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青坐在一棵大叔上默默的啃著干糧,從華山上下來已經(jīng)兩天了,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但沐天青知道,一旦自己的行蹤被發(fā)現(xiàn),無數(shù)的癩皮狗就像見到了剛拉的屎一樣瘋狂的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吃完干糧喝點水靠著樹干小憩了一會兒,沐天青不用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這棵樹夠大,枝葉夠繁茂,藏十來個人都綽綽有余,更何況是自己單獨(dú)一個人。
讓沐天青唯一心中不安的就是對柳睿的愧疚,但這份愧疚只存在了短短的一會兒就迅速消失,苦和難就讓自己來扛吧。
不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短短七天沐天青背出純陽這個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北方武林,但讓所有的人都尷尬的是,沒人知道沐天青現(xiàn)在在哪里,不知道沐天青在哪里就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會往哪走。即使這樣,關(guān)中河洛這兩地,無數(shù)的武林人士開始漫山遍野的搜尋沐天青的下落,按照眾人的猜測,沒有良馬代步的沐天青,七天的時間里,往西往南往北一定還在關(guān)中,而往東就應(yīng)該在河洛。
外面的紛擾沐天青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個一二,隨意的找了一間廢棄的道觀,沐天青點起了一小堆火,然后找了個破甕就著后面的山泉認(rèn)真的洗干凈后架在了火堆上。
看著破甕里開始“咕嘟咕嘟”不停的冒泡的野菜湯,沐天青對外面喊道:“別在跟著了,出來吧!
夜七郁悶的從道觀外走了進(jìn)來,他以為自己的行蹤已經(jīng)藏得夠好了,沒想到還是被沐天青發(fā)現(xiàn)了。
“把我找出來什么事,讓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不好嗎,沐少俠?”夜七不滿的道。
“你幫我一個忙,就說沐天青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長安附近!
“咳咳咳……”夜七差點沒給噎到,他想不通沐天青的腦袋是怎么想的,偷偷摸摸的不好嗎,大張旗鼓的,難道沐天青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找他找的有多瘋狂?
“照做就行了,我向夜一應(yīng)該對你吩咐過!笨纯雌飘Y里的野菜湯已經(jīng)煮好了,沐天青就將火堆給熄了,拿出一塊干糧泡在湯里道。
“為什么要這么做?”夜七實在不明白沐天青為什么這樣做,難道沐天青就真這么有信心保全自己無恙?
“照做就行了。”淡淡一笑,沐天青將被野菜湯泡軟了的干糧放進(jìn)嘴里慢慢的嚼著,雙目中一片淡然。
夜七黯然的點點頭,對外面招招手,只見幾個全身籠罩在黑色罩袍里的人迅速進(jìn)了道觀,對著他們笛聲吩咐了幾句,顯然那幾個人也很是詫異,但很快就躬身領(lǐng)命迅速的消失了。
“你不怕死嗎?”憋了一會兒后,夜七還是想勸勸沐天青,畢竟這樣的一個天才如果真的就這樣隕落了,別人怎么想不知道,但夜七怎么想都怎么覺得不值。
“我是死過好幾次的人了,還會怕死?”吃完了干糧,看看野菜湯也涼的溫度適宜了,沐天青一口氣喝完然后隨意的擦擦嘴道。
“你死過好幾次?”夜七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好幾度,難道眼前的沐天青是鬼?
“如果不是在生死間徘徊,你以為我這一身的功夫是怎么來的?就靠那所謂的天資聰穎?仲永這個人出現(xiàn)一個就可以了,我不想成為第二個。”
“仲永是誰?”眨巴眨巴眼睛,夜七在腦袋里轉(zhuǎn)了好幾圈,確定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物,武林中有過仲永這一個高手嗎?
“多讀點書吧!便逄烨鄾]好氣的道,看了看天色,沐天青起身收拾了一下地面,弄出一塊干凈的地方,“我要休息了,你也找個地方貓著去吧。”
搖搖頭走出道觀,夜七站在門口附近看著休息的沐天青嘀咕道:“仲永?到底是誰?”
沐天青的行蹤被人發(fā)現(xiàn)了,據(jù)說有人在長安的附近的官道看到了沐天青的身影,頓時,數(shù)不清的武林人士如同蝗蟲一樣向著長安各處官道涌了過去。
武功縣城外五里的官道上,一片蕭殺。
看著周圍慢慢圍過來的各路江湖客,沐天青微微一笑,七星劍緩緩出鞘,那似乎只有一絲寬的鋒刃在夕陽的映照下閃爍著嗜血的寒芒。
“殺!”人多壯人膽,也不知哪個扯嗓子嚎了一聲,然后數(shù)不清的江湖客就全沖著正中央的那個道士殺了過去。
一式“萬劍歸宗”,只見沐天青旋著飛上半空,而周圍瞬間倒下了一大片,就這樣的破魚爛蝦怎么能擋住沐天青這樣的高手,而且還一擁而上一點章法都沒有。
一道寒芒一閃而逝,“一劍隔世”,看破則生,不破則死!
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倒了下去,鮮血,漸漸的開始浸透了地上的黃土。
“魔,他是魔,!”最后一個江湖客瘋了一般凄厲大吼,然后轉(zhuǎn)身就逃,可惜沒逃多遠(yuǎn),只見沐天青的腳一挑,地上的一柄長刀就疾射而出,直直沒入了那個逃跑的家伙的后心。
如果現(xiàn)在有人在沐天青的身邊的話,會發(fā)現(xiàn)沐天青的胸口急促的起伏,畢竟暴起殺了一兩百號人,雖然沒有高手,但消耗也不可謂不大。
還劍入鞘,沐天青默默的向著西方走去,只留下了一地的尸體。
道旁的小店,沐天青泡在浴桶里,一件猩紅點點的外袍就掛在墻上。
“呼——”,沐天青將全身都隱在熱水中,半晌后才冒出頭來長吁了一口氣。
“不過是第一天,可惜沒有什么大人物。今天才發(fā)現(xiàn),這血,也挺美的,似乎,等會還要沾點血。”
后院里,只見一個人正在磨刀霍霍。
“當(dāng)家的,你確定要動手?”一個打扮的極其樸素的農(nóng)婦輕聲道。
“給那家伙加水的時候我看了,一身的腱子肉,如果能一刀宰了,七八天的黃牛肉就有了!焙诎抵校灰娨粋農(nóng)夫樣的露出一口大板牙輕聲答道,“對了,婆姨,給他的宵夜準(zhǔn)備好了嗎?”
“準(zhǔn)備好了,怕他功夫高深,特意下了雙份的量。”
“那就好,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