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到了,葉子黃了,就要落。
不過,申皇無事。
虛驚一場。
當(dāng)然,這樣的虛驚,是要大家表現(xiàn)的時候了。
小昭后本來就哀傷。
此刻守在申皇面前,哀傷都不用偽裝。
倒是把申皇看的心意柔情百轉(zhuǎn)。
才想起來,自己最近很長一段時間的不稱職。
腦子想著洛妃。
身體應(yīng)付著各樣的美人。
現(xiàn)在腦子里又多了一個美少年。
想想,竟是許久都沒有與小昭后一起這樣靜靜的待著了。
小昭后眼中的擔(dān)憂,更是讓申皇滿滿感動。
很是認(rèn)真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荒唐。
他抱著小昭后,倒是沒有做別的,只是像老夫老妻這樣抱著。
發(fā)現(xiàn)小昭后真的身子纖細(xì)了許多。
當(dāng)然也可能是他經(jīng)常寵幸盧妃,盧妃的身子真的很圓潤豐韻。
小昭后的后背的骨頭,微微的有點(diǎn)凸出來。
“怎么就這樣瘦了,宮里的飯食不好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申皇忽然就想到了那個少年。
少年含著淚說飯不好吃。
讓他心疼心癢。
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了,覺得自己真不應(yīng)該,畢竟抱著小昭后,卻還想別人。
好在小昭后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走神。
“沒有,只是那場風(fēng)寒過后,有點(diǎn)怕冷,飯也吃不下多少!毙≌押蟮南掳涂恐昊实募绨,說這話有點(diǎn)可憐的模樣。
兩人此刻是真心的相擁。
畢竟是老夫老妻了。
“你還是要多吃一些,你不要思慮太多,我把李平安交給洛妃養(yǎng),并不是對你不滿。實(shí)在是李平安模樣實(shí)在是……我老來你這,看到他我就生氣,不用照顧他,也便于你休養(yǎng)身體!鄙昊收J(rèn)真的跟小昭后解釋道。
解釋完,申皇自己都覺得這個借口極其的好。
“恩!毙≌押舐曇魫瀽灥,下巴還是靠在申皇的肩膀上。
申皇的身子比過去發(fā)福多了,肩膀也很有肉,枕著還算舒服。
但是小昭后的下巴卻比過去尖多了,尖瘦尖瘦的,像根鐵釘,扎的申皇的肩膀并不舒服。
不過他還是很享受此刻相濡以沫的感覺,并沒有抱怨,而是稍稍的換了一個姿勢。
挪了挪肩。
……
荊國皇宮,開滿了菊。
翠綠色的菊花,是阿薄生前說她最喜歡的花。
如今花開滿了,阿薄卻不在了。
荊皇銳坐在那瀑布斷崖前,一個人撫琴。
那年他是新皇,新婚,彈的曲子,殺意震天,比對面的瀑布更吵更兇。
現(xiàn)在他不是新皇了,他自稱孤。
天下最獨(dú)的人了。
彈的曲子卻柔情蜜意。
很是溫柔。
當(dāng)年那殺意滿滿的曲子最終被瀑布給切斷。
如今這柔軟的曲子卻穿透了那瀑布,綿綿無盡。
充滿歡喜。
像是少女在草原騎馬。
少年在山中采花。
少女和少年,一起躺在草地上看藍(lán)天。
他們的手,悄悄的悄悄的碰在了一起。
沒有抓住,只是輕輕的碰在一起了。
曲子如此歡快。
可惜聽眾很少。
上好的古琴旁邊,有兩個銅罐,一大一小。
陪著他聽曲。
不過不管這曲子多好聽,銅罐都很安靜。
不反對也不接受。
彈完了一曲。
荊皇覺得手有些累。
他的手握劍都沒有起繭子,可是彈琴卻出了繭子。
在手掌下方連著手臂的位置。
有一塊厚繭。
說明他彈了很多琴。
也說明,他的手勢可能不太對。
可惜沒有人能告訴他,他的手勢不對。
“阿薄,我準(zhǔn)備去把十七接來。他是這個世間,唯一和你有關(guān)系的人了。我會照顧好他,不會讓他受一點(diǎn)傷!
荊皇彈完了一曲開口道。
他說完,在等回答。
當(dāng)然,沒有人回答他。
他有點(diǎn)惱。
“阿睿,你不要生氣,十七也是你哥哥,可惜,我沒有讓你見他。他的性子感覺還不錯的!鼻G皇道。
還是沒有人回答。
只有對面的瀑布流水。
荊皇聽了好一會流水聲。
終于面露笑容。
“我就知道,你們都會同意的。”
……
熙國皇宮里,秋意不滿。
熙國位于南方。
秋日都比較遲。
還是一副盛夏的模樣。
天氣燥熱。
知了還不停的喊。
十分大聲。
像是死了爹娘一樣。。
熙皇躺在塌上,呼吸的聲音“呼哧呼哧”的。
也很是大聲。
雖然蓋不過蟬聲,卻也很吵。
當(dāng)然皇后瑰并不覺得吵,她習(xí)慣了。
有時候身邊沒有這樣的聲音,她反而睡不著了。
熙皇不僅僅呼吸大聲,身上的汗水更是流個不停。
嘩啦啦的,他身上的衣服,包括軟榻上的墊子都濕了。
“皇上,臣妾想皇兒了,我們喊他回來吧,他一定長高了,他都成了申學(xué)宮正式學(xué)子了,很厲害!被屎蠊宓哪X袋枕著熙皇融的胳膊道。
“呼哧,呼哧……”熙皇重重的呼一口氣。
然后才開口道:“現(xiàn)在天氣太熱,還是等冬日吧,呼呼……路好走,也不會下大雨!
“前日的雨太大,河汛會不會漲起來,若是再來一場大雨,今年收成恐怕就不好了。”皇后瑰繼續(xù)道。
“應(yīng)該不會吧。”熙皇融有點(diǎn)不確定。
他覺得他不是一個命好的人,不敢瞎說。
“皇兒長高了吧,宮里躺著的孩子,是癆病,很難治,兩年了,我怕他堅(jiān)持不下去了。”
熙皇也長嘆了一聲。
雖然是代替他們皇兒的孩子,本來就是個病患。
因?yàn)樯。蝗藖G掉了。
若在外頭,早就死了。
可是在皇宮,躺這么久,也好不起來。
若真死去,這對心軟的夫婦,想起來,還是會難過。
都是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是別人夫婦的孩子。
“沒事,人生總是要走一茬的。”熙皇倒是豁達(dá)一些,抬起另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皇后瑰的長發(fā)。
看到她長發(fā)間,夾雜了幾根白發(fā)。
想幫忙拔下來,不過他的手實(shí)在笨重,只能作罷。
想著,等冬日,皇兒回來,讓他拔,他眼睛好,動作也麻利。
“徐妃那邊最近很不安分,總是讓霏公主四處去參加宴會!被屎蠊逵值馈
他們相互閑聊,想什么說什么。
“大概是小霏到了快出嫁的年紀(jì)了吧,讓她折騰吧,反正不是一家人!蔽趸嗜诘。
這句反正不是一家人,取悅了皇后瑰。
倒是笑了起來。
她的夫君真的豁達(dá)的可愛。
雖然有一個龐大的身軀,可是他真的是一個頂好頂好的人。
“皇兒說要帶他朋友一塊回來呢,到時候可是要好好準(zhǔn)備一下!被屎蠊鍤g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