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在中原作奸犯科之徒,為了逃避國法制裁,會一路南下,開到九江讀。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在這魚龍混雜之地謀求一條生路。
而往往也正是這種人,才能夠在此處混的風(fēng)生水起。
如今九江府內(nèi)有許多青樓,便是這些作奸犯科之徒開設(shè)。
臺上的舞女搔首弄姿,下方的嫖客從口袋里掏出金銀作為打賞,紛紛朝著臺上拋去。
那舞女被砸得四處閃避,臺下之人以此為樂,笑聲哄堂。
楚霄坐在臺下,無心觀賞,只是四處打量,試圖尋找自己的目標(biāo)。
他在這里蹲守了這么久,只為等待鄭經(jīng)綸的到來。
最近幾日他輾轉(zhuǎn)了幾間青樓,全都是九江府首屈一指的存在,可是卻始終不曾見到鄭經(jīng)綸。
城門處的守衛(wèi)也已經(jīng)被他派人收買,只要楚國使團(tuán)出城,他就會提前得知消息。
他之所以一直蹲守鄭經(jīng)綸,主要是為了在城內(nèi)解決問題。
畢竟這九江府本就是人多眼雜之處,此處發(fā)生兇案,那早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
一旦出了城,若是鬧出人命,那就要惹麻煩了!
楚霄可不想給楚平安和楚天舒話柄。
若是能夠?qū)⒚茉谇鄻且l(fā),那楚平安就算吃了啞巴虧,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對于楚霄這目不斜視的做派,武琦琦還是比較滿意的。
畢竟沒哪個女孩子會愿意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僅盯著別的女人看。
不過楚霄雖然沒看,可武琦琦卻看得津津有味。
這位公主殿下女扮男裝,倒也有幾分颯爽姿態(tài)。
看到興起之時她也會拋出銀兩作為打賞,直惹得臺上的舞女心花怒放,對著她一個勁的眉目傳情!
樓內(nèi)的氣氛逐漸被推升至頂點。
就在此時,樓外突然傳來一聲唱喏:“鄭大人到!”
能夠坐在此處尋歡作樂的,無一不是身份顯赫之輩。
哪怕是主管九江府的官員,出入青樓也不會如此張揚。
畢竟身為朝廷命官,卻出入此等風(fēng)月場所,就算朝廷不管,一旦傳將出去,也會對他們的聲譽造成一定的影響。
所以在聽到這聲唱喏的時候,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門外,隨后便見十幾名青年魚貫而入,他們的身后還跟隨著幾十名護(hù)衛(wèi)。
此等做派,倒是罕見。
哪怕此處聚集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物,看到對方這副做派,卻也都有些好奇。
他們好奇的并不是對方的身份。
他們好奇的是這究竟是哪里來的缺心眼,嫖妓還帶著這么多隨從!
為首的一名青年剛一進(jìn)門便引起了楚霄的注意,對方不是別人,正是楚國御史鄭渡的侄子,鄭經(jīng)綸!
跟隨在鄭經(jīng)綸身邊的那些青年,便是鄭渡一手選拔出來的達(dá)官顯貴,官宦子弟。
按理來說江州和九江只有一江之隔,雖然要跨越江州郡,可他們也不至于在路上耽擱這么長的時間。
主要是鄭經(jīng)綸貪淫好色,而江州所面臨的情況又與九江類似,全都是青樓遍地,一派風(fēng)月景色。
鄭經(jīng)綸好不容易離了叔叔的約束,在江州一連游玩了數(shù)日,鄭渡給他的兩萬兩白銀成為了他囂張跋扈的資本。
他將鄭渡臨行前的囑托貫徹到底,與這些世家子弟徹底成為了嫖友。
這一路上他們出入花街柳巷,揮霍的銀兩不計其數(shù)。
今天終于到了九江府,他們所選的第一站自然就是排在九江府最前列的青樓了!
鄭經(jīng)綸穿金戴銀,出手闊綽,一看便是身份不凡。
他剛一進(jìn)青樓,便立刻有伙計迎了上來:“這位爺,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
鄭經(jīng)綸聞言,不由得一愣:“我?你認(rèn)得我?”
“爺您可是人中龍鳳,貴人之姿,小的我對您那可是一見如故啊!”
這伙計一張巧嘴如同是抹了蜜般哄得人開心。
鄭經(jīng)綸一聽對方將自己捧到了天上,哪里還顧得上追究對方的語病,當(dāng)即從懷中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銀錠子:“你小子會說話,這是爺賞你的!”
伙計接了銀子,頓時喜不自勝:“呦,謝大爺賞,大爺您里面請……”
鄭經(jīng)綸這番作為全都被楚霄看在了眼里,對于對方這副招搖表現(xiàn),楚霄心里不由得笑開了花。
他表現(xiàn)的越招搖,就越能給楚霄提供便利。
伙計剛剛的一聲高呼,已經(jīng)將許多客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這里魚龍混雜,客人身份迥異。
說不定就有哪個江洋大盜,亡命之徒盯上了鄭經(jīng)綸這個肉頭。
楚霄知道依照鄭經(jīng)綸的性格,他肯定不知道何為收斂。
尤其是憑借著他叔叔的名號,江州郡的那些官員對他一定是十分吹捧,讓他完全忘乎所以。
若非如此,他剛剛也不會搞出這么大的排場來。
只可惜相較于他叔叔,他還是有些欠缺。
這里是九江府,不是江州郡,不是受楚國管轄的地方,自然也不用看他叔叔的臉色。
花街柳巷,是最容易引人口舌的地方。
沒有哪個男人會愿意在女人的面前丟了顏面。
所以用不了多久,鄭經(jīng)綸就得在這里惹下大錯。
楚霄想要對付鄭經(jīng)綸,完全不需要自己出面,只等鄭經(jīng)綸惹下禍端,他再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果不其然,鄭經(jīng)綸剛一入座,便表現(xiàn)出了囂張和狂妄。
面對臺上的舞女,鄭經(jīng)綸豪擲千金,要求對方下來陪自己。
那舞女自知自己得罪不起對方,于是匆匆下臺,不想與鄭經(jīng)綸發(fā)生口舌糾紛。
可鄭經(jīng)綸卻自覺自己失了顏面,坐在椅子上兀自罵個不停。
他的這番表現(xiàn)引起了許多客人的不滿,一名較為面善的中年人開口對他說道:“這位公子,這里只是聽曲的地方,不是狎妓所在,你要是真想與舞女風(fēng)流一夜,那也要征得對方同意才行!”
鄭經(jīng)綸聞聽此言,冷笑一聲:“不過是個賤女人而已,老子有的是錢,想睡她一晚又能如何?再說了你是哪里來的爛蒜,竟然管起了我的事情,你是覺得自己皮子緊,想讓我的手下給你松松嗎?”
面對對方的喝罵,中年男人只是微微瞇起眼眸。
下一刻,一把鋼刀架在了鄭經(jīng)綸的脖子上,這位囂張跋扈的鄭大少爺頓時被嚇得呆立當(dāng)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