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輸了。”
“什么?”正在樹上磕松子的沐天青一個沒穩(wěn)住,直直的摔了下來,濺起一地的塵土。
“我靠,天青兄,你的鉛塊還在身上啊!”柳云峰睜大了雙眼,“嘖嘖,地上都被你快砸出一個坑了!
“別岔開,唐笑怎么輸?shù)?”沐天青爬起來拍拍灰塵問道。
“你沒去看?”葉飛羽和柳云峰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話一出口兩人就覺得應(yīng)該是白問,以沐天青那特殊的神經(jīng)來看,他應(yīng)該、可能、也許、絕對沒去看。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沐天青才不會說上午打完后就回房里瞇著去了,除了中飯,一直睡到天擦黑才起來,所以下午的比試是什么樣的狀況壓根不知道。
“算了算了,也不早了,我回去歇著了,兩位大俠晚安!睘t灑的揮揮手,沐天青迅速的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中。
看看東邊才升起的圓月,樹下的兩人無語的對視了一眼,葉飛羽聳聳肩雙手一攤,柳云峰郁悶的拍拍額頭,也回去了。
“殷師妹的情況怎么樣,師父?”瞧瞧周圍沒人,沐天青迅速的閃進了殷秀的房間里,里面祁陽柳睿都在。
“沒有什么大礙,也沒留下什么后遺癥!弊屑毜陌蚜税烟稍诖采系囊笮愕拿}搏,柳睿答道。
“祁師父,你有沒有覺的這次的名劍大會很是蹊蹺!避P躇了一會兒,沐天青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也看出來了?”祁陽的眼中精光閃動。
“這次的名劍大會,來得高手太少了!便逄烨囝D了一頓,接著道:“各門各派看中的只有英杰賽和下面的五人賽,所以月濯寶劍的爭奪從來都是門派高手少,野路子的高手很多,但這次,野路子的高手竟然只有項城一個,而且還只是中上的。那么多的高手都去哪了?別說什么藏劍鑄的寶劍不入人眼這種不入流的廢話?”
“確實如此,可惜的是,我們純陽很久沒有介入武林深處了,現(xiàn)在就算想查也是兩眼一抹黑!逼铌枱o奈的搖搖頭,純陽這些年太過低調(diào),好處是不容易招人注意,壞處就是江湖上的消息太不靈通了。
“對了,今天下午你躲在哪了?”柳睿問道,“房間里沒人?外面也找不到?雖然最后你是從房間里走出來的,但照你的性子,根本就沒在房里吧。說吧,使了什么障眼法將藏劍的人給全部瞞住了!
“很簡單,和明教的那個大弟子庫蘭很合得來,所以他就教了我一點點明教障眼術(shù)的法門!便逄烨嗬侠蠈崒嵉恼泄,“師父,那個歐陽明遠根本就不是武當(dāng)?shù)娜耍吞菩?zhàn)時雖然用的是武當(dāng)?shù)奈涔,但他忘了什么是太極的真意。純陽武當(dāng)同屬道家一脈,兩家的內(nèi)功大同小異,辨識起來太容易了!
祁陽和柳睿對視一眼后都微笑著點點頭,他們當(dāng)然也都看出來了,但卻沒有說,從棚子里武當(dāng)來的那些人的表情看,祁陽和柳睿已經(jīng)覺察到,武當(dāng)被外人滲透的相當(dāng)厲害了。
“怎么還沒下手?”
西湖邊上一個不起眼的小樹叢里,兩個黑衣人又在一起了。
“大人,真的很難找到機會!庇疫叺哪莻黑衣人跪在地上身影瑟瑟發(fā)抖。
“五人賽五天內(nèi)就會結(jié)束,如果這五天你還沒做到的話,后果你很清楚!闭局暮谟罢Z氣森寒的說道。
“小的明白,小的一定盡快動手!
看著迅速遠去的那個影子,小樹叢里的黑影繼續(xù)的站了一會兒,半晌后,“唰”的一把折扇打開慢慢搖著,怎么看怎么詭異。
“殷師妹,身體恢復(fù)的如何了?”提著一罐魚湯走進殷秀的房間,在別的女弟子羨慕的眼神中沐天青將魚湯倒在碗里問道。
“大師兄,其實那天我就回復(fù)的差不多了,不用還在床上躺著吧。”雖然很是享受師兄的關(guān)懷,但殷秀也快承受不住師妹們那吃人的眼光了。
“讓你躺著就讓你躺著,師父怎么說你就怎么做!笨纯呆~湯不怎么燙了,又看看別的師妹沐天青也覺得不好再呆下去,“你們慢慢喝,別亂來啊,不然等回了華山看師兄怎么收拾你們!
“知道了,大師兄。”剩下的四個純陽女弟子異口同聲的道。
翻了翻白眼,沐天青轉(zhuǎn)身出去了。
走到一棵大樹下,一縱身找了個細樹枝靠著樹干坐下,沐天青呆呆的看著藍天。“呼”的風(fēng)聲飄過,沐天青的邊上多了一個人。
“為什么要將這么多的事都藏在心里?”將一個小小的酒葫蘆遞給了沐天青,柳睿問道。
“師父,我記得你……”看著手里的酒葫蘆,沐天青慢慢的轉(zhuǎn)動著卻沒將話說完。
“這江南的女兒紅不錯!绷_@句話似乎很不應(yīng)景。
拔開塞子,濃郁的酒香竄入鼻孔,輕輕抿了一口,感受著酒漿在嘴里打轉(zhuǎn)的滋味再緩緩咽下,沐天青吐出一口氣道:“確實好酒!
“那就說出來吧!绷lo靜的看著沐天青,她真的很想知道沐天青為什么要這么做。
沉默,長久的沉默?粗聊你逄烨啵5挠沂滞逄烨嗟膽牙镆簧,觸碰到了那冰冷的硬物之后縮了回來。
“天青,你,還綁著鉛塊?”
“習(xí)慣了,不綁都不怎么踏實。”
“經(jīng)常犯事去思過崖是為了更好的練功吧?”
“是,在那里上躥下跳左奔右突沒人管,而且兩位長老也都很照顧我!
“這么苦,你為了什么?”
沐天青的身子微微動了一動,低下頭慢慢的轉(zhuǎn)著手里的小酒葫蘆。
“雖然我是掌門帶回來的,但我現(xiàn)在是清虛門下弟子。師父,你一直在暗中查著那件事就真的以為沒人知道嗎?”
柳睿沉默了,半晌后才道:“這件事,很危險!
“既然危險,為什么一個人?”
“會死的!绷C偷奶痤^,死死的盯著沐天青,眼眶微微有點紅。
“要死,我也死在你的前面,師父!”
鄭重的將酒葫蘆放在柳睿的手里,沐天青跳下了大樹,頭也不回的走了。
“師父,哪怕我死,你也不能死!”
一滴清淚,從柳睿的臉上慢慢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