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嚇得毛骨悚然。
他以為謝修會忍無可忍地口出狂言,誰知謝修只是捏緊了拳頭,緊接著那張黑如鍋底的臉上就擠出了笑:“不過是巧合罷了,跟櫻櫻能有什么關(guān)系?這事可不能傳出去,櫻櫻還是個(gè)小娃娃,可承受不起那些流言蜚語。”
姜二:“。!”
雖然謝修在笑,但他覺得更可怕了!
他連忙保證道:“你放心,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讓你小心些。我可不是那種沒分寸的人,這種事情哪能往外說?不過那位是有些糊涂了,櫻櫻才多大,居然就想定娃娃親。”
謝修沒有接這話,趙太后有再多的不是,也不是他一個(gè)小小的姑蘇知州可以置喙的。
不過那女人的確是老糊涂了。
都一把歲數(shù)了,好好待在后宮里享福不好嗎?
非要瞎折騰。
“不管怎樣,你能告訴我這些,我都很感激!敝x修滿臉感激地看向姜二,“兄弟果然仗義!”
姜二這才笑起來:“我既然說了拿你當(dāng)兄長,又怎么會瞞著你這么重要的事?不過你放心,陛下沒答應(yīng),他可沒有老糊涂,不會答應(yīng)這種事的!
謝修立刻說道:“陛下圣明!”
姜二又安慰了他幾句,這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他這次去京城,待了將近一月,如今終于回來,要忙的事情可不少。
謝修親自把姜二送了出去,見他走遠(yuǎn)后,立刻轉(zhuǎn)身去后院找謝櫻。
將人全都打發(fā)走后,謝修壓低聲音問謝櫻:“趙家祠堂被雷劈,你可知道是什么緣故?”
謝櫻無辜地眨著大眼睛:“唔……可能是有人在趙家祠堂的屋頂插了把鐵劍吧!
謝修驚愕不已:“在屋頂插鐵劍,就能讓祠堂被雷劈?”
謝櫻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金屬能導(dǎo)電啊,而且越高的東西,越容易被雷劈。”
謝修不禁恍然:“所以大樹被雷劈,是因?yàn)榇髽涮??br>
謝櫻攤攤小手:“反正雷雨天不能在大樹底下躲雨,容易被雷劈!
“原來如此!敝x修摸摸她的頭,隨即又小聲說道,“下次不能胡來,太冒險(xiǎn)了!”
謝櫻滿臉乖巧:“哦!
她才沒有胡來,她都是算好了再來!
謝修一看就知道她不老實(shí),卻也不再多說。
謝櫻有這樣的能力,他總不能強(qiáng)行束縛住女兒的手腳,讓女兒任人宰割。
這次說到底,還是宮里那位太后欺人太甚,怪不得謝櫻。
對方膽敢如此算計(jì),說到底還是沒將他這個(gè)小小的姑蘇知州放在眼里,他還得更加努力地往上爬才行。
不,光靠他一個(gè)人努力往上爬還不夠,棠兒也得努力。
于是這天謝棠從書院放學(xué)回來,得知謝櫻從京城回了姑蘇,正喜滋滋地想要跑去找謝櫻,就被謝修叫到了書房談話。
等到父子談完話出來,謝棠的眼睛都紅了。
一家人用晚飯的時(shí)候,屠嬌嬌和謝柔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誰也沒問。
只是當(dāng)天夜里,謝修忙完公務(wù)準(zhǔn)備休息的時(shí)候,就被屠嬌嬌一把揪住衣襟,按住詢問:“快說!你今天到底跟棠兒說了什么?你倆怎么怪怪的?不許瞞著我!”
另一邊,謝柔蹭了謝櫻的床,也抱著謝櫻小聲問:“櫻櫻,你這次回京城,是不是被人欺負(fù)了?”
謝櫻無語地翻了個(gè)白眼:“誰能欺負(fù)我?”
謝柔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臉:“不許隱瞞,快說!”
謝櫻郁悶地掐了回去,看著她嬰兒肥的包子臉,有些無奈:“你還這么小,知道也沒用呀。”
謝柔捏住她的小手:“我是你姐姐,比你大多了!你快說!”
謝櫻見她非要問,還一副“你不說我就不罷休”的態(tài)度,只好將趙太后的算計(jì)說了出來。
說完又怕謝柔心里憋氣,于是得意洋洋地說道:“然后趙家祠堂就被雷劈了,趙家家主還跑到宮里,埋怨了那位老太后,把她氣得病倒了!
謝柔的確覺得憋氣,聽到謝櫻這話,才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只是看著小小一團(tuán)的諧音,想到她才這么小,就被宮里的趙太后算計(jì)親事,又忍不住來氣。
她把謝櫻抱進(jìn)懷里,輕聲在她耳邊呢喃:“櫻櫻別怕,以后姐姐保護(hù)你!
謝櫻脆生生地說道:“我不怕呀,她比較害怕。”
要不是直接讓趙太后病倒,就會得罪泰和帝,可要是弄死泰和帝,又會搞得朝堂動(dòng)亂,對謝家并不利。
她哪里需要這樣迂回?
不過這次也不虧,趙太后這么一鬧,泰和帝,姜貴妃,長公主,趙家,全都對她有了不滿。
可比直接讓她病倒強(qiáng)多了。
更何況,誰說不讓趙太后病倒,她就不能收拾這老女人了?
讓趙家祠堂被雷劈,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離開之前,她可是特地給姜貴妃送了一份“小禮物”。
趙太后不是心眼兒小嗎?
那以后都別想好過了。
京城,華清宮。
暖色的燭光下,泰和帝看著姜貴妃光彩照人的臉,不禁有些著迷:“愛妃最近瞧著,怎么像是年輕了許多?”
姜貴妃也覺得自己最近的氣色格外好,仿佛整個(gè)人都年輕了好幾歲。
不過聽到泰和帝這樣說,她還是忍不住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陛下是覺得,臣妾以前很老?”
泰和帝連忙說道:“怎么會?愛妃一直都很年輕!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用手撫著姜貴妃的臉,只覺掌下的肌膚細(xì)膩如脂,比起以往更加勾魂攝魄。
他忍不住把姜貴妃擁入懷中,在她耳旁輕輕嘆息:“愛妃當(dāng)真是美艷動(dòng)人,讓朕魂?duì)繅艨M……欲罷不能……”
姜貴妃笑吟吟地望著他的雙眼,柔聲輕喚:“陛下——”
泰和帝目光一暗,再也按捺不住。
一連半月,泰和帝都是歇在姜貴妃的華清宮,姜貴妃卻仿佛不知疲倦,還越發(fā)光彩照人,看得一眾宮妃們暗暗泛酸。
趙太后本就心中難受,眼看著姜貴妃容光煥發(fā),自己卻一日日憔悴枯萎,更是心如刀割。
于是不由自主地,她開始針對姜貴妃,要求泰和帝雨露均沾,不可專寵一人。
泰和帝如何肯答應(yīng)?
宮中雖然不缺姿色出眾的妃子,可她們哪里比得上姜貴妃的風(fēng)情萬種?
更何況,姜貴妃如今氣色越來越好,姿容也比那些妃子更為出色。
他為何要委屈自己?
泰和帝愈發(fā)埋怨起了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