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橋很滑,真的很滑,沐天青敢打賭,當初搓這根繩子的家伙絕對沒少涂桐油。柳睿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跟在了沐天青的后面,師徒兩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挪著,繩橋其實并不長,也不過就那么一百多步的長度而已。但下面的鋼矛和隨處可見的白骨卻告訴了一旦失足是什么后果。
好容易走到了正中間,柳睿和沐天青都暗松了一口氣,卻不妨突的一陣大風刮來,而且繩橋也莫名的左右搖晃起來。
“!”柳睿一聲驚叫,右腳不慎踩空就往下跌了下去。
來不及多想,沐天青就是一個倒掛金鉤,雙腳死死的勾住繩索,右手一伸及時的攬住了柳睿的腰。腰腹一用力,沐天青重新又上了繩索,卻將柳睿死死的抱在了懷里。
“天青,你,你放我下來!”倚著寬厚的胸膛,聽著那“咚咚”的心跳,柳睿的心慌了,亂了。
“不放。”沐天青堅定的搖搖頭,雙手將柳睿抱的更緊了,因為風越來越大了,而且繩索也搖晃的越來越厲害了,“師父,你在繩橋上太危險,弟子不敢放!
“可是你……”
“華山懸崖上的風比這都強了十倍,弟子都怡然不懼,又怎么會怕這些!
看著那張堅毅的近在咫尺的臉,柳睿突然間有種想伸手去摸的沖動,但是,卻又壓住了這種沖動。
大概過了盞茶的時間,風消失了,繩橋也不搖晃了,但沐天青卻沒有將柳睿放下來。而是將柳睿繼續(xù)抱在了懷里,一步一步的向著對岸挪過去,很慢,但很堅定。
終于踏上了對岸堅實的土地,柳睿忙不迭的從沐天青的懷里跳了下來。
“師父,弟子孟浪了!
“沒事,事急從權(quán)而已。”整整衣服,柳睿趕緊將頭轉(zhuǎn)向一邊,不讓沐天青看到自己紅紅的雙頰。
走了一段路,又看到了一扇大門,大門上除了一幅北斗七星的圖樣外就再無他物了。
“唉,又是星圖!便逄烨囝^疼的捶了捶額頭,能不能有點新意,天衡和開陽互換了位子,然后將另外幾顆星的順序稍微打亂一下,也就欺負欺負不懂星圖的人了。
“天青,你以為世上的人都是你啊,雜七雜八的書看了一大堆。”柳睿很無語,自己除了道家典籍外別的書看的不多,但沐天青卻是將整個純陽的藏書估計全都看遍了。不止是這些,沐天青特別喜歡天象,如果不是入了純陽宮,估計進入朝廷的欽天監(jiān)是小菜一碟。
三下五除二,將北斗七星按正確的順序迅速排好,尤其是勺頭要指向紫微星。果然,當將這一切完成后,只聽一陣“隆隆”聲中,大門打開了,但伴隨著大門的打開,確實一股特殊的腥臭的味道。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著周圍的累累白骨,柳睿和沐天青相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驚。無意中看到了一柄還算完好的長劍,沐天青拿過來一看道:“這不是武當?shù)膭!?br>柳睿點點頭,看著層層疊疊的白骨,以及各式各樣殘破的兵器。這里,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怎么死了這么多的人。
“沒有機關(guān)。”圍著這個地宮轉(zhuǎn)了一圈,沐天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機關(guān)。
“這里的尸骸,起碼有近兩千,而從周圍這些痕跡來看,其中絕對不乏頂尖高手。到底是什么讓他們聚集在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廝殺的如此慘烈?”柳睿也轉(zhuǎn)了一圈,看著這慘烈的現(xiàn)場唏噓不已。
“師父,這里有字!”
聽到沐天青的喊話,柳睿趕緊的走了過去。
隨意的從下擺撕下一塊布,沐天青將地上的灰土擦干凈,那些字都顯現(xiàn)了出來。
“七星劍,修羅場,恨恨恨!”
九個字,但九個字似乎都飽浸了鮮血,散發(fā)出一股滔天的恨意。
“他們,都是為了爭奪七星劍死的!绷2豢芍眯诺目粗貙m里的骸骨,一把劍,就讓兩千武林人士殺的血流成河,全都化成了累累白骨。這把劍,到底是一把什么樣的魔劍!
沐天青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站起來,看著不遠處那扇半掩的大門。柳睿也站起身,看著那扇大門道:“走吧,天青,既然當時的人沒有全死光,就說明這扇門后是一條活路!
兩人當即走出了地宮,但走出地宮后卻驚呆了,只見門后是一條回廊,但是,數(shù)不清的白骨竟然將回廊差點給堵死了。
“真的,是一把魔劍!
就算沐天青再怎么風輕云淡也無法保持了,柳睿也一樣,師徒的眼里都充滿了哀傷,一種無言的哀傷。
“走吧,師父。”
接下來的路,確實很安全,安全的讓沐天青和柳睿都有點無法置信。
終于,前面看到亮光了,小心翼翼的遮著眼睛,沐天青和柳睿走了過去。
當適應了外面的亮光后,沐天青和柳睿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是一個山洞,而不遠處則是一個瀑布轟鳴而下的水潭。當然,洞口都被密密麻麻的山藤給遮的嚴嚴實實,不注意的話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師父,小心!
小心的繞著水潭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小木屋走去,這里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太詭異了。
“哼,是來給老夫送吃的來了嗎?有必要這么小心嗎?”屋里,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柳睿和沐天青驚訝的互視了一眼,要知道柳睿的輕功就算不好但也算不錯了,沐天青更是不說,可現(xiàn)在還離這木屋有二十多步就被發(fā)現(xiàn)了,這屋內(nèi)到底是住著一個什么樣的高手?
“吱呀”一聲推開門,屋內(nèi)的景象讓沐天青和柳睿差點沒嚇得蹦出去。一個老人被鐵鏈鎖的死死的,尤其是兩根鐵鏈從琵琶骨穿過,讓老人根本沒法出去。
“哦,竟然是純陽的弟子?奇怪,你們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老者奇怪的問道,似乎對囚禁根本沒放在心上。
“晚輩沐天青,這位是家?guī)熈,敢問老丈是??br>“老夫靈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