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7章
于是在紛亂中的歐洲大陸,呈現(xiàn)出兩極分化的格局,一面是政局相對穩(wěn)定的地中海沿岸國家。
與大明帝國這個外來者形成了穩(wěn)固的聯(lián)盟,一面是紛亂的中東歐,在沙俄的步步緊逼之下苦苦掙扎著,一般是海水,一般是火焰的歐洲,因此帶來的后果是......
民族主義自然隨之崛起。
雖然沙皇阿列克謝,為了徹底吞并剛剛占領的普魯士,以及中歐,東歐部分地區(qū),采取了不少懷柔政策,然而并沒有什么鳥用。
東歐人,尤其是中歐人,甚至西歐人對沙俄的恐懼,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除了宗教信仰上的排斥,還有諸多復雜原因。
歐洲的“恐俄癥”由來已久,第一次爆發(fā),要追溯到1204年的那場十字軍東征。
這場“信仰之戰(zhàn)”的最初目標是埃及重鎮(zhèn)薩拉,但是當時的十字軍走到半路,發(fā)現(xiàn)君士坦丁堡好像更有賺頭。
于是整支軍隊便調轉矛頭,攻陷了這座千年古城。
為了捍衛(wèi)君士坦丁堡,俄羅斯的前身羅斯人派出了維京戰(zhàn)士組成的瓦蘭人衛(wèi)隊,他們與十字軍浴血奮戰(zhàn),沒有一人投降,最終全軍覆沒。
這是一場頗值得玩味的戰(zhàn)爭,打著信仰旗號的歐洲騎士們在君士坦丁堡燒殺搶掠,圣壇被砸碎,圣母銅像被熔鑄,宮殿被夷為平地,甚至連修女都慘遭玷污......
而羅斯人卻個個表現(xiàn)得像光榮的騎士。
歐洲強盜從這場戰(zhàn)爭中賺得滿盆滿缽,而城內的東正教僧侶不得不逃往俄羅斯。這個橫跨亞歐的大國,也因此在信仰上與歐洲徹底分道揚鑣。
后來蒙古橫掃歐亞大陸,在俄羅斯境內建立了金帳汗國,歐洲人把對東正教和蒙古人的畏懼、都投射到俄羅斯身上。
于是“恐俄癥”像瘟疫一樣蔓延。
在整個文藝復興時期,歐洲人都在極力貶低俄羅斯,例如法國大文豪拉伯雷認為俄羅斯人與印度人、波斯人和野蠻人屬于同類。
孟德斯鳩認為俄國是專制制度的極致體現(xiàn),盧梭干脆直接給他們蓋棺定論,認為“俄國人永遠不會成為真正文明的民族”。
這叫什么大文豪?
這些公開鼓吹民族仇恨的文人,偏偏有人吹上了天,歐洲經(jīng)過漫長的中世紀熏染,思考問題很難脫離宗教視角。
在他們的意識中,“基督教歐洲”與“東正教俄羅斯”是有血海深仇的,俄羅斯人早晚會報復。
他們大概忘了,當年是誰以宗教名義瘋狂東征虐奪、血洗君士坦丁堡,激起不可磨滅的仇恨的。
后來到了十八世紀末,伴隨著彼得大帝改革后俄國的逐漸強大,歐洲的恐俄癥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一代歐洲精英全盤否定俄羅斯,他們甚至不允許俄羅斯人擁有優(yōu)點。
例如,在談到俄羅斯人的勇敢時,狄德羅是這樣評價的:“奴隸制和迷信激發(fā)了他們對生命和對死亡的蔑視!
法國作為當時的歐洲大陸霸主,對俄羅斯人的仇恨值也是最高的。這種集體意識,最終導致了拿破侖那場著名的遠征。
作為歐洲霸主,不把全歐洲的敵人俄羅斯打趴下,如何服眾呢?
1812年那個寒冷的冬季,拿破侖60萬大軍在莫斯科損失殆盡,帶著最后3萬人灰溜溜逃回了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