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關(guān)帝祖廟回來,趙勤找地方買了個加濕器,所以相較昨晚,陳雪睡的更安生些,
他起床的動作已經(jīng)很輕,但還是將陳雪給吵醒了,
在她額頭親了一口,“還早你接著睡,今天我去玩一天,就不陪你了!
陳雪將他一摟,“再陪我睡一會!
雖是這么說,沒隔幾分鐘,她還是松手了,“你去忙吧,今天我跟盧姐她們約好,要去鹽湖玩!
趙勤下樓后,趙平跟阿和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
開上車,三人直奔大玉家里,
因為是新婚,外間的幾盞紅燈籠還一直亮著,連篷子都沒拆,想來今天還會有幾桌人,
三人車子剛停下,劉父就迎了過來,“下來吃早飯,我提前手搟的面條,早上喝一碗,一天身上都暖和!
“叔,家里還一堆事,你找個人帶著我們就行,自己就不用親自跟著!
“沒啥事,有中玉大伯呢。”
進(jìn)了家,沒一會,劉父就端上來四大碗面條,碗上邊還碼了不少的雞塊,老母雞湯面,大清早吃的話有點油,
但對于趙勤三人來說,就沒有胃口不好的時候,三下五除二,一大碗就進(jìn)了肚,
看到三人如此,劉父很是高興,“阿勤,你這看著可不像大老板,倒像家里一天到晚使苦力的!
“叔,我是有點錢,但和大老板可不沾邊,要不是中玉幫我,我連天勤都玩不轉(zhuǎn)!
“你啊你,就是那啥…對,低調(diào)!彪m是這么說,但劉父卻很高興,
對于劉中玉當(dāng)初休學(xué),老倆口其實是反對的,全家只有中玉的二姐支持,按她的說法,上大學(xué)是為了找到更好的工作,得到更優(yōu)質(zhì)的生存環(huán)境,
既然現(xiàn)在就能得到,那為啥執(zhí)著于那一紙文憑。
大玉的二姐,趙勤昨天就見過,算是極為反差的一個人,外表看上去很柔弱,不過談吐和處理事上,就體現(xiàn)了干練的一面,
四人正打算出發(fā),大玉打著哈欠走了出來,一看晚上就累壞了,可憐的娃啊,
關(guān)鍵這班加的,別人還替不了。
“爹,要不我陪阿勤他們?nèi)グ??br>“說啥,你今天還有事咧,別想亂跑,老實在家待著!
大玉很是無語,不讓自己亂跑,就興自己跑是吧,又看向趙勤聳了聳肩,“哥們陪不了你了!
“要你陪什么,好好享受新婚生活吧。”
阿和笑著問道,“玉哥,打算去哪度蜜月?”
“度個屁,有個黑心老板,明天就得跟他一起回去上班!痹拕傉f完,頭上就挨了一下,
劉父頗為惱火,“你這孩子能不能好好說話。”
趙勤樂了,為啥長輩打人都喜歡打頭呢,自己老子現(xiàn)在也養(yǎng)成了這個壞毛病,
“叔,我跟大玉跟兄弟一樣,開玩笑呢!
“吖,我們劉家人是知好壞,懂恩情的,我和中玉娘剛說親時,我第一次去中玉舅爺家里,當(dāng)時沒錢啊,口袋里就裝了2毛錢,
吖,一路上心都提著,這第一次登門,咋個也得帶個禮吧,但2毛錢能買甚,
剛好碰到來村蹲點的干部,問我去做甚,我說走丈人,他就問我有錢沒,我說了實情,他剛發(fā)工資,就借了我十塊錢,
咦,口袋裝一張大團(tuán)結(jié),那腰板就直了嘛,
那天運氣好,去買東西花了一塊多,結(jié)果中玉舅爺找人陪我耍牌嘛,推牌九,我贏了兩塊多,那一趟還賺了7毛多,
這么些年,我年年過年都會過去看人家的!
劉父說起早先的事,那是一臉的幸福,
趙勤豎起了大拇指,“叔,還是你厲害!
所謂的舅爺,是本地對外公的稱呼。
劉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巴掌又呼在大玉的頭上,“明天抽空去看看你松叔,昨天他兒子來的,說他這幾天腿腳不利索了!
大玉摸了摸自己的頭,也有些惱火,“知道了。”
一指外邊,“天都亮了,你們可以走了!
這會大玉也不說,自己要跟著了,再開口,自己說不準(zhǔn)真被拍傻了。
劉父起身,“阿勤,到點咧,咱現(xiàn)在走?”
“走吧,叔!壁w勤心想,再不走別把自己的總經(jīng)理給拍成傻子了。
雖然這是一輛大商務(wù),但車上塞滿了網(wǎng),原本阿和跟大哥就坐得很別扭,現(xiàn)在加上劉父指定是坐不下的,
“不說了,網(wǎng)不用買,租船備的有!眲⒏赣行┬奶郏@一堆網(wǎng)可是要花不少錢,
至于說能捕多少魚,現(xiàn)在的黃河邊,天天被船搜刮,一天能弄個二三十斤魚就不錯了,賣的錢夠不夠貼補一張漁網(wǎng)的,
大玉在屋里翻騰了一會,又找出不知哪個親戚的車鑰匙,對著幾人道,“多開一輛車吧,萬一收獲多,我怕你們車子裝不下。”
嗯,很貼心,找了一個面包車,
不過這貨說話的口吻,怎么都帶著一股子嘲諷的味道。
四人兩輛車,劉父坐在趙勤開的車副駕駛,負(fù)責(zé)指路,
他們鎮(zhèn)確實就在黃河邊,站稍高一點的建筑上,也很容易看到黃河水面,但車子還是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捕魚的地方,
一方面是道太難走,另一方面確實有些距離。
“叔,這里有啥講究?”
“河岔子哇,河面寬,流水也緩些!
下車的趙勤縮了縮脖子,趙平跟阿和也差不多,河面稍有點風(fēng),這會太陽未出,是真冷啊。
“哥,河面結(jié)冰了。”阿和一指河面道。
“沒事的,現(xiàn)在都是浮冰花花,不影響駛舟的!眲⒏附忉屃艘环,
隨即又一指河邊上停的兩艘船,“吶,咱等會就用那個哇!
三人看了一眼,與印象中的一個樣,阿和還跳到其中一個中間的平臺上跺了跺,“還挺穩(wěn)當(dāng),哥,你會劃不?”
趙勤笑了笑,“咱之前又不是沒用過木船!
正說著,來了兩個男人,皆在五十歲左右,看面相有些相似,應(yīng)該是兄弟倆,兩人手里都拿著一根很長的竹竿,
劉父迎上前,給兩人打煙,嘰哇了幾句,
其中年長些的,看向趙勤,“確定不用咱的網(wǎng)?用不用,包船的價一樣哇!
“大叔,我?guī)Я司W(wǎng),不過得麻煩你們把船上的網(wǎng)換一下,錢的話好說,現(xiàn)在付都行!
“用你付個甚!眲⒏笖[手,又對年長男人道,“蒯大哥,信我的吧?”
“有啥不信的,聽說老劉家發(fā)達(dá)了,孩子結(jié)婚,大戲都唱了三天,還請的市里最好的戲臺子。”
劉父嘿嘿一笑,又跑車?yán)锬昧藘砂鼰,“喜煙哇,別客氣!
“喜煙推不得哇,那咱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