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本就主張“兼愛”、“非攻”、“明鬼”、“天志”,作為第二代鉅子,禽滑釐性格更是平和。
他剛要請華九難等幾人進城,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不想今日如此熱鬧,先后有貴客臨門!
“還請儲君降尊稍后!
話音剛落,只見范雎帶著徐福從天而降。
二人見到華九難就是一愣,隨后看到禽滑釐更是趕忙行禮。
“縱橫一脈范雎、徐福拜見鉅子!”
“常恨當年不能目睹前輩一人守城的絕世風采,今日得見,足慰生平遺憾!”
面對兩位和自己幾乎同時期的人物,禽滑釐微笑還禮。
“兩位‘大家’客氣了!
“鬼谷前輩門下,果然皆是俊杰。”
和禽滑釐不同,常八爺看到范雎和徐福,立即緊張起來。
大尾巴一卷,把華九難和陳大計放在自己背上,咆哮一聲飛到空中。
因為過于害怕,下意識的對著范雎二人噴出一道慘綠色毒焰。
“哎呀我去,小先生,咱們‘扯呼’不?!”
常八爺快,陳大計反應也不慢。
“臥槽,倆破老頭,你們還追坑里揍咱來了?!看箭!”
彎弓、扎大腿、搭箭。
“射你大褲襠!”
華九難從不迂腐,面對強敵自然懂得“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的道理。
歉意的看了一眼禽滑釐這位鉅子,隨后咬破中指,將血涂在銅錢劍上,口中大聲誦念。
“六戊六己,邪鬼自止。六庚六辛,邪鬼自分。六壬六癸,邪鬼破滅!”
“血殺陰雷,出!”
原本干燥的風中,猛的傳出噼里啪啦的電流聲。
隨后六團血色陰雷憑空出現(xiàn),呼嘯著砸向范雎二人。
要是只有陳大計攻擊,范、徐二人只需云淡風輕的一揮衣袖。
可面對至人儲君的道家大術、蛇中之君的劇毒吐息,他倆必須小心對待。
否則一旦“陰溝里翻船”,豈不追悔莫及!
然而不等徐福出手防御,墨城城墻上忽然躍下五個十米高的兵偶。
他們大步跑到范雎、徐福二人身邊,將手中巨盾舉過頭頂,形成一面寬大的盾墻。
雷光、烈焰過后,五個兵偶膝關節(jié)以下,都被巨大的壓力壓進黃沙里。
但華九難三人的攻擊,也被完全擋了下來。
“南無阿彌陀佛!”
“你們、你們欺負小僧的哥哥!”
沒什么存在感的小無心見此情景,怯生生的從華九難身后探出小光頭,手里已經(jīng)哆哆嗦嗦的抓緊青銅面具。
范雎、徐福見此,立即凝神戒備。
同時口中輕呼:“大僧鬼佛?!”
看著二人“緊張”的樣子,陳大計嘿嘿一聲賤笑。
“糟老頭子怕了吧?!”
“光頭哥,奧特曼變身,猛踹他們大褲襠!”
小無心輕輕點頭。
盡管臉上滿是“驚恐”,但那詭異的青銅面具,卻一點點的被他拿了起來。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原本沒想到雙方會有矛盾的禽滑釐,發(fā)出兩聲輕咳。
“諸位都是我墨家貴客,可否看在老夫面上,暫時放下恩怨,同去城內(nèi)飲茶敘舊。”
在這位和墨子亦徒亦友的鉅子面前,雙方都必須給出足夠的尊重。
華九難伸手抓住小無心肉嘟嘟的短胳膊,口中輕聲安慰。
“無心沒事,剛是我們失禮了!
“在墨城范圍內(nèi),任何人都不得妄動刀兵!
華九難說完后,再次歉意的望向禽滑釐。
禽滑釐也不托大,而是客氣的給華九難回了一禮。
“多謝儲君體恤!”
老謀深算的范雎,此時完全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上。
深深朝眼前的墨家鉅子彎腰行禮。
“晚輩拜謝鉅子庇護!”
禽滑釐同樣微笑還禮,并不置可否。
同時做出請的手勢。
“五位是幾千年來,我墨城的第一批客人!
“請隨老夫入內(nèi)一敘!
說完略一猶豫,一手拉住華九難、一手拉住范雎,大步而行。
華、范二人都是智謀百出之輩,心思細膩無雙。
在禽滑釐拉住自己時,同時一愣。
因為這位看不出任何異樣的鉅子,居然是一副木人身軀!
感受到華、范二人神情變化,禽滑釐倒是依舊坦然。
“老夫已經(jīng)腐朽幾千年,可為了給這墨城尋求一位可靠之主,不得已才違背‘天志’,躲在墨偶中茍延殘喘!
“倒是讓二位貴客見笑了!
華九難、范雎聞言連稱不敢,同時心思百轉。
墨城!
若是能得到這里的一切,那幾乎等同于擁有了十萬悍不畏死的百戰(zhàn)雄兵!
還是能隨身攜帶的那種!
另一邊:陳大計、徐福二人,自然緊緊跟在自家“老大”的身后。
少將軍何許人也?
陰陽界兩大禍害之首,對于任何敵人來說,都是夢魘般的存在!
他一邊走,手上卻不閑著:
“城主老頭”不讓咱放箭,那玩彈弓總不會管吧?!
裝上臭屁彈,滿臉不懷好意的掃描徐福的下三路。
徐福雖然也算久經(jīng)風浪,但還是難免緊張。
走路時下意識的夾緊雙腿,牢牢護住自己要害。
那樣子像極了“兵臨城下”、馬上就要破關而出,還找不到洗手間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