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院的下人們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如今看到這幫兇神惡煞的黑麒衛(wèi),更是嚇得驚叫連連。
“啊——不要抓我——”
“我什么都沒有做過——”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饒了奴婢吧——”
趙嬤嬤緊張地扶著陳芳出了房間,渾身幾乎被冷汗浸透。
黑麒衛(wèi)……竟然就這么闖了進來!
他們這是想要做什么?
夫人可是皇后娘娘的姐姐!
他們這是要打皇后娘娘的臉嗎?
這些人怎么敢!
趙嬤嬤和陳芳恨得咬牙切齒,然而還不等兩人開口,陸煊已經(jīng)率先看向了趙嬤嬤:“你也是這里的下人?來人,將她也帶下去審問!”
趙嬤嬤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抓緊了陳芳的手臂。
陳芳輕輕拍了拍她,隨即厲喝道:“我看誰敢!陸煊,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皇后娘娘的親姐姐,朝廷冊封的五品誥命,你敢這樣對我?”
不想陸煊神色冰冷,不僅不給面子,還嘲諷地勾起一抹冷笑:“謝夫人這是想要違抗皇命,觸犯國法?”
陳芳當(dāng)即嚇得面色一白,渾身瑟瑟發(fā)抖。
還不等她開口反駁,謝允連忙上前將她拉住,出言勸道:“夫人何必如此?陸大人不過是例行公事,并非有意針對夫人。夫人可莫要聽信了讒言,做出糊涂事。”
他這話分明是在含沙射影,暗示陳芳會這樣做,都是趙嬤嬤故意進了讒言。
趙嬤嬤不傻,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
她垂下眼眸,藏起眼底的譏誚,放開陳芳的手臂,淡淡說道:“清者自清,老奴什么都沒有做過,不怕黑麒衛(wèi)審問!
說罷主動走了出去。
誰知黑麒衛(wèi)十分不客氣,竟然粗暴地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押去了隔壁廂房。
因陳芳身份特殊,謝允又是翰林學(xué)士。
陸煊并未想過將人帶回黑麒衛(wèi)審問。
那樣太過興師動眾,若是最后問不出有用的消息,也無法跟泰和帝交代。
所以他這次故意多帶了人,就是想要直接在謝府審問。
等問出了有用的消息,再將人帶回衙門。
所以趙嬤嬤被押走后,他便淡淡說道:“審問需要時間,謝學(xué)士和夫人不如去堂屋里坐著等。免得審問還沒出結(jié)果,夫人的身子先熬不住。”
謝允看著陳芳慘白的臉色,連忙應(yīng)下,還請陸煊進堂屋。
誰知陸煊一進堂屋,就不客氣地在主座上坐下,還反客為主地對他們說道:“你們也坐下吧,別光站著了,怪累的!
謝允敢怒不敢言,只能扶了陳芳坐下,又朝謝儀使了眼色,讓他莫要沖動。
謝儀正要坐下,誰知陸煊再次說道:“這里怎么也沒個茶水?不知茶水房在何處?我讓人送些茶水過來!
謝允一聽,連忙對謝儀說道:“儀兒,你去端些茶水來!
杜衡院的下人全都已經(jīng)被黑麒衛(wèi)拿下審問,謝允只能讓謝儀去泡茶。
否則真讓黑麒衛(wèi)徹底反客為主,他們這臉可就丟大了!
更何況,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在茶水里下藥?
謝儀只好強忍下心中不滿,親自去泡茶。
誰知剛放好茶葉,往茶杯里倒熱水的時候,就聽見外頭傳來下人們凄厲的慘叫。
外頭傳來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嚇得謝儀手腕一抖,手中茶壺直接打翻了茶碗,倒出的滾燙熱水還澆在了自己腳背上。
“啊——”
他痛得驚叫一聲,手指一松,茶壺摔落在地,“砰”得一聲四分五裂,里頭的滾燙熱水四處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