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驚訝地看著謝櫻,表面強作鎮(zhèn)定,心中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她從未有過這樣可怕的感覺。
明明謝櫻還只是個小娃娃,卻讓她有種面臨致命天敵的極致恐懼。
尤其是當謝櫻笑著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的心更是狠狠一哆嗦。
宋母努力擠出慈愛的笑臉:“老婦人見過郡主……咳咳咳咳……”
說話間,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嚇得李半夏連忙將她扶住,一邊幫她順氣,一邊向謝櫻求情:“郡主,我母親抱病在床,無法給郡主行禮,還望郡主海涵!
“我也沒讓她行禮呀!
謝櫻理所當然地說道,還好奇地打量宋母,然后問道,“你認識一個長得像宋星洲的人嗎?”
宋母瞬間僵硬!
然后猛地扭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櫻:“你……你見過他?”
“你跟他有仇嗎?”謝櫻不答反問,“宋星洲是他兒子嗎?”
反正她現(xiàn)在年紀小,可以童言無忌。
宋母渾身發(fā)冷,還在微微顫抖,她正想問些什么,外頭突然傳來婆子的驚呼:“哎?你是什么人?你不能進去!”
然后丫鬟也驚呼起來:“你快站住,這是我家老夫人住的地方!”
謝櫻心念一動,難道是長命闖進來了?
她扭過頭,果然看見長命大步闖了進來,手里還抓著一支花。
丫鬟婆子跟著追進來,想將他趕出去,誰知宋母突然厲聲呵斥:“你們都出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宋母這一聲極具威嚴,絲毫不像是個病弱婦人,反倒像是發(fā)號施令慣了的女貴人。
李半夏一看丫鬟婆子們還在愣神,連忙出言道:“你們先出去吧,這里不用你們伺候。還有,管好你們的嘴,他是福安郡主的護衛(wèi),不可放肆!”
丫鬟婆子們臉色一白,連忙退了出去。
她們都聽過這位福安郡主的厲害,如今哪里敢亂嚼舌根?
她們走后,李半夏才擔憂地看向宋母:“母親,您沒事吧?”
宋母死死盯著長命,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你……你居然還活著……”
她的語氣復(fù)雜至極。
長命猛地摘下面具,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宋母,臉上還帶著幾分茫然:“你是誰?我們以前認識,對嗎?你給我的感覺很親近,可我什么都想不起來……”
說話間,他的表情漸漸變得痛苦,最后直接抱住了自己的頭。
壓抑地痛呼起來:“啊——”
“不好!他又發(fā)病了!”
百歲連忙沖過去,想要將長命打暈,口中還說道,“他不能受刺激的!”
然而她剛過去,長命就露出防御的姿態(tài):“別過來!我要將那些記憶找回來!”
百歲擔心地看著他:“可是……神醫(yī)說了,你不能強行刺激,只能順其自然,否則你會死的!”
謝櫻走過去:“摸摸頭就不疼啦。百歲,你抱我起來!
百歲猶豫了一下,將她抱了起來。
謝櫻朝長命的腦袋伸出手:“來,讓我?guī)湍忝。?br>
長命看著她軟軟的小手,乖乖將腦袋湊了過去。
宋母看到這一幕,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下意識就要喊“不要”,卻又強忍著沒有開口。
謝櫻摸了摸長命的腦袋,長命只覺謝櫻手中仿佛傳來一股涼意,讓他原本又痛又燙,仿佛要炸開的大腦瞬間被安撫下來。
很快那股劇痛和滾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混亂無章,仿佛一片混沌的記憶也逐漸清明起來。
長命驚訝地看向謝櫻,誰知緊接著,他就感覺腦子一痛,眼前猛地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