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馬車后,他更是毫不客氣地朝著謝修冷冷一笑:“憑你也配進國子監(jiān)?”
誰知謝修同樣朝他冷冷一笑:“昨日挨了一頓揍還嫌不夠,你皮又癢了?”
輕飄飄一句話,嚇得謝信瞬間心肝兒一抖,不自覺縮起了身子,滿臉戒備地瞪著謝修。
直到謝修中途下了馬車,他才狠狠松了口氣,一臉后怕地拉著謝儀說道:“哥,那瘟神終于走了!”
誰知謝儀眉頭輕皺:“你說,他為何中途下車?”
“這……”謝信瞬間提起了心,“難不成,他是想背著我們,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要不咱們跟上去瞧瞧?只要抓到他的把柄,看他以后還怎么翻身!”
他越說越興奮,就連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都扭曲得宛若惡鬼。
謝儀看著謝信那張扭曲的臉,不禁嫌棄地皺了皺眉,覺得他像極了話本里的跳梁小丑。
于是他沉下臉色,不悅地告誡道:“昨日的教訓你都忘了?誰教你這樣胡言亂語的?
等回了國子監(jiān),你要是還這樣不知收斂,讓人如何看你?
還有,你以后少去招惹謝修,他在鄉(xiāng)下耽誤了那么多年,如今即便進了國子監(jiān),想要科舉高中怕也是千難萬難,注定將來成就有限。
你當他會甘心日后被咱們踩在腳下?想想謝攸!他被謝修打成那般模樣,你猜謝修心里該有多恨,才會下那樣重的手?
若非有爹娘護著咱們,你以為謝修昨日對我們動手的時候,會故意留手,不敢朝我們臉上打?
他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瘋了,正愁沒機會繼續(xù)對咱們出手。你居然還想去招惹他,是嫌他昨日打得還不夠嗎?
他反正將來前途有限,自然豁得出去。即便是在國子監(jiān)內(nèi)對你我動手,他又能有什么損失?大不了被逐出國子監(jiān)!
你要是想今后時常被他打,丟盡顏面,你現(xiàn)在就可以跳下馬車,去抓他的把柄!”
謝信頓時沒了囂張氣焰。
他嚇得縮了縮脖子,只是想到謝修昨日的囂張,以及今后還得跟他一起待在國子監(jiān)里,他又很不甘心。
“難道就這樣便宜了他,由著他欺負咱們?”謝信不死心地說,“咱們明明是要去國子監(jiān),他卻中途下車,分明就是有鬼!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哥你難道就不想抓住他的把柄,徹底將他摁死,今后再也不用受制于人?”
謝儀嫌棄地瞥他一眼,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謝修是個蠢貨?他故意當著咱們的面下馬車,難道想不到咱們可能追上去?”
謝信臉色大變:“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的?他……他難道是在故意給咱們挖坑,就等著咱們追上去?”
“不然呢?”謝儀滿臉嘲諷,“他若不是想算計咱們,又豈會當著咱們的面下車?
只可惜,他雖然有些聰明,卻失了睿智。到底是在鄉(xiāng)下待得太久,早已經(jīng)被那些鄉(xiāng)民的無知腐蝕了他那顆聰明的腦子。
他做得那樣明顯,我又豈會上他的當?不管他這次是想算計什么,我若是不肯配合,他便什么也得不到!”
謝信聽得一陣激動,連忙豎起大拇指夸贊:“果然還是哥哥聰明!那謝修身上可是流著一半卑賤商戶的血,如何能同哥哥相比?
他現(xiàn)在怕是還在等著咱們上鉤,那就讓他慢慢傻等好了,咱們先去國子監(jiān),看他能等多久!”
謝儀得意地勾了勾唇,顯然對謝信的夸贊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