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怎么會查不到!”
劉時粗眉豎起,揪著那下人的耳朵拔起,“你小子是不是拿著老子的錢隨便找了個不靠譜的線人要消息然后拿回來應付我?”
那下人哎喲兩聲痛呼,齜牙咧嘴捂著耳朵,連忙開口,“老爺,小的再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這么做啊!
“那顧嫦纓像是憑空出世的人,就連八方客棧的線人都查不出這個人的任何信息。”
劉時這時察覺到不對勁了,臉上閃過一抹異色。
“又不是從石頭蹦出來的,一個人不可能沒有什么身份都沒有!
“你待會兒去倉庫拿出那盒花絲鑲嵌托盞,去官府找大人調出顧嫦纓的入城文牒!
那下人心內一驚。
私下調武者文牒可是大忌!
從前有官員和武者產生沖突,私下調查那武者文牒,尋到他的去處半路截殺。
此事東窗事發(fā)后,那武者朋友殺進官員家中,翌日將其尸身吊在城門口。
當時鬧的滿城風雨,險些上升挑起朝廷與江湖的對立。
最終還是朝廷退讓一步,下令官員不準隨意調取武者也文牒,也算是給江湖人一個交代,才徹底平息了此事。
那下人顯然也是想起了此事,小心翼翼的勸著,“老爺,這事情若是暴露出來,可是要殺頭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缺油難點閻王燈。”劉時心頭泛起一絲狠戾,瞪了他一眼,“去查!”
只過了一天,那下人便把消息帶了回來。
“顧常?”
劉時看著這個名字,“這又是誰?”
“這是那位姑娘用的通關文牒所用的名字。只是很奇怪,據當時審查的城衛(wèi)說,當時是名男子遞交的文牒。”
“那顧常本是安邊府龍頭之一顧家的私生子,傳聞他本是顧家下一任家主,可如今卻成了上了江湖通緝令的人!
劉時霎時傾身,“為何?”
“安邊府原是陳家一家獨大,陳家有三位公子,其長公子乃是數年前拜在五莊觀觀主下的陳驚云。
可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陳二公子和陳三公子一夜之間暴斃身亡,就連顧家家主也離奇失蹤!
“奇異的是,第二日陳驚云竟在通緝榜上發(fā)布了追拿陳二公子與顧常二人的通緝令!
劉時疑惑,“陳二公子不是死了嗎?”
那下人道,“當時江湖通緝榜一發(fā)出,所有人都以為陳驚云受不了打擊瘋了。隨后有人猜測,陳二公子壓根就沒死,并且聯手顧常殺害了陳三公子。”
“顧常曾與陳棘做過交易,眼下陳棘假死逃脫,而顧常不知所蹤,按照顧家大少爺的證詞,這兩人嫌疑最大!
“只是實在不知,這顧常既然入了城,為何找不到蹤跡,那顧嫦纓又拿著顧常的文牒,難不成兩個是同一人?”
劉時問,“顧家可有女兒?”
那下人搖頭,“沒有,顧家只有兒子,沒有女兒。”
“呵,不管這顧常和顧嫦纓究竟是同一人還是兩個人!眲r冷笑一聲,“總之只要這兩人之間有關聯就行了。”
“這消息你先守著別透露出去,官府那邊也砸些錢搪塞過去,不要泄露半分!
“我都沒找那臭丫頭麻煩,誰都別想在我前頭捷足先登。”
劉時狠狠咬牙,“派人將她叫過來,我得先一筆一筆的討回我的東西!
劉時派下人來請時,顧嫦纓眼眸微瞇,直看的那下人后背冷汗涔涔,她似笑非笑。
“劉老板倒是沉得住氣,堅持到今日才見我!
在下人錯愕的神情下,她抬步往正堂走去。
劉時高坐在主位上,那胖臉全然沒有第一日見到的和氣笑容,渾濁的眼遍布冷意。
而在他身側,多了一個面相與他有七分相似的年輕男人,他在見到顧嫦纓時瞳孔一震,眼球像是黏在她身上,半點不知收斂。
偏生顧嫦纓像是什么都感覺不到,她坦然自若的坐在一側。
劉時冷笑一聲,剛準備發(fā)作,他旁邊的年輕男人卻死死揪著他的胳膊,臉上欲色畢現。
“爹!你怎么沒說你身旁藏著此等絕色!”
劉時拍開他的手,嗤罵一聲,“青天白日的就精蟲上腦,青樓那些女人怎么沒把你腦子一起勾走?老子怎么生出你這么個完蛋玩意兒!”
他偏頭壓低聲音,“這個是老子要送到孫家床上的,少動歪腦筋!
劉成卻執(zhí)拗的不松手,雙腿焦躁的跺著,“不行!爹,這等絕色打著燈籠往哪兒找?兒子這輩子都沒嘗過這樣的!
“求你了爹,你把她送給兒子嘗一次。今后您走東我絕不敢往西,我發(fā)誓!”
劉時驚異的看了劉成一眼,竟開始考慮起來。
他這兒子是燕郡出了名的紈绔子弟,青樓花柳走雞斗狗沒有一件事是他沒干過的。
好不容易花重金將他塞到千心觀的內門,結果他在那兒裝的乖巧,一回燕郡就暴露本性,厭惡吃苦,從不修煉。
若能以此事逼這臭小子修煉,再加上他倉庫里一堆天材地寶,他就不信劉家不能出個地境武者!
顧嫦纓冷然聽著堂中父子二人私下對話,這兩人不知是蠢還是膽子大,武者耳目靈敏,更何況處在同一空間就敢把主意打在她頭上?
她指尖在桌上扣了扣,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劉老爺將我叫來,可是要將我引薦到孫家了?”
劉時皮笑肉不笑,“自然,自然,讓女俠久等了!
顧嫦纓抬眸,這一眼殺的劉成三魂丟了七魄,差點把持不住。
“在燕郡這半月,多虧了劉老爺,倒是讓我玩了個痛快!
聽到她話語的調侃,劉時怒意一點就起,差點咬碎一口金牙。
這死丫頭什么都知道,她就是故意大手大腳的!
“呵,尋常人這輩子連金子都沒摸過,顧女俠好大的手筆,拿著我的錢四處揮霍,還在八方拍賣場豪擲五十萬兩黃金!眲r說到此處,那搭在茶幾邊緣的手深掐的力道之大,恨不得將其掰下一角。
這下徹底撕破最后一層和氣的表象,顧嫦纓姿態(tài)依舊悠然,仿佛他說的只是不值一提的事。
甚至還有空演了一下,她詫異挑眉,“難不成這就把劉老板給花破產了?這燕郡富商的名頭果然名不副實。”
劉時大怒,頓時拍案而起,指著顧嫦纓破口大罵,“你這個臭女人,花老子的錢還這么囂張?真把自己當快寶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顧家少爺還是顧家小姐,區(qū)區(qū)安邊府出來的破落戶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
此話一出,顧嫦纓抬眸,瞬間寒光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