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白明微現(xiàn)身今朝醉。
看到白明微的到來,封掌柜顯得十分震驚。
他連忙上前行禮:“拜見東家。不知東家漏液而來,所為何事?”
就在此前,白明微早已召來阿一和阿五。
一番商量,才知兩人也無法確定主子此時的方位。
更不清楚主子何時從西楚出發(fā),途徑哪條路線,又在何時才能抵達東陵境內(nèi)。
也就是說,完全不知道重淵所處的位置。
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便是有人帶著小灰貂去接應(yīng),憑著小灰貂與小白貂之間的聯(lián)結(jié),便可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重淵的身邊。
然而她此刻萬眾矚目,由她去做這件事不大現(xiàn)實。
到時候能不能幫助重淵還不一定,若是重淵身份因此曝光,只怕還會連累所有與她有關(guān)的人。
所以她命阿五先一步帶著小灰灰動身。
而阿五雖然以一敵百,是萬中無一的好手。
但是也有寡不敵眾的時候,所以她必須動用今朝醉的勢力,前去協(xié)助阿五。
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方式。
見到封掌柜,她彎腰將封掌柜扶起,開門見山地問:“現(xiàn)在立刻調(diào)動多少人手?”
封掌柜有些為難:“東家,我們的資產(chǎn)正在往北疆轉(zhuǎn)移,這需要人手;另一方面,江北的事情得看著,這也需要人手!
“我們手里立即能用的人,約莫只有一百人。東家要做什么?這一百人可能解決東家的問題?”
白明微頷首:“一百人,足夠了。你立即挑出五十名穩(wěn)重可靠些的,讓他們?nèi)ミ@個地方,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說完,白明微給了封掌柜一張線路圖。
這個地方乃是西楚細作的據(jù)點,阿五會在據(jù)點留消息,告訴他們下一步該前往哪個地方。
如此他們就能沿著阿五的足跡,盡可能快地趕到阿五身邊協(xié)助。
封掌柜聞言,愁眉不展:“東家,這些暗衛(wèi)剛被選拔出來,尚未出過任務(wù),屬下?lián)摹?br>
說到這里,封掌柜主動請纓:“請準允屬下親自率領(lǐng)他們前去完成任務(wù)!
白明微看了封掌柜一眼,有些話她欲言又止。
只因她知曉,封掌柜最近身子不是很好。
然而此時最為可靠的,也只有封掌柜,所以她權(quán)衡過后,并未拒絕這個提議。
她面露感激之色:“勞煩您了!
封掌柜連忙道:“東家言重了,為東家分憂解難,是小的分內(nèi)之事!
盡管代理東家已經(jīng)是白璟,然而封掌柜對白明微的態(tài)度,依舊畢恭畢敬,像是除了白明微是真正的主子外,還有其他的原因在里頭。
白明微早就發(fā)現(xiàn)了,然而此刻卻不是解答這些疑問的好時機。
她道:“封掌柜,此次任務(wù)對我而言非常重要,比之性命,懇求您務(wù)必辦妥。也請您注意身體!
封掌柜深深拜下:“是,請東家放心!
……
白明微從今朝醉坐著轎子往白府走的路上,又遇到了元五。
他輕裘綬帶,一身東陵的服飾打扮。
不知其身份的人,必然以為這是京城里的哪位才俊。
他拱手,沖小轎含笑行禮:“柱國大將軍,半夜三更還未睡下,可是有什么煩惱?”
沒有見到白明微的人,卻知轎子里坐著白明微。
可想而知,他一直關(guān)注著白明微的動向,甚至知曉白明微夜訪今朝醉。
如此說來,這便不是巧遇,而是有意為之。
白明微掀開轎簾,挑唇反問:“元大人不也沒睡,你又因什么煩惱呢?”
元五抱著手,摸了摸下巴:“要說煩惱,那可多了,在下憂國憂民憂天下蒼生,煩惱如乞丐頭上的虱子,數(shù)不甚數(shù)!
白明微淡聲道:“不曾想元大人的煩惱這般多,但是本將軍沒有為元大人排憂解難的能力,告辭了。”
說完,白明微便吩咐轎夫繼續(xù)走。
元五不緊不慢地開口:“既然大將軍有意等在下,此刻又何必故作矜持呢?”
說到這里,元五深吸一口氣:“今朝醉酒香撲鼻,大將軍有興趣飲一杯么?”
白明微聞言,吩咐轎夫:“去今朝醉!
正如元五所說,她的確在等元五。
她來今朝醉,大可秘密前來,也秘密回去,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可她卻坐轎回府,如此引人注目,無非是知曉元五必然在意她的動向,所以才故意引元五出來。
而元五也如她所想那般,早早在這里等著了。
自然要趁此機會聊聊,獲取彼此所需的信息。
兩人一同進入今朝醉。
元五一路輕車熟路來到雅間,而后又點了一壺流霞醉。
元五把玩著酒杯,略帶玩味地開口:“看來掌柜的不在,否則也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疏忽!
這所謂的疏忽,自然是能進入雅間與點上流霞醉。
白明微沒有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元五給自己斟了一杯,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今朝醉不是很難預(yù)定么?怎么我倆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到了這最精致的雅間呢?”
“說明啊,我倆其中一人被今朝醉奉為上賓,與這今朝醉關(guān)系匪淺,不過我卻不記得我與這今朝醉有什么關(guān)系,只能說明他們敬重的是大將軍!
面對元五這一番帶著試探意味的結(jié)論,白明微也只是笑了笑:“東陵敬重本將軍的人挺多。”
元五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由衷贊嘆:“不愧是鎮(zhèn)店之寶流霞醉,竟是這般清冽可口,叫人回味無窮。”
白明微依舊是那副表情,仿佛不論元五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無法在她臉上激起任何波瀾。
元五似乎也覺得沒有意思,于是便直奔主題:“大將軍,我們來玩?zhèn)游戲,你我各回答對方一個問題,如何?”
白明微頷首:“元大人請先提問!
元五也不著急,又給自己斟了杯酒,而后舉杯一飲而盡。
他的問題很簡單,簡單到根本就不用思索便可回答。
他的問題也很奇怪,奇怪到根本就毫無詢問的意義。
他問:“大將軍,你開心嗎?”
白明微目光落在眼前精美的酒杯上,面對香醇的美酒,她滴酒未沾,如同面對極致的誘惑,她也無動于衷。
她道:“開心不開心,只不過是一種情緒,我沒辦法告訴你我開心與否!
說到這里,白明微揚眸,神采奕奕:“但是我安心,踏實,因為我問心無愧。”
意料之內(nèi)的回答,元五并未有任何詫異之色。
他道:“現(xiàn)在輪到大將軍問了!
白明微默然片刻,而后開口:“你的真正盟友是誰?!”
元五眼睛一瞇:“在下本以為,大將軍會關(guān)心蕭重淵的動向。不曾想,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大將軍也依舊不舍得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半分!
白明微沒有理會元五的陰陽怪氣,更并未被元五提到的信息所左右。
她一字一句重復(fù):“你的真正盟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