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fēng)塵仆仆趕到了天水,長孫飛燕吁了口氣,雖然還沒有到張掖,但看到天水的城墻也算不錯了?戳丝瓷砗笃v的隨從,長孫飛燕也覺得確實需要休息了,這些時間日夜兼程的趕路,不說馬扛不住,人也頂不住了。
進了當(dāng)?shù)亓乳T的據(jù)點,長孫飛燕并沒有立即召見當(dāng)?shù)氐呢撠?zé)人,而是讓人將自己的隨從都安排好后,就和陶和去了城外。
太和莊,是天水外一個有名的大莊子,不過可惜的是常年不見莊主,不過莊主家里的管家很是和善,每年收的地租也不多,災(zāi)年甚至還免租,雖然也放貸,但和別的小斗出大斗進不一樣,這家放貸卻是大斗出小斗進。曾有大膽的莊戶問管家莊主是不是有點傻,這不是持家之道啊,管家笑笑說,莊子其實就是莊主給自家掙點糧食的,莊主一年往西域跑一趟就足夠家里兩三年的吃喝,所以地里那點產(chǎn)出莊主根本不放在心上。
看著氣勢恢宏的大門,長孫飛燕皺皺眉頭,雖然沒有出格,但這氣勢,連一些侯爵的府邸也不過如此啊。站在門口門房看到長孫飛燕走過來,當(dāng)即迎上前道:“小姐,您來了啊,老爺可等您等了好些日子了。”
聞言長孫飛燕呆了呆道:“老頭子也在?”
“是的!遍T房點點頭,“老爺五天前就來了,當(dāng)時還嘟嘟囔囔說該等的人沒等到,還好,另一個該等的人應(yīng)該會來!
長孫飛燕再次呆了呆,然后就帶著有點傻眼的陶和進了大門。
看著坐在大廳里被美人環(huán)繞的那個老頭,長孫飛燕無奈的蹲下了身子捶了捶腦袋,雖然知道這個老頭子的臉皮夠厚,但這厚度也未免太厚了吧,估計和京師的城墻有的一拼了。
勉強將自己放進一張椅子里,至于已經(jīng)有點呆滯的陶和已經(jīng)被管家?guī)У娇头咳チ耍L孫飛燕揉揉眉頭道:“我說義父大人,雖然您人老心不老,但求您別玩的太過好不好?”
“老夫現(xiàn)在的日子快活似神仙,干嘛不玩!憋嬤^一個美女遞過來的美酒,謝遠山翻翻白眼,對于這個義女干涉自己的生活很是不滿。
“得得得,不和你這生冷不忌的老不修討論這個話題了!遍L孫飛燕敗了,她的臉皮很薄,真的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討論下去,“好吧,義父,認真點,您怎么知道我會到這來?”
“不用猜,其實老頭子我本來不是等你的,可沒想到該等的人沒來卻接到你出京師的消息,盤算盤算,這天水你肯定要來歇歇的!鄙炝藗懶腰,示意美女們都下去,謝遠山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所以老夫我就在這里等著你了!
“您老人家還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狈藗白眼,長孫飛燕挖苦道。
“過獎過獎。”
“對了,義父大人!遍L孫飛燕的神色正經(jīng)了起來,“為什么朝廷上接報說是彌勒教叛亂,可您給女兒的密信卻說是極樂教干的?可據(jù)女兒所知,這個從彌勒教里分裂出來的極樂教可是被彌勒教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啊,您是不是弄錯了?”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泵蛄丝诓瑁x遠山顯然很是對朝廷密探的能力嗤之以鼻,“女兒,雖然老夫也沒有過硬的證據(jù),但老夫告訴你,彌勒教和極樂教就是一體,甚至彌勒教只不過是極樂教的一個分支!
“您確定?”
“不是太確定!鞭坜酆殻x遠山的語氣也有點兒飄忽,“這樣吧,老夫等下給你點東西,你自己判斷一下!
“也好。”
給自己的隨從打了個招呼,長孫飛燕就干脆和陶和以及四個心腹就住在了莊子里,當(dāng)晚,謝遠山就讓管家搬來了一個箱子,至于他本人,天知道去了哪。
一頁頁的紙慢慢的翻過去,每翻過去一張長孫飛燕和陶和的臉就凝重一分,雖然這些紙上的文字很多都是猜測的語氣,但在長孫飛燕和陶和看來,即使是猜測都已經(jīng)說明事情的嚴重了。
“飛燕,如果真的如同這些紙上所說,恐怕一旦那極樂教發(fā)動之日,就是西域河西不歸于朝廷之時啊!苯K于將所有的都看完了,外面也敲響了三更的梆子,但陶和的心卻冷的可怕,這些紙上說的東西實在是太可怕了。
長孫飛燕的身體也有點兒發(fā)抖,雖然心里一直再說這些都是猜測的,但看完后長孫飛燕發(fā)現(xiàn)即使是猜測都必須將這些都當(dāng)真的對待。沒辦法,要知道不是真的大不了是虛驚一場,但一旦是真的,那極樂教發(fā)動之日,西域和河西就真的是天翻地覆了,到時天知道會死多少人。
“你們四個一起幫忙,我和陶統(tǒng)領(lǐng)將重要的地方標(biāo)出來,你們坐下歸類整理,然后迅速往總舵發(fā)去!币ба溃L孫飛燕干脆的說道,不管了,反正將事情報上去,至于怎么處理讓上面的人去頭疼吧。
“是,統(tǒng)領(lǐng)!”
一宿無眠。
看著忙碌了一宿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的義女,謝遠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要知道他本來想做個歸類的,可惜后來忘了,現(xiàn)在看來,自己這個認養(yǎng)的閨女完成了這一壯舉。要知道那個箱子雖然不大,但里面的東西多雜多亂謝遠山還是很清楚,所以才對長孫飛燕一晚忙完感覺有點兒過不去。
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面,長孫飛燕實在不顧及形象了,再仰頭灌下一壺茶,舒服的打了個飽嗝,長孫飛燕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老頭子,你說你在等人,等誰。俊
“還能是誰,除了那個老夫念念不忘想收為徒弟的沐天青還能是誰?”敲了敲長孫飛燕的頭,謝遠山慢條斯理的喝著粥道。
“沐天青?他也來河西了?”
“沒有,他去西域明教的總部圣墓山了,估計現(xiàn)在在光明頂?shù)拇蟮罾。”終于將粥喝完了,謝遠山也舒服的打了個飽嗝,“老夫我還以為他會在張掖呆幾天,沒想到他直接就是路過了,氣死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