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意思了,誰發(fā)現(xiàn)自己丟了東西后,不是先將自己身上仔細檢查一遍,然后才能確認丟了東西?
可你若是檢查過,又為何沒能發(fā)現(xiàn)這條褲衩?你先前還說,這是你不小心放進去的……”
他剛說到這里,張善便急忙辯解:“我也有一條這樣的褲衩,我以為是那條,沒想到竟然是有人栽贓陷害!”
謝修知道這事爭論不出結(jié)果,因為張善這次的理由的確說得過去。
于是他說道:“我聽說,最近國子監(jiān)里不少人都丟了貼身之物。
如今這條褲衩既然出現(xiàn)在你的書袋里,那就是一個重要線索。
不如讓大家去你的住處瞧瞧,或許大家丟失的東西就在那里!
張善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他也猜想到這種可能,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背上這口黑鍋,他立刻憤然質(zhì)問:“謝修,你還說你不是在栽贓陷害?
如果你沒做,又怎會覺得東西在我那里?是不是你故意讓人偷了東西,然后藏在我那里,嫁禍于我?”
他越說越激動,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眼珠子更是瞪得滾圓,仿佛隨時都會從他眼眶里爆射出來。
謝修卻十分平靜,絲毫沒有被栽贓和質(zhì)問的緊張和惶恐,反而笑得嘲諷:“只要不傻,就能輕而易舉分析出這樣的結(jié)論,難道你分析不出來嗎?
東西出現(xiàn)在你的書袋里,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你就是那蟊賊,要么你是被人栽贓。
如果你是蟊賊,丟失的東西自然藏在你的住處。
畢竟都是些貼身之物,偷竊之人必然是有特殊癖好,不可能將這些東西藏在某處不管。
倘若你是被人栽贓,對方自然更會將剩下的東西藏在你住處。
這么簡單的道理,你總不可能想不明白。所以,你如此驚慌失措做什么?
先前你發(fā)現(xiàn)大家丟了東西,還主動提議,讓大家把書袋里的東西倒出來,自證清白。
如今既然猜到大家丟失的東西就藏在你的住處,為何不讓大家去找?
倘若你真是被人栽贓陷害,找到東西后,自然會有官差查明真相,還你清白。
所以你在怕什么?總不能是在做賊心虛吧?”
“我……我沒有……”張善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就連臉上也冒出細密的冷汗。
他不敢去擦,生怕自己的一個動作,又成了謝修指責他做賊心虛的證據(jù)。
他急切地為自己辯解,“我第一次遇見這樣匪夷所思之事,難免有些惶恐。
你說的不錯,我其實不用害怕,官差一定能查明真相,還我清白。”
謝修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帶路吧。不管是不是你偷的東西,只要能將東西找到,就是一件好事!
張善掃視一圈,明顯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不少人表現(xiàn)出不耐煩。
果然,還不等他開口,那些人就催促起來。
“張善,事情真要不是你做的,你就動作快些這樣磨磨蹭蹭的像個什么樣子?”
“我們都愿意相信你的清白,可你再這樣下去,可就要讓我們不得不懷疑你了!
這些人或是嫌棄,或是威脅,逼得張善騎虎難下,只能帶他們?nèi)プ约旱淖√,也叫士舍?br>
路上他們遇到李祭酒和幾位夫子,見他們浩浩蕩蕩一大群人,李祭酒當即皺眉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一名丟了褲衩的監(jiān)生立刻激動說道:“國子監(jiān)里出現(xiàn)了一個喪心病狂的蟊賊,他偷走的贓物很可能就藏在張善的士舍里,所以我們要去將贓物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