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一行人開車來到了松花江畔,所謂的開江,按張哥的說法,也分文開和武開,
文開,就是等著江冰自然融化,
而武開,就是人力破壞,今年天氣格外的嚴(yán)寒,到目前為止,雪還未停,所以便選擇了武開。
他們到的時候,江邊上已經(jīng)圍了不少的人,江面上的人則在布置。
“張哥,他們在干啥?”阿和看著江面上的人,不解的問道。
“給冰鉆孔,埋雷管!
“炸開啊!标悥|也頗為驚奇,原以為開江跟自家開海一樣,特定的時間允許漁船下海呢,
敢情開江,這個‘開’字才是正確的理解。
“特壯觀,阿勤,我記著你不是帶了照相機嘛,記得拍照,這個場面可不經(jīng)?吹。”張哥的話氣中,帶著一絲顯擺。
趙勤笑了笑,讓王家聲到車?yán)锇严鄼C拿過來。
等了大概有20多分鐘,四周不停傳來哨聲,哨聲由近及遠(yuǎn),張哥解釋了一句,“開始清人,馬上就開始了!
此刻,河邊上不僅有不少戴紅袖箍的,還有大蓋帽,大家全在維持著秩序,以防止有人又跑回冰面上。
不僅陳東等人,就連趙勤也頗為激動,兩世為人,也沒見過用雷管炸冰面啊,
曾經(jīng)小時候在內(nèi)陸省,倒是用炮仗干過這事。
“開始了。”張哥指著不遠(yuǎn)處,有人拿著一個類似于打氣筒的東西,
只見那人猛的一按,下一刻,只聽啪啪聲音絡(luò)繹不絕,隨著聲響,整個江面上,像是噴起了一道道雪花噴泉,
呈S型,從近及遠(yuǎn)。
“我去,真壯觀!卑⒑蛷堊斓裳郏靡粫琶俺鲞@五個字,
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差不多,趙勤拿著相機,快速的按下快門,記錄這壯觀的場面。
隨著噴上天的冰花漸漸消失,整個江面咯咯作響起來,下一必,奔涌的江水推動著被炸開的冰排,開始往下游流動,
因為冰排推動阻力不小,所以很快,就層層疊疊了起來,越推越高,繼而往江面的兩邊分流,
一部分冰排,甚至直接被推到了堤面上。
“怎么樣,跟你們開海不一樣吧?”
“哈哈,我們開海是千帆齊發(fā),到你們這江上,換成了冰排,還挺有意思的!
覺得差不多,趙勤將相機遞給了王家聲,又問道,“這情況啥時候能捕魚?”
“明后天應(yīng)該可以下網(wǎng)了,不過也得看情況,如果上游也在開江,那就得慢慢等著, 走吧,我們?nèi)ゲ楦珊!?br>
又看了一眼,幾人上車出發(fā)。
“有多遠(yuǎn)?”
“五十公里左右,一個小時吧,咱到那里吃午飯!
要是再晚來一個多月,等能上山,那這邊的野趣會相對多一些,
張哥對于這次趙勤的到來,顯然是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就比如現(xiàn)在,他們到查干湖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在小鎮(zhèn)上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
說不上條件多好,但可以看到房間里被褥和床單等都是新的。
可沒什么單間,幾個大男人分成兩個炕,
午飯吃的是鐵鍋燉,一尾大魚打底,里面還放了一些蘑菇之類的配菜。
“來,嘗嘗,這就是查干湖的魚!睆埜缒弥曜訐]了揮,讓大家別客氣。
趙勤挑了半個魚頭,夾一塊魚臉肉吃進嘴里,“味道還真不錯,挺嫩的!
“這尾胖頭魚昨天捕上來的,19斤,咱幾人剛好夠吃!
“張哥,這湖里有哪些魚,長得大嗎?”阿和問道。
“差不多的淡水魚都有,查干湖最有名的當(dāng)然就屬鰲花和胖頭魚了,去年冬捕,最大的一尾鰲花21斤,拍出了12000塊的天價,
而胖頭魚40多斤,賣了8000多,還有頭魚的價格,我聽說也賣了一萬多!
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寧為雞頭,不為鳳尾,所以占到一個頭,總會有人爭搶,一方面秀實力掙面子,另一方面討個好彩頭。
“啥叫鰲花?”趙平?jīng)]聽過這種魚。
“就是我們說的淡水鱖魚!壁w勤吐出一根長刺,給他解惑。
“對,就是鱖魚,目前咱松花江面,最貴的當(dāng)屬鰉魚,但那玩意太少見,所以相對高價值的就是鱖魚了,
以前還有江鮭,也就是你們所稱的大馬哈魚,現(xiàn)在基本也絕了!
“咱這邊還有大馬哈?”陳東也沒聽說過,與欒榮碰了一杯后便問了一句。
“以前很多,每年七八月份,江鮭會從海面涌入內(nèi)河甩籽,當(dāng)時別說用網(wǎng)了,就是開個船到江面上鬧點動靜,魚都能直接跳船上,
一天實在點,能撈上幾千斤,聽說那時也賤,根本不值錢,
不過現(xiàn)在,隨著江河改道,江鮭甩籽的區(qū)域已經(jīng)被破壞,再加上過度捕撈,差不多已經(jīng)絕種了。”
趙勤心中暗嘆,這和海里的大黃魚何其相似,
都是因為不正當(dāng)?shù)牟稉品绞,再加上近海污染,?dǎo)致越來越少,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國家發(fā)展,總會有些許犧牲的,
其實要說對環(huán)境的保護,別聽歐美說的那套,
一方面歐美早就跨過了我們發(fā)展的階段,等于說已經(jīng)污染過一遍,要是八十年代去過洛杉磯就會明白,那時候的洛杉磯幾乎天天霧霾,
那時節(jié)他們怎么不提環(huán)境治理?
另一方面,如果真要計較,現(xiàn)在我們國家已經(jīng)做得比大多數(shù)國家都要好了。
“張哥,咱這邊的鰉魚是達氏鰉吧,這玩意不是保護動物嗎,現(xiàn)在可以捕?”
趙勤不解的問了句,結(jié)果張哥比他更懵,“沒聽說啊,這玩意保護了?”
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沒一會張哥掛了電話道,“沒有,現(xiàn)在還可以捕!
趙勤只是前世記憶中有這么個印象,其實達氏鰉要到明年才會列入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在21年的時候,轉(zhuǎn)列為一級。
幾人吃完飯,張哥讓大家披上外套,“走,咱去查干湖上看看,我讓人聯(lián)系了放網(wǎng)的,到地方看看現(xiàn)在能下網(wǎng)不,明天咱收一網(wǎng),
總要讓你們體驗一把咱這的捕魚!
“張哥,這里多是少數(shù)民族吧?”
“阿勤,你咋啥都懂一點,沒錯,這里住的較多的是蒙滿兩族,咱去的是蒙古族。”
開了約十多分鐘,張哥將方向盤讓給了趙勤,“阿勤,試試,蠻好玩的!
這是趙勤第一次體驗在冰面上開車,剛開始總有些擔(dān)心,不過行駛了一段,發(fā)現(xiàn)這玩意比道路開著還要過癮。
“張哥,我現(xiàn)在要是猛踩剎車會咋樣?”
“沒事,踩就是,就是原地打個圈,沒啥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