再比如謝遠山還有現(xiàn)在的沐天青,劍魔已遠,但謝遠山和沐天青可還在。慶兒,如果為父要你去攻打華山滅了純陽,你說謝遠山和沐天青會怎么做?”
“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救純陽!睆垜c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話剛出口張慶就明白了過來,頓時一臉的慚色。
“明白了就好!彼握齽偰樕下冻隽诵牢恐
“義父,孩兒還有一事不明!
“說吧!
“南疆之行,義父到底是疏忽還是有意為之?”張慶惴惴不安的問道,他不得不問,因為這是他背后的人要知道答案。
看著硬著頭皮的張慶,宋正剛笑了,半晌后方道:“既是疏忽也是有意為之。義父確實沒想到高建瓴會出現(xiàn)在南疆,更沒想到的是,王坤成為了尸人后功力大增卻還不是高建瓴的對手。但義父也確實是故意的,王坤沒死前義父就可以收手但義父沒有,那是因為義父需要萬劍門當一下?lián)跫疲畣??br>“所以萬劍門的處罰也在義父的預料之內(nèi)?”張慶驚道。
“難道你沒注意到,義父南疆一行后,萬劍門從那天起一直到現(xiàn)在就開始諸事不順了嗎?”宋正剛又重新回到?jīng)鐾ぷ,端起了茶碗,“既然不愿意心甘情愿的當義父的棋子,那么義父就只好推出去萬箭穿心了!
聽了宋正剛的話,張慶頓時冷汗如雨,他明白宋正剛這話既是答案也是告誡,雙膝一軟,張慶順勢跪倒在地道:“義父,孩兒知道怎么回答那人了!
“知道就好,你下去歇息吧。”
“是,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