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很美很壯麗,流星劃破黑暗時所發(fā)出的光芒,也總是令人興奮,感動。但就連流星的光芒也無法和那一閃的刀芒比擬。流星的光芒短暴,這一閃刀光留下的光芒,卻足以照耀永恒!
嗤!刀光閃動已經沒入那人的頭顱。刀光又閃,自他腦后穿出。噗!頭顱爆裂開來。
“唉,準度、速度尚可,力度卻是有點把控不準!蓖躅崜u頭嘆道。
幽天圣人的眼睛緊緊盯著那一抹刀光,直至消失在遠處。連幽天門四女看到頭顱爆裂驚叫都沒有在意。她的心里在推算,如果自己面對這一刀,是否有百分百把握躲過。還有剛剛進來的青袍人,自己是否能夠抵擋住他和王顛的夾攻。
王顛的想法很直接,既然今天玉京城的人要來殺自己,那么索性就再殺一個玉京城的人。最起碼今天不用擔心玉京城再來人找自己麻煩。
只是他的做法讓修羅城的人大驚失色,除了幽天圣人以外沒有人注意到那一抹刀光的霸道!
王顛的手掌輕動,再次出現一柄緋紅色小刀,抵在陳蘭伊雪白的脖頸之上。
就是這小小的動作也讓王顛大椎穴中的長刺跳動,劇烈的疼痛幾乎讓王顛的腰折斷般。
小小的探花飛刀鋒刃將陳蘭伊肌膚割裂開一條細細的傷口。
光頭的婉韻嘆道:“你如果以為挾持她就能逃出生天,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玉京城已經死了兩個人,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將你留下交給他們!
王顛咳嗽中笑道:“你們就如此不顧同門的性命?”
陳珊靖道:“一個人死與全門死是有區(qū)別的!
翠柳笑道:“其實你還不如趁現在還活著,幫我們將毒解了,好好享受最后活著的時間!
王顛道:“看來你們也怕我突然死掉對玉京城不好交代,其實此時此刻我真想試試自己死掉,一點蹤跡也不留?纯词遣皇怯窬┏钦娴臅䴗绲粜蘖_城!
王顛是一個怕死的人,所以他絕對不會干他口里說的事情。
所以他現在很舒服的閉眼癱在一張大床上。如果不是他腰里的長刺,還有被幽天圣人鎖閉了所有經脈穴道他會更舒服。
因為此時此刻一個光頭少女正在按摩他的雙腿,一個衣物單薄的少女正在揉捏他的雙肩。還有一個風韻婦人和一個少女在一口一口的喂他吃東西。
正是修羅城西湖派鈺裳,大同幫翠柳,泰山宗婉韻與陳蘭伊。
如果不出意外的過幾年,王顛絕對會變成一個超級大胖子。
桌子上一把黑色長刀,一塊金色的板磚外還有幾個瓶瓶罐罐,陳珊靖正在一個個的仔細檢查。
誰也想不到王顛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誰也想不到幽天圣人會答應王顛如此無理的要求。
王顛忽然睜眼笑道:“按就按,怎么還要解我的褲子?”
泰山宗婉韻笑道:“因為我發(fā)現你系在腰間的帶子不簡單,竟然是上品法器!闭f完一把抽出縛靈索。
好毒的眼光!王顛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知道我的短褲是八寶瑚靈絲做的,鞋子也是迅鷹綾羅做的豈不是要把我扒光?”
衣物單薄的鈺裳早已經搶先一把將王顛的鞋子扒下來,看了看卻沒有發(fā)現什么不同。
王顛道:“你的眼光不行啊!
鈺裳道:“誰說的!”雙手將鞋子捧到眼前仔細看了又看。
王顛道:“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
鈺裳道:“發(fā)現什么?”
王顛笑道:“發(fā)現這雙鞋子很臭?要不你仔細聞聞!
鈺裳大怒,方知上了王顛的當,氣的將臭鞋扔到一邊。
看著鈺裳抓狂的樣子王顛大笑,但是腰間劇烈的疼痛又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翠柳笑道:“果然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此刻按摩王顛雙腿的光頭婉韻手指卻順著王顛褲子伸了進去。
王顛道:“你干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騙你們的!
婉韻眨眨眼道:“可是萬一是真的呢?扒光你只不過是費我些事情罷了!
王顛搖頭嘆息道:“沒想到你是如此的蠢!
婉韻道:“在圣人讓你療傷解毒之前,我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過是我們手心中的一條咸魚罷了!
對于一個愛吃的人來說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美食當前卻吃不到,對一個少年開來說呢?
王顛赤裸的身子看著大床之上四條美麗赤裸的身體卻一動不能動。
西湖派鈺裳、大同幫翠柳、泰山宗婉韻與陳蘭伊四女極盡魅惑之態(tài)撩撥王顛。這也是日后王顛說他一雙臭腳被美女摟在懷里,放在最美麗挺拔的地方被別人不相信說吹牛的原因。
一旁的陳珊靖卻沒有同她們昏天黑地,心中卻只有憤怒。她確實不能確定桌上哪個是解毒之藥。黑色長刀與黃色板磚,還有縛靈索也無法破解抹去王顛的印記。當下她只有等幽天圣人回來看看能否破開法寶的封禁。
吱吱呀呀的聲音響起,幽天圣人推著一輛木輪車走來。木輪車之上坐著一個被蒙得嚴嚴實實的人。不過在那人的腰間有黑色的血液滲出浸濕了白布。
幽天圣人很隨意般抓住了王顛丟下床,床上四女起來七手八腳將木輪車上的人扶起輕輕放在床上。
王顛滿身灰塵的站起來,咳嗽著道:“你們也不怕把我摔死!
翠柳與婉韻嫌他走的慢,二人架起他將他抬到床前。
王顛看著幽天圣人道:“你不把那根刺拔出來,我怎么動手?”
幽天圣人手掌拍在王顛腰間,嗤的一聲大椎穴中的長刺帶著一股鮮血飛出。但是幽天圣人那一股真氣卻是留在了他的身體內。
王顛暗道一聲狡猾。
幽天圣人站立在床前,伸出手掌將床上之人被血浸透的地方撕開,明顯是不想讓他看病人的真面目。
王顛手指輕輕搭在那個傷口之上,輕輕嘆了一口氣。
聽到他的嘆息聲,修羅城眾人心中一緊。
王顛卻忽的一聲猛的將白布揭開。
幽天圣人雪白的手指如刀一般抵在他的額頭之上,怒道:“你找死!”
王顛淡淡道:“既然幽天圣人還要試探我,我何必費心來救這個假冒的?”
幽天圣人驚訝的后退了一步。
白布之下是一具扭曲的身體,可想而知這人在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陳珊靖怒道:“你什么意思?難道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
王顛道:“我說了他不是那個真正的受傷的人。”
床上之人目光有火一般冒出來,恨恨的看著王顛。
王顛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曾經假冒玉英公主偷襲過我。”
那人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王顛道:“我沒有,我不過試試,沒想到你們承認了!
假公主手指嗤的一聲扯斷床單,直起身體手爪惡狠狠刺向王顛咽喉。
王顛的身體向后退去,不過幽天圣人在他身體內留下的那團真氣重重的在他心脈中撞擊,讓他口中鮮血涌出。他的身體速度根本快不了。
王顛盡量后仰身體,但是假公主的爪尖還是劃破他的喉嚨!
王顛跌跌撞撞碰到桌子,趴在上面。
幽天圣人道:“住手!”
假公主如風似電,猶如不聞幽天圣人所言。
王顛抓起黑色長刀,指向假公主撲過來的方向。
假公主的手爪傷到王顛之前,必會被長刀穿透身體!假公主無奈停住身體。
錚。
忽聽得錚錚幾聲,琴聲不斷傳來,甚是優(yōu)雅。
“有客人來了!标惿壕咐淅湔f道。
翠柳笑道:“要說吹笛么,西湖別苑什么樣的笛子沒沒吹過,怕他做甚。”
陳珊靖瞪了她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只玉笛來,放在嘴邊吹起走出房門。
婉韻也笑道:“西湖別苑除了要留下元陰之身外,珊靖姐姐懂得并不比我們少多少!
古琴琴音和平中正,笛聲清幽,琴韻笛聲似在一問一答。
過得片刻,琴音漸漸高亢,隱隱綽綽浪卷云飛、風起云涌。笛聲猶如游絲隨風飄蕩連綿不絕,更增回腸蕩氣之意。
古琴突然發(fā)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笛聲仍是溫雅婉轉。隨即琴聲也轉柔和,兩音隨著歌聲忽高忽低。
驀地里琴韻陡變,便如有七八具古琴般,琴音似巨浪裹挾著向天邊涌動沖擊!
笛聲亦變,笛聲比琴韻還要高亢,琴音玎玎嘡嘡被甩在其后,笛聲卻愈來愈高直入云端……
突然間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止,笛聲也即住了,霎時間四下里一片寂靜。
西湖派鈺裳,大同幫翠柳,泰山宗婉韻三女對視一眼,同時沖出屋去。
幽天圣人的神情卻是變了,四女猶如泥牛入海般沖出后沒有了聲息。
王顛笑道:“你最好去看一看,自己的弟子別被人殺個干凈!
幽天圣人目光冷冽,手指輕彈,黑色玄囂長刀從王顛手中掉落。假公主此刻上前接住長刀放在王顛脖頸之處,推著他走出屋子。
屋外,一片燦爛的櫻花怒放在窄窄的巷子里。隨著目光望去,巷子盡頭河堤之上水流嘩嘩,幾株綠柳成蔭,長長柳枝垂下隨風輕擺。
碧柳之下,一道坐著的身影出塵如仙,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雙膝之上一具古琴,一襲藍衣臨風而飄,一頭長發(fā)傾瀉而下,藍衫如花,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tài),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