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勤到了新宅看了眼,不說滿屋子,反正進去就像是進了植物園,
他走之前告訴阿和,自己的新宅要多放點綠植吸一吸甲荃,沒成想這小子辦得不錯,雜七雜八的買了不少,
而且看樣子,還經(jīng)常會來打理,
一樓的泳池很干凈,可以明顯看到打掃的痕跡,
見到這些,心中對阿和僅有的一絲芥蒂也消散了,嘴中嘀咕著,“等一下不抽死你!
聞不到明顯的異味,他想著再過一個月,請專業(yè)的人過來做一次甲醛檢測,要是沒啥問題,十月份不行就把家給搬了,
老宅說到底還是太小了,有些不方便。
轉(zhuǎn)完自己的,他又去看了大哥的房子,差不多也快好了,中間留了一小幢,這是他和大哥共同出資建的,留給他們老子養(yǎng)老的,
趙平問過老爹的意見,本想讓老爹跟著他過,結(jié)果老頭不愿意,說是住老宅就行。
在這里轉(zhuǎn)了十多分鐘,他這才往碼頭走。
走到老朱家小賣部,他看了眼席地而坐的工人,眉頭挑了挑,這老朱腦子里灌了屎啊,不知道買幾套快餐店的那種桌椅過來,
他和老朱的爹不熟,想著晚上跟老朱說一聲。
來到海堤上,他看到老羅站在人群中,假作很自然的走了過去。
“喲,阿勤來了。”
“阿勤,你家的船大,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去了吧!
“阿勤,美國啥樣的,你給我們說說!
趙勤笑著一一回復(fù),然后站到了老羅旁邊,看著海面,“羅叔,瞅著差不多能出海了!
“小船還不成,今天不想了,夜里差不多!
趙勤微微點頭,掏出香煙給眾人打了一支,漁民真的極少有不抽煙的,沒辦法,在船上太枯燥了,
他在老美還聽說,船上不少人帶更刺激的。
“阿勤,回來這兩天忙啥呢?”旁邊有人問道。
“市里開了個飯店,這兩天都在忙這事。”
“乖乖,阿勤,你這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
“老朱那慫樣跟著阿勤,聽說一年少說十多萬呢!
“阿勤,有好生意也帶帶我們,放心,都是本份人,你也知根知底!
趙勤呵呵了兩聲,不能再聊這個了,趕忙岔開話題,“對了,我剛剛看到收魚的老林,本想打聲招呼,結(jié)果他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進了屋,什么情況?”
老羅當(dāng)即接茬,“你沒聽說?”
問完又趕忙跟著補了一句,“也是,你這剛回來要忙的事肯定多,家里人估計也沒來得及說!
“羅叔,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說一下啥事?”
“林海知道吧?”
趙勤一愕,他知道阿和在市里玩被人撞見,當(dāng)時也沒想著過問,沒成想是林海這貨。
林海是林陽的堂兄弟,早先喜歡賭,帶著人就在顧老三家弄了個小賭場,趙安國當(dāng)上村主任之后,給顧老三下了死命令,
要是再敢開小賭場,就把他送進去踩縫紉機,這才滅了這股子風(fēng)。
要說林海原本就和趙勤他們不對付,趙勤之前還是二溜子時,就沒少去小賭場打他們的秋風(fēng),
說實話,當(dāng)時的趙勤雖然有點討人嫌,但跟林海的關(guān)系還說得過去,在賭場上,十塊二十塊根本不算錢,給了就給了,
但自從趙勤發(fā)跡,林海就不爽了,原本比自己混的還差的人,某一天突然牛逼起來,誰也受不了,
再加上,自己大伯的村主任沒了,自己堂哥的村主任也沒了,變成了趙安國,
這么多情況疊加,能惡心一下趙勤跟阿和,他肯定會干的,怪不得這事能這么快傳得全村人都知道了。
“羅叔,跟林海有啥關(guān)系?”趙勤佯作懵懂的問道。
“阿勤,阿和這小子作風(fēng)有問題。”旁邊有人一語點題。
老羅瞪了對方一眼,“孩子就是貪玩了些,怎么又扯上作風(fēng)了,阿和又不是領(lǐng)導(dǎo),需要你給亂扣帽子!
“羅叔,你快說,我急著呢!
老羅嘆了口氣,便說道:“阿和在城里陪一個阿妹糕逛街呢,聽說舉止上蠻那個的,然后就被林海看到了…”
“不該啊,那小子一向老實!壁w勤假作不信。
“嗨,你在家時他怕你所以老實,你去美國一去一個月,他不就尾巴翹起來了!庇腥私硬纭
趙勤微黑的面上,肉眼可見的充血,然后就扭頭四下尋摸,剛好看到一根枝條,握在手里轉(zhuǎn)身就往村里跑。
“阿勤這是干什么?”有人愣神。
“還能干什么,肯定是去揍阿和了,他一直把阿和當(dāng)親弟弟,這樣的事肯定生氣!崩狭_丟下一句,也趕忙的往家小跑,似乎是想著勸一下。
眾人面面相覷,不少人存著看熱鬧的心思也跟著往村里走,
其中有一個叫陳向波的,是老林的表兄弟,他跟著走了幾步后,想了想又扭身往收購的幾間小屋子走去,來到老林家的小屋喊了一聲便走進去。
“阿勤不是沒動靜,可能是剛回來這兩天忙,估計家里人也想讓他歇兩天沒告訴他,這不剛剛老羅說漏了嘴,拿著樹條子往村里跑呢。”
老林沒有接話,遞了一支煙給對方。
陳向波嘆了口氣,“其實阿和這小子本質(zhì)上不壞,這一年來跟著阿勤真正是發(fā)了,還是年齡小沒定性,
老表,依我看,還是給他一次機會!
“蘋蘋傷心著呢!焙冒胩,老林才說出這么一句話。
“是啊,能不能走到一塊,還是兩個孩子的事,總不能讓蘋蘋過于委屈,看看阿勤怎么說吧!
……
大玉助理的職位,昨晚吃飯時,趙勤就給阿和辭了,
阿和要重新上船,心中忐忑的不行,他哪也不敢去,上午在家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本想著主動去找趙勤,求著對方,任打任罵就是,
結(jié)果聽趙安國說,趙勤一早去市里了。
這會看到趙勤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來,手里還拿著枝條,他突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哥還是愿意管自己的,懸著一天多的心總算落了地。
昨晚,趙勤對他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讓他徹底慌了神,不說一夜沒睡,但也只迷糊了一會。
按說以他現(xiàn)在的身家,就是和趙勤徹底決裂了,自己也能過得很好,但這樣的念頭他腦海中曾沒有想過。
“阿和,給我滾出來。”趙勤的聲音如同炸雷一樣。
阿和老實的走出房間,老太太知道今天會有這一出,索性早早的就去了鎮(zhèn)上買東西,
畢竟就這么一個孤苗孫子,要說看著他挨打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但她更不敢攔,一攔可就把兩孩子的情分攔沒了,所以躲起來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