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棚并不是太大,但容納七八個人也綽綽有余,摸了一把火塘里的灰燼,用手細(xì)細(xì)的揉捻了一會兒,安航再放在鼻子下面聞聞道:“有那么四五天了。”
看了一下周圍的陳設(shè),尤其是鋪設(shè)的茅草,沐天青道:“應(yīng)該是三個人,而且有兩個是女的!
“兩個女的?”裘斐奇怪的看了看周圍,“天青師侄,你是怎么確定有兩個女的?”
“先看茅草,茅草分兩邊的也就罷了,火塘都是分兩邊的,而且看看這個木架,正好可以架一個布簾分隔開來,說明來的人肯定是有男有女,不然不會這樣。至于人數(shù),看看茅草鋪的大小就能估計的出來,至于為什么是兩個女的,三位師叔,看看地下的腳印,雖然很淺,但是這邊的腳印明顯較大而這邊卻很秀氣。還有……“沐天青指著地上的幾個竹筒,“從這些吃飯喝水的東西擺放也能看出來,這邊的幾個竹筒都不大而且做的很精致,擺放的也很整齊,而那邊的則比較凌亂而且做的相當(dāng)?shù)拇植凇N覀兡腥嗽谝巴庖话愣际呛軐⒕偷,能吃能喝就行,而女人就不一樣了,她們總是很在乎儀表的。”
“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獙⒏C棚搭在這里?”風(fēng)玄奇怪的道,“這里偏僻不說,就算留下記號什么的一個不留神也會迷路,除非是像我們這樣常年呆在華山的人。而從天青的分析來看,他們應(yīng)該是沒有向?qū)У,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們出去再看看周圍!庇脴渲μ袅颂艋鹛晾锏幕覡a,安航道。
走出窩棚,仔細(xì)的辨別了一下方向,沐天青心中再估算了下道:“從這里出發(fā),一路順暢的話,到山下的鎮(zhèn)子也要近三個時辰的時間,而到山門則大概只要半個時辰!
“這個地方平時巡山弟子會來嗎?”裘斐問道。
“不會!憋L(fēng)玄搖了搖頭,“巡山弟子一般主要是在山道的險要處值守,大部分地方是不去的!
“這個地方?jīng)]必要安排人來!便逄烨嗟,“他們不是來監(jiān)視的,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應(yīng)該是沖著論劍峰去的!
“論劍峰?”裘斐詫異的道,“估計江湖上現(xiàn)在還知道華山論劍的都沒幾個了吧,什么人會對論劍峰感興趣。”
“天知道!便逄烨喟櫫税櫭,“三位師叔,我們還是去稟告掌門吧,必要的時候干脆去論劍峰看一看!
“只能如此了,走吧!
走了一段路,留在最后的沐天青突然回頭,望向窩棚后面詭異的笑了笑。
當(dāng)四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山林間后,只見一處灌木叢動了動,然后三個人鉆了出來。
“小姐,最后那個純陽弟子明顯發(fā)現(xiàn)了我們,為什么不說出來。”一個看起來是侍女模樣的姑娘說道。
“應(yīng)該是見我們沒什么威脅吧!标戯h萍苦澀的道,然后看了看身后的那個男子,“哥,你的腿還好吧!
陸常拍了拍小腿道:“不是太嚴(yán)重,只是刮破了點皮而已!闭f到這里,陸?粗撬膫純陽弟子離開的方向,眼睛里閃過一絲憂愁,“最后的那個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純陽這一代弟子的大師兄——沐天青。小妹,荷兒,當(dāng)心點,這個沐天青大哥和他見過幾面,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大哥看的出來,這個人心思縝密的很,他沒有說破我們藏身的地方,應(yīng)該有他的想法,小心一點他的后手。”
“少爺,小姐,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這幾天一直在華山上轉(zhuǎn),尤其是少爺您的腿還摔傷了,還是好好歇一下吧!焙蓛簞竦。
“好吧!标懗|c點頭,一瘸一拐的走到一邊將那四分五裂的竹扉用麻繩隨便綁一綁掛在窩棚門口,然后三人就都進(jìn)去了。
遠(yuǎn)處,四雙眼睛看著這一幕,本來對沐天青拉著又轉(zhuǎn)回去還有點奇怪,但看到了這一幕后安航卻有點明白了。正待招呼大伙沖過去將這幾個來意不明的人拿下,卻見沐天青拉住了自己,疑惑的轉(zhuǎn)頭看著沐天青,只見沐天青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們先回山門,路上說!
回到了山路上,安航看著似乎一點都不擔(dān)心的沐天青道:“天青,你認(rèn)識他們?”
“那個男的認(rèn)識,不過沒打過交道!彪S手從路邊拔下一根野草,沐天青放在手里把玩著,很是漫不經(jīng)心,“本來我還擔(dān)心我的猜測是錯誤的,但在看到了他們后,我就知道,他們確實是沖著論劍峰去的。”
“論劍峰有對他們很重要的東西嗎?”裘斐問道。
“陸寧!便逄烨嘤悬c答非所問,“陸家第幾代家主了?有點記不起來了!
“曾經(jīng)和緣法大師在論劍峰上論劍的‘劍神’陸寧?”風(fēng)玄吃驚的道。
“沒錯,就是那個陸寧!便逄烨帱c點頭。
“我們還是去稟告掌門吧,這件事讓掌門拿主意比較好!卑埠綋u搖頭道。
“這雨要下多久?”葉飛羽看著似乎有著越來越大趨勢的雨簾不禁嘟囔道。
“得要個兩三天才能停吧!睆耐饷婊貋淼你逄烨嗾驹谧呃壤锎鸬。
“天青大哥,進(jìn)來聊一聊唄!笨椞}一邊逗弄著桌上張牙舞爪的小蝎子一邊招呼沐天青道。
“你們聊著吧,我還得去看看師弟師妹們!苯舆^葉飛羽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一把臉,沐天青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雨簾中。
“掌門師兄,就是這樣了!卑埠綄⒁宦飞习l(fā)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完,然后就站在那里等謝寒山發(fā)話了。
“裘師弟和風(fēng)師弟先回去吧!
“是,掌門師兄!
看著安航,謝寒山斟酌了一會兒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陸家來的人應(yīng)該是為了那則傳說來的!
“傳說?就是陸寧曾將在論劍峰上留下了絕妙劍法的傳說?”安航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事無稽之談好吧,如果真有,我們純陽早發(fā)現(xiàn)了!
“告訴守衛(wèi)論劍峰的沖虛門人,不要為難陸家的人,放心吧,他們會主動上門的!
“是,掌門!卑埠睫D(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但又想起了一件事,“師兄,你說怪不怪,為什么天青只在那窩棚呆了一會兒就能判斷出他們是要去論劍鋒的?”
“好好想想,那個窩棚是安在哪里的,然后想想最有價值的目標(biāo)是哪個就明白了!敝x寒山答道,“天青從小就喜歡在外面跑,整個華山?jīng)]人比他更熟悉了,只要一看窩棚的地點,再稍微判斷一下方位,天青基本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出來。師父當(dāng)年說天青是天才,但天青卻比普通人還要努力七分,天青現(xiàn)在的實力,我都有點看不透了!
安航苦笑,原來師父當(dāng)年所說的,真的不是假的,這也太打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