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仆帶著奴才東躲西藏,覺得事情蹊蹺,便帶了奴才來到京城,想要找謝允求助。
可我們到了京城才知道,姐姐早已在不久前難產(chǎn)暴斃,只留下兩個幼子。”
洛錚說到最后,眼圈已經(jīng)紅得像是抹了胭脂,襯著他過分白皙的皮膚,看得人心底發(fā)寒。
“這么說,謝修是你的親外甥?”姜貴妃眉頭一皺,“你是懷疑,你爹娘和你姐姐的死,都同謝允和陳芳有關(guān)?”
洛錚臉上浮起強烈的恨意,語氣卻十分平靜:“奴才爹娘出事后不久,家中許多田產(chǎn)和店鋪就迅速被人低價轉(zhuǎn)手,剩下的落入謝允手中。
原本奴才只是懷疑,他為了攀高枝,故意害死家姐?蛇@次謝修進京,竟然有人勾結(jié)山匪,想要他和家人的命!
奴才不得不懷疑,當年爹娘之死,也是有人蓄意謀劃,假借賊人之手,謀財害命!”
“你懷疑陳家?可有證據(jù)?”姜貴妃微微有些吃驚,神色凝重地警告道,“陳家乃是后族,又向來低調(diào),十分有名望。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你可萬萬不能招惹他們!”
陳皇后曾經(jīng)為泰和帝擋過劍,還因此失去生育能力。
即便泰和帝原本對她無心,也因為這事,對她多了幾分敬重。
而且陳皇后向來安分守己,從未因為泰和帝偏寵于她,刻意尋她的麻煩,反而待她十分寬厚客氣。
姜貴妃即便不滿對方霸占了后位,卻也因為陳皇后的態(tài)度,心中頗有幾分羞愧,是以并不想為難對方。
而且陳家十分會做人,非常有名望,即便她深受泰和帝寵愛,也不敢輕易與陳家為敵。
洛錚是她的人,她可不希望這人為了報仇,貿(mào)然對陳家動手,給她惹來大麻煩!
“奴才的確懷疑陳家,只是一直沒有證據(jù),所以這些年只敢將仇恨藏在心中,并不敢貿(mào)然出手報仇!
洛錚將頭埋得更低,姿態(tài)恭順無比,“不過這次有人對謝修出手,奴才已經(jīng)將人捉住審問。
雖然他并未供出陳芳,也并不承認對謝修下手,但奴才相信,只要假以時日,必定能讓這人松口!
姜貴妃詫異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即便他供出陳芳,單憑這事,也不可能扳倒陳家!
她說著,將手搭在洛錚肩上,“洛錚,本宮知道,你想報仇。但本宮希望,你莫要被仇恨迷失了理智,因為一時沖動,給你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皇后救過陛下,對本宮也有大恩。你想報仇,對付陳芳可以,但是不能動陳家,明白嗎?”
“奴才明白。”洛錚伏身行了個大禮,“娘娘對奴才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提攜之恩,奴才即便粉身碎骨,也絕不敢給娘娘惹來麻煩。”
姜貴妃嘆了口氣:“你又何必如此?本宮也是不希望你白白丟了性命。這謝修既是你親外甥,等他回京,你去見見吧。”
“奴才謝娘娘恩典!甭邋P感激地道了謝,隨即卻嘲諷地說道,“謝修身上到底流著謝允的血,而且奴才與他多年未見,此人未必可信。奴才只是覺得,想要對付謝允和陳芳,這謝修會是一枚很不錯的棋子!
姜貴妃的臉色變了變,看向洛錚的目光也變得幽深起來:“他畢竟是你親外甥,你當真要拿他當棋子,利用他對付謝允和陳芳?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洛錚沉默片刻才說道:“他若是還記得生母,愿意報生母之仇,奴才自然愿意認他這個外甥,今后多看顧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