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剛追李金龍?zhí)绷,趙飛到現(xiàn)在都沒喘過氣來。
依舊雙手叉腰、弓著身體在寒風(fēng)中呼哧呼哧的噴“白煙”。
“老、老大,剛我聽張超和你杠什么趕尸!
“咋滴,他還有這手藝呢?”
說到“趕尸世家”,還要從當(dāng)?shù)仫L(fēng)俗趕尸說起:
湘西,古時(shí)處于荊州大地。
戰(zhàn)亂不斷、瘟疫頻發(fā),湘西人悍勇、多有客死他鄉(xiāng)。
為了死后能魂歸故土,才有了趕尸術(shù)。
施法起尸者,稱為“老司”:慣例是各著青衣和紅衣的兩位。
青衣老司將辰砂(最好的朱砂)置于死者的腦門心、背膛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板心、腳掌心等七處。
每處以一道神符壓住,然后用五色布條綁緊。
相傳,此七處是七竅出入之所。
以辰砂神符封住,是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
還要將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辰州符堵緊。
相傳,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這樣做可將其魂魄留在死者體內(nèi)。
最后,還要在死者頸項(xiàng)上敷滿辰砂并貼上神符,用五色布條扎緊;
再給死者戴上粽葉斗笠、封面而戴。
諸事辦妥,紅衣老司念畢咒語,大喝一聲“起!”客籍死尸便會(huì)應(yīng)聲站起,跟著“老司”返回故里。
趕尸的人是身穿道袍的法師,當(dāng)?shù)厝私凶觥摆s尸匠”。
無論尸體數(shù)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趕。
不管什么天氣,都要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系一黑色腰帶;
頭上戴一頂青布帽,手執(zhí)銅鑼,腰包藏著一包符。
“趕尸匠”不在尸后,而在尸前帶路;
不打燈籠,一面敲打著手中的小陰鑼,一面領(lǐng)著尸體往前走。
手中搖著一個(gè)攝魂鈴,讓夜行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guān)起來。
尸體若兩個(gè)以上,趕尸匠就用草繩將尸體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yuǎn)一個(gè)。
黑夜行走時(shí),尸體頭上戴上高筒毯帽,額上壓著幾張符紙垂在臉上。
到目的地兩三天前,事先通知死者家屬,準(zhǔn)備好衣衾棺材。
等“死人”一到,立刻將壽衣帽壽鞋給死人穿戴齊備,裝進(jìn)壽木。
這種入殮過程,全由“趕尸”者承擔(dān),絕對不允許旁人插手和旁觀,正如出發(fā)時(shí)將尸體“扶出棺材”不允許窺視一樣。
只因生人一接近尸體,便會(huì)有“驚尸”和“詐尸”的危險(xiǎn),而入殮過程,必須在三更半夜。
一切安排就緒,就是說將死者裝殮以后,喪家才去認(rèn)領(lǐng)。
同很多神秘風(fēng)俗一樣,趕尸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
三趕、三不趕。
三趕:凡被砍頭的(須將其身首縫合在一起)、受絞刑的、站籠站死的這三種可以趕。
因?yàn)樗麄兌际潜黄人赖,死得不服氣,既思念家鄉(xiāng)又惦念親人。
可用法術(shù)將其魂魄勾來,以符咒鎮(zhèn)于各自尸體之內(nèi),再用法術(shù)驅(qū)趕他們爬山越嶺,甚至上船過水地返回故里。
三不趕:凡病死的、投河吊頸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
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鬼差勾去,不能把他們的魂魄從鬼門關(guān)那里喚回來;
而投河吊頸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纏去了,而且他們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來,舊亡魂無以替代則會(huì)影響舊魂靈的投生;
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屬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燒死的往往皮肉不全,同樣不能趕。
若是違背了這些禁忌,會(huì)有極為恐怖的事情發(fā)生。
趕尸世家,正是由這些趕尸匠逐步發(fā)展而來。
他們修行的方式,都離不開各種各樣的死尸。
在華九難給陳大計(jì)、趙飛講趕尸的時(shí)候,另一件詭異的事情正在發(fā)生:
一個(gè)精神抖擻、穿戴整齊的小老頭走進(jìn)了村子。
不知為何,十幾條各家各戶散養(yǎng)的土狗,都紛紛跟在老頭身后。
看樣子是想要咬他,可又畏懼什么不敢上前。
小老頭也不管這群土狗,笑呵呵的徑直走到聾婆婆小院門口。
“主家在么,老頭子我回來了,來接美娜回家!
正在院中和王淺月玩耍的劉美娜先是一愣,隨后滿臉淚水的朝著大門口跑去。
“爺爺,是爺爺來接我了!”
小淺月雖然才十一歲,但如今也有一羽巔峰的實(shí)力。
晶瑩剔透的小臉上滿是凝重。
一把拉住劉美娜,警惕的盯著院門。
“美娜妹妹別過去,外面......外面危險(xiǎn)!”
“奶奶您快出來,家里來‘客人’了!”
已經(jīng)感受到有東西登門的聾婆婆,在胡菲兒攙扶下快步走了出來。
手上纏著自己“煉制”幾十年的“捆仙繩”。
老人家雙眉緊鎖,口中輕聲說道。
“棺材鋪的老劉頭么?”
“死不死活不活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此刻的胡家仙子,一改往日溫柔如水的樣子,吹彈欲破的臉上滿是冷峻。
“奶奶您慢點(diǎn),我去開門!
“管它是什么東西,敢驚嚇到您老人家,菲兒就要它好看!”
院門打開,一陣寒風(fēng)跟著蜂擁而入。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隔壁村棺材鋪的劉掌柜。
可詭異的是這個(gè)人分明已經(jīng)死了很久,還是聾婆婆請人給他置辦的身后事。
小美娜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爺爺,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掙脫王淺月的手,乳燕投林般的撲了過去。
“爺爺,美娜好想你!”
劉掌柜一臉笑意,彎腰把劉美娜緊緊抱在懷里。
“乖孫女,老頭子也想你!”
“爺爺出門這么久,你在這沒氣聾奶奶吧?”
聾婆婆聞言呵呵一聲冷笑。
“孩子很乖沒氣人,倒是你把老太婆我嚇了一跳!”
“過門是客,既然來了就進(jìn)屋坐坐吧!
老人家以目示意胡菲兒讓出身位,并悄悄的把手中香灰撒在地上。
劉掌柜依舊笑呵呵的,抱著劉美娜就往院子里走。
“是該進(jìn)門坐坐!
“麻煩老姐姐照顧孩子這么久,怎么也得當(dāng)面感謝。”
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劉掌柜踩在香灰上,居然沒發(fā)生任何異象。
甚至偏房門口掛的“神斧”、“神刀”都沒有絲毫反應(yīng)。
聾婆婆見此,面色更加凝重;
胡菲兒已經(jīng)悄悄的把王淺月護(hù)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