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八爺馱著華九難和陳大計回到家門前,天已經(jīng)見亮。
只見聾婆婆依舊站在風(fēng)雪中眺望。
地上積雪已經(jīng)沒過腳踝。
不等華九難說話,老人家在趙愛國和陳富二人攙扶下,快步迎了上來。
“好好好!”
“我大孫子平安回來了!”
不知不覺間,老人家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一夜的擔(dān)心煎熬,這一刻才算徹底放下。
趙愛國輕聲說道:
“老嬸子非要站在這里等,一夜了都沒有坐。”
“我們怎么勸都不行!”
華九難從常八爺身上跳下,一把抓住聾婆婆冰涼的手,放在自己嘴邊哈氣。
“奶奶,是我們不好,讓您擔(dān)心了!”
聾婆婆仔細打量,唯恐華九難身上有傷。
又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頰。
“大孫子,你們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陳大計扛著一羽絨服東西湊了過來,滿是血污的臉上嘿嘿傻笑。
“奶奶,我也平安,屁事沒有!”
陳富被自己兒子“慘狀”嚇了一跳。
“哎呀我去,小癟犢子你臉咋了?”
“為啥小九和菲兒沒事,就你這么慘?”
“咋滴,墓里的王八犢子,專門盯著你一個人猛揍啊?!”
不等陳大計說話,常八爺嘿嘿一笑,對陳富開口說道。
“你小子瞎琢磨啥呢。”
“大計臉上的血,是他自己錘鼻子錘的!”
陳富聽完滿臉疑惑,輕聲嘟囔。
“我倒是聽說了大計和小九學(xué)過功夫。”
“難道小癟犢子學(xué)的是七傷拳?。!”
“也沒聽說,七傷拳要可勁造自己鼻子的......”
等看到陳大計身后背著的盔甲,陳富再次愣了。
“這玩意兒哪里來的?你背回來做啥?!”
陳大計嘿嘿一笑,開口對他爸說道。
“從那個想弄死你的大粽子,身上扒下來的。”
“這破玩意兒沒啥用,死沉不說,穿上還賊特么卡襠!”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陳富和陳大計一樣,都是充滿好奇心的人。
不然也不會在城里找小三......
陳富試著穿上盔甲后,也開口罵罵咧咧。
“什么特么破玩意兒,太大了,穿著果然卡襠!”
眾人一邊往院子里走,陳大計一邊說道。
“等天亮,收破爛的來了賣廢鐵!
“怎么也能換一包煙抽。”
聽陳大計這么說,陳富忽然想起個好主意。
“看你那點出息,就特么知道賣破爛兒!”
“賣破爛兒那有賣礦石賺錢!”
訓(xùn)斥完陳大計,陳富俯身將聾婆婆扶上熱炕頭。
“老嬸子,前天時候,在山里修廟的工人打電話說,大將軍雕像怎么也上不了色!
“不管刷啥油漆、弄啥涂料,第二天一準(zhǔn)兒都掉下來!
“你說把這套鐵家伙,給大將軍直接套上行不?”
“不行的話,就只能多買點金粉刷上去試試。”
聾婆婆聽完就是一愣:怎么會有這么邪門的事情?!
等華九難把李廣將軍告訴的話,重復(fù)一遍后,聾婆婆驚呼出聲。
“大事不好,大將軍遇到了生命危險!”
華九難忙問:“奶奶,我們怎么才能幫到雪尸大叔?!”
聾婆婆目光落在猙獰的盔甲上。
“陳富說得對,快把這東西送到廟里,給大將軍穿上!”
“小九你帶上香火貢品親自去!”
“到了廟里也別回來,每天早晚按時供奉!
“千萬不能忘,記住沒有?!”
華九難深深點頭:“奶奶我記住了,這就去!”
胡菲兒看了看聾婆婆,見老人家點頭,紅著臉變成可愛的三尾白狐,跳上華九難肩膀。
稀奇的事情,自然少不了陳大計。
“奶奶,我跟著老大一起去!”
自己兒子,陳富怎能不擔(dān)心,開口叮囑。
“你去就去,沒事少用七傷拳!
“再掄幾下,鼻子都干成坑了!”
就在兩人出門前,聾婆婆忽然說道:
“愛國,你讓你媳婦把厚被子拿出幾床來!
“山里冷,別凍壞倆孩子!”
趙愛國轉(zhuǎn)身出門:
“知道了老嬸子!
“我穿的皮衣也給孩子們帶著。”
常八爺現(xiàn)在覺悟很高,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自己是交通工具的新身份。
所以早早就現(xiàn)出本體,等在院外。
陳大計爬到常八爺背上后,開口夸獎。
“八爺,你老厲害了!”
常八爺面露不解:“為啥?!”
陳大計嘿嘿一笑:“你這算高科技啊,無人駕駛、自動尋路,關(guān)鍵是還不費油!”
常八爺雖然沒聽太懂,但也知道,陳大計這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因此怒罵:“你特么給老子滾蛋!”
寒風(fēng)中,青蟒載著華九難二人,飛速朝著山里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