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勤無視了五條東平的問題,看向海面長嘆一聲,“當(dāng)時他們的船左傾很嚴(yán)重,但我就搞不明白,他們?yōu)楹螘䦟Ρ磉_(dá)善意的我方船只射擊?”
“所有的真相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時間問題!
“五條先生說得對,賠個200萬吧,我不是獅子大開口的人!
五條東平終于有了些許情緒波動,“我侄兒瘋了,我兒子死了,現(xiàn)在我大哥也不知所蹤,趙先生,你說我該怎么對付你?”
“農(nóng)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郝建與老…,額,你們還真是狗咬呂洞賓啊。”
“趙先生能聽得懂獸語?”
“五條先生,你顯然念過書吧,所以咱就別扯超過科學(xué)范疇以外的事!
兩人似乎各說各的,但都從對方的話語中找到了答案。
“趙勤,我不會放過你的!
趙勤終于扭頭,看了五條東平一眼,隨即笑道,“這世界不會放過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話題到此結(jié)束,五條東平走到了小野的面前,“我愿意支付趙先生200萬的維修費用!
小野大急,“五條君,現(xiàn)在事情還未調(diào)查清楚,如果賠付,就代表我們認(rèn)錯了,況且您兄長還有那一船的人…”
“不用找了,也不用再查!蔽鍡l東平說得很果決,
回到碼頭,他在上車之前,還扭頭對著趙勤微微一笑,搞得他跟個正派似的。
“事情告一段落,船可以修了!备短K拉著他叮囑完,又不免好奇的道,“剛剛你們在船頭說什么,為什么那個五條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大?”
“生意上的一些事,我在美國認(rèn)識幾個朋友與五條有往來!壁w勤找了個付蘇無法調(diào)查的理由,
后者輕嗯一聲,在他肩頭拍了拍,“我先回市里,關(guān)于那筆錢,我會盯著!
“謝謝領(lǐng)導(dǎo)。”
趙勤望著遠(yuǎn)去的車隊,這個五條東平是個人物啊,死了兒子、哥哥,瘋了侄子,居然還能如此情緒穩(wěn)定的和他談,
做決斷時,也是毫不拖泥帶水。
奶奶的,看來以后出國,還真的要小心了,至于國內(nèi),他還是蠻放心的,這幫人不敢動熱武器,要是近身搏斗,不用保鏢,他都不懼。
第二天,船廠的人來了,除了要把船開到船廠維修,趙勤又訂了一艘大船,
這次所訂的船更大,他要求必須是90米以上。
船廠自是高興不已,一是趙勤給錢痛快,這邊協(xié)議剛簽,那邊七成的預(yù)付款就打到了賬上,
另一方面,每造一艘大船,那積累的可都是經(jīng)驗,現(xiàn)在有人花錢讓船廠積累,大好事來著。
接下來幾天,趙勤幾乎算是足不出戶,只要兒子一醒,他就會抱著四處轉(zhuǎn)悠,嘴里也念叨個沒完,等孩子記事學(xué)習(xí),他就要扮演嚴(yán)父了,
想想都頭疼,自己能嚴(yán)起來嗎?
兒子還好些,要是女兒的話,估計嘴一癟,小珍珠一掉,自己就得投降。
話說,跟老婆的下一胎會不會是小棉襖呢?
現(xiàn)在的勞動節(jié)是七天,實打?qū)嵉,沒有調(diào)休一說,對于再度開學(xué),淼淼表現(xiàn)的很興奮,終于又能見到小伙伴了,終于又可以欺負(fù)小胖子了,
大清早,淼淼就跑上了樓,嗯,上學(xué)前要看一眼弟弟。
“小叔,弟弟又長大了,我能帶他一起去幼兒園嗎?”這丫頭還是沒放棄,向小伙伴們炫耀自己有弟弟一事,
趙勤笑著不解道,“你怎么不帶阿銘去學(xué)校?”
“他往自己身上拉臭臭!
“平安也會啊,只是你沒看到!
淼淼還待再說,外邊響起她老娘的聲音,“淼淼,校車馬上來了,快點出來!
如同小大人一樣,淼淼居然嘆了口氣,很認(rèn)真的看向自己小叔問道,“小叔,阿娘能換嗎?”
趙勤哈哈大笑,“嗯,這個你得回去問你爹!
拉著淼淼下樓,吳嬸在她出門前,還往她口袋里塞了幾顆糖果,沒法子,這丫頭從小特愛甜食,
淼淼回了吳嬸一個大大的笑臉,“阿嬤,你對我最好了!
“行了,就你嘴甜,藏好,別讓你娘發(fā)現(xiàn)了!
沒一會,家里又來了人,先是趙安國,接著陳父陳母也來了。
“你看看你,孩子沒生前你到處晃,現(xiàn)在孩子生了兩月,你數(shù)數(shù)在家待了幾天?”客廳中,趙安國數(shù)落個沒完,
當(dāng)然,這話很大的成分是說給陳父陳母聽的。
“大國,咱就別做這樣子了,況且這次是阿勤師父要求的,他肯定得聽。”
陳父擋了一句,又開始叮囑趙勤路上安全之類的,
陳雪把孩子給抱下來,下一刻這三人果斷轉(zhuǎn)移注意力,沒人再搭理趙勤。
“還是像阿雪多些,你看這眼睛,跟阿雪一模一樣。”
“鼻子和嘴巴像阿勤。”
“來,讓爺爺抱抱!
趙勤利用這個功夫,將陳雪叫到了院子里,“師父這次帶我修行,去的地方可能手機信號偏弱,如果聯(lián)系不上我,你別擔(dān)心!
“咋還凈往沒人的地方跑?”
趙勤笑著給她理了下飄到額前的頭發(fā),心里話怎么也不敢說出口,只是再度撫慰道,“道士修行不就這樣,我最多半個月肯定回來!
王家聲從吳嬸手里接過行李,已經(jīng)裝上了車,
趙勤看了眼表,再度進(jìn)屋與三位長輩招呼了一聲,將兒子抱在懷里,親了一口,這才與眾人道別。
“這小子,就不是安分的!彼妥邇鹤,趙安國還是免不了嘮叨,“唉,當(dāng)老子的都盼養(yǎng)兒成龍,但你看他這忙的。”
“行了大國,你老小子還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攤上阿勤這么個兒子,中午我不走了,喝一杯?”
趙安國對外邊喊了聲,“吳嫂子,中午在這吃飯!
……
坐飛機到了天府,來到賓館后,趙勤見到了自己師父。
“有些兇險,我想你知道吧?”老道神情肅穆,語氣低沉。
趙勤沒再隱瞞,眼神望向窗外,“地動山搖,房倒人亡,師父,會死很多人的。”
老道輕嗯一聲,“氣脈相沖,陰陽失衡,便有此劫,我們能做的有限,阿勤,你造化過人,這一次師父把你帶入險境了!
“師父,我本就是多余之人,若我一命能救蒼生,那就舍我一條命吧!
老道還沒來得及感動,卻聽趙勤又換回嬉皮笑臉的樣子,“師父,不會真讓我去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