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駕到——”
姜貴妃臉色一變,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剛走到殿門口,就看見泰和帝下了轎輦,大步朝她而來。
她連忙迎上去,自然地挽住他的小臂,柔聲問道:“陛下,今夜是十五,您怎么來了?”
因?yàn)殛惢屎螽?dāng)年救駕有功,泰和帝也格外給她這個(gè)皇后臉面,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在陳皇后的寢宮過夜。
姜貴妃知道,泰和帝今夜早早地就去了陳皇后那里,還陪她用了晚膳。
她以為,泰和帝不會來她這里。
誰知他竟突然來了,而且瞧著臉色還有些不對勁。
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難道,是之前抓的那些宮人胡說了什么?攀咬了她?
姜貴妃心思電轉(zhuǎn),面上卻不動(dòng)聲色,只滿臉關(guān)切地望著泰和帝。
泰和帝看著她這般模樣,想到不久前王直的奏報(bào),不禁對她越發(fā)疼惜。
“外頭涼,先進(jìn)去再說。”
姜貴妃嬌媚一笑,挽著他的手臂走進(jìn)內(nèi)殿。
坐下后,她立刻拉過泰和帝的手臂,溫柔地幫他捏了起來。
一邊捏,一邊自然地問道:“陛下可是有什么話,想要說給臣妾聽?”
泰和帝長嘆了口氣:“想來你也知道,今日三司會審謝家的案子,那犯人突然說要戴罪立功,還說了敵國探子在京中的一處據(jù)點(diǎn),并且檢舉了幾名宮人!
姜貴妃在心中暗道了一聲“果然如此”,隨即問道:“難道是那些宮人說了什么?”
“不錯(cuò)!碧┖偷壅f到這里,臉色陡然陰沉,“有個(gè)宮女招供了,她說……是洛錚用她家人的性命要挾,逼她做的!
“這絕不可能!”姜貴妃斷然否認(rèn),“陛下,臣妾并非是在為洛錚開脫。
只是他在臣妾身邊伺候多年,臣妾清楚他的為人,他絕不會做出叛國之事!
更不可能用那宮女家人的性命要挾,逼她做事!
姜貴妃十分篤定,這般愚蠢粗陋,容易留下后患的法子,洛錚絕不會用。
不過,那宮女既然污蔑洛錚,那這次的局,多半是沖著她來的。
誰不知道,洛錚是她的人?而且還是她的左膀右臂?
對方拿洛錚開刀,分明是想除掉洛錚,斬?cái)嗨谋郯颍?br>
她豈能允許?
泰和帝再次嘆氣:“朕原本也不信,可那宮女說,洛錚這次跟敵國探子做了一個(gè)交易!
“什么交易?”姜貴妃皺起眉頭,心中卻驀地涌起一股不安。
她懷疑,那所謂的交易跟她有關(guān),否則泰和帝絕不會是這般態(tài)度。
果然,泰和帝很快說道:“那宮女說,洛錚答應(yīng)對方,絕不會將那名神醫(yī)帶回宮中,對方則會幫他報(bào)仇!
說到這里,泰和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他問姜貴妃:“他在你身邊伺候多年,可曾同你提過,他有一個(gè)非常厲害的仇人?”
姜貴妃立刻想起洛錚離開京城之前,對她坦白仇人之事。
但她面上露出詫異模樣,滿臉震驚地說道:“他竟然有這樣厲害的仇人?臣妾倒是從未聽他提起過!
泰和帝的臉色頓時(shí)變得更加難看:“既然他同你隱瞞,看來的確藏了私心。那宮女說,洛錚的仇人乃是皇族。”
姜貴妃聞言大驚失色:“皇族?怎么會?他怎會有這樣的仇人?”
“朕也很好奇。若非是你提拔,他不過一個(gè)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豈會同皇族之人結(jié)仇?
而且,這仇究竟是在他進(jìn)宮之后結(jié)下的,還是在他進(jìn)宮之前結(jié)下的?
倘若他是為了報(bào)仇,才選擇進(jìn)宮,那此人未免太過可怕!堂堂男子,為了報(bào)仇不惜凈身入宮,這得是多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