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孔貞運一瞪眼睛,將油黑發(fā)亮的拐杖往地上頓了頓。
“咚咚咚!”
青磚地面咣咣作響,都御使大人威風八面,齊黨官員一擁而上,將孔圣人雕像往地上一擱。
“來!”
言下之意,圣人在此,你動一個我看看?
這一招是大殺器!
誰敢動圣人雕像啊,更別提孔老大人可是正經(jīng)八百的圣人之后,這模樣還真是挺唬人的。
只是沒料到,猛然間,錦衣衛(wèi)突然出手了,先是一頓亂棍猛揍,將隊伍里那群潑皮,無賴揍的滿地打滾,很快乞丐們一個個見勢不妙,把破碗一扔掉頭就跑,撒開腳丫子跑的飛快。
這時又有一伙錦衣衛(wèi),突然從房頂上跳了下來,人人手里都提著一根......套馬桿。
“刷,刷,刷!”
一下子就把齊黨的官員套住了,拽倒了,蒙上黑布拖進小巷子里又是一頓暴揍。
“哎喲,哎喲!”
一時間哭爹喊娘,慘叫聲一片。
錦衣衛(wèi)打仗不行,對付這么一伙讀書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眨眼,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孔貞運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千多人的隊伍作鳥獸散,變戲法一樣就變沒了。
一陣微風吹過,就只剩下孔老大人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街上,身前還有那尊圣人雕塑。
這個不能打,這個得好吃好喝供著。
“噠,噠!
不多時,拿了人,駱養(yǎng)性身穿威嚴的飛魚服徐徐走來,他有些渾濁的眼中透著森森殺意。
“孔大人......哎?”
駱養(yǎng)性連話還沒說完,孔貞運孔老大人就眼皮一翻,緩緩向后倒了下去,右都御使大人又暈過去了。
“哎,哎?”
駱養(yǎng)性人都看傻了,罵出了周世顯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一句的口頭禪:“我尼瑪!”
這也行?
駱養(yǎng)性抓了抓頭皮,訥訥道:“各位父老可得給咱做個見證,孔大人是自己暈過去的,咱可沒打他!”
右都御使,圣人之后?
孔老大人可真不傻,好漢不吃眼前虧呀。
“啊呸!”
駱養(yǎng)性一口唾沫吐了過去,這是個什么玩意啊,他竟然被氣笑了,早怎么沒發(fā)現(xiàn)齊黨這伙人是繡花枕頭,不中用呢?
這一動手抓人齊黨就原形畢露了,連褲衩都被扒下來了,這戰(zhàn)斗力還不如那幫潑皮呢,那幫潑皮好歹還反抗了一番。
“嘶!”
駱養(yǎng)性抽著氣,抓了抓頭發(fā),心中生出一團疑云,齊黨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呀,早先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十幾年了呀,這十幾年來為啥大家伙,就被這幫人給嚇住了呢?
這個問題駱養(yǎng)性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是什么心思周密的人,想不明白就算了。
“來人吶!
駱大人徐徐道:“把圣人抬回廟里!
周圍一群錦衣將校,嬉皮笑臉的應了:“好咧!”
幾個錦衣衛(wèi)大步上前,從孔貞運孔老大人身上跨了過去,把圣人雕塑抬了起來送回文廟。
“啐。”
駱養(yǎng)性又啐了一口唾沫:“圣人在廟里好好的享受著香火供奉,你把他老人家抬出來干啥?”
“呸,不孝子孫!”
地上躺著的孔貞運雙目緊閉,抽抽著,哼哼著,也不知這話孔大人聽沒聽見。
傍晚,紫禁城。
一聽說齊黨被錦衣衛(wèi)連鍋端了,崇禎爺氣的都哆嗦了,破口大罵:“你這......混賬東西,你吃了雄心豹子膽?”
他從龍椅上跳了起來,一個箭步上前又是一個窩心腳,將駱養(yǎng)性踹的一跟頭栽了出去。
“你,你!”
皇上急怒攻心,齊黨是能隨便抓的?
這下子朝野矛盾激化了,他崇禎也要被牽連,背上一個昏君的罵名了,廠衛(wèi)鷹犬不能殺盡天下士子,讀書人卻不會善罷甘休。
江南那幫讀書人......又要鬧騰了。
崇禎爺暴跳如雷:“說,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膽子!”
崇禎帝這一腳踹的駱養(yǎng)性低著頭,咬著牙,嘴角帶著一絲血跡,卻狠狠叫道:“回皇上的話,沒人指使,是卑職實在看不過眼!”
他一口把這只死蒼蠅吞了下去,狠狠道:“大明律,是大明律給卑職的膽子,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