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孫青青的臉頰瞬間羞紅一片,滾燙得嚇人。
羅氏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當(dāng)即心下一喜,覺得這事已經(jīng)成了一半。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爽:柳知春那賤人肯定不會想到,她才威脅了她沒幾天,她就替自己找回了場子!如今謝修成了京城大官兒的嫡長子,柳知春那賤人為了穩(wěn)住這個女婿,怕是還得跪下來求她!
想到柳知春低眉順目跪在自己面前懇求自己的畫面,羅氏就忍不住笑得眉飛色舞,一張徐娘半老的臉都笑成了菊花。
誰知正笑著,她突然就看見了繡繃上那片刺目的血色。
羅氏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她一把抓起那繡繃,確定上頭的確染了血后,這才不滿地斥問孫青青:“青青,你受傷了?怎么流了這么多血?把繡品都給染壞了!”
孫青青不悅地沉下臉色:“壞了便壞了,我若是給謝修做了小,哪里還需要苦哈哈地繡這東西掙銀子?”
羅氏看著那繡了一半的牡丹,雖然覺得有些可惜,卻也覺得孫青青這話有道理,于是強忍下心痛,對孫青青說道:“那你隨我去屠家莊,咱們找屠勇說說這事。
他一向心疼女兒,肯定舍不得屠嬌嬌被京城里的小蹄子欺負(fù),這事只要跟他提了,他肯定會答應(yīng)!
你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對你肯定更放心!”
孫青青卻覺得屠勇未必會輕易答應(yīng),不想就這么去撞槍口。
于是她提議:“不如娘先去探探他的口風(fēng),他要是答應(yīng),我再去見他。
否則我要是跟你一起去了,他卻不肯答應(yīng),咱們可就再也無法轉(zhuǎn)圜了!
她剛才雖然是挺心動,可這會兒冷靜下來,她對于給謝修做小的事還是有些膈應(yīng)。
而且她已經(jīng)看中了縣城的一位秀才,那人家中富庶,也是一位俊俏郎君,還尚未婚配,今年很可能中舉。
若是能夠嫁給他做正頭娘子,她又何必委屈自己給謝修做小?今后永遠(yuǎn)比屠嬌嬌矮一頭?
所以這做小的事,她可不能親自去,還是讓羅氏先去探探口風(fēng)再說。
要是屠勇不答應(yīng),她也能推說自己毫不知情,以免將關(guān)系鬧得更僵。
羅氏不知道孫青青的這番心思,卻是覺得她這話頗有道理,于是很快被說服,留下一句“那我去問問”,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走了出去。
她走后,孫青青悄悄松了口氣,隨即一顆心又高高懸起,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
干坐了好一會兒,她才拿起桌上的繡繃,打算先去清洗掉上頭的血跡。
另一邊,羅氏特地?fù)Q了身衣裳才出了門,為了盡快趕到屠家莊,還花錢雇了輛驢車。
她還想瞧瞧京中大官兒是個什么模樣,可惜期待了一路,等她趕到屠家莊才知道,那位大官兒已經(jīng)去了縣衙。
羅氏有些遺憾,不過想起自己此番來的目的,她又重新打起精神,直接去了屠家。
然而屠勇此時并不在屠家,他和柳知春都在謝家。
謝修突然搖身一變成了翰林學(xué)士失蹤多年的嫡長子,兩人哪里還坐得。
所以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謝家,還跟謝允正式見了面。
這會兒謝允和黑麒衛(wèi)全都離開去了縣衙,兩人這才詢問起京城謝家的情況。
這次謝修沒有隱瞞,把自己假裝失憶的事情說了出來,也仔細(xì)說了京城謝家的情況,好讓二老有個心理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