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千望招一個衙役過來吩咐:“去尋殷長隨過來,要快。”
衙役領(lǐng)命,立刻便上了岸去尋來殷朗。
朱懷古沒有異議,她也覺得尋來殷朗是現(xiàn)在最好的選擇。
殷朗曾在這里觀察監(jiān)視好幾日,對周邊地形無不熟悉,他又是干的隱藏監(jiān)視的活兒,自然了解哪處高點可直視現(xiàn)今兩人所站的湖正中央水上。
殷朗與刑顏玉同時到達的蹈香湖。
刑顏玉拿著碩大夜明珠出現(xiàn)在湖面時,某處高點,兇手?jǐn)Q起了眉頭,越擰越深,直接打起了結(jié):
“我倒是沒想到還有夜明珠!”
哼!
她貧苦出身,哪里會想得到這般價值不菲之物!
來到船尾船艙背后,池千望想接過刑顏玉手中的夜明珠,刑顏玉卻躲過:
“好了,讓我來,真要有什么突發(fā)狀況,我反應(yīng)總比你強上許多!
何況他早受池老太太所托,怎么也得多照應(yīng)著池家這一獨苗。
說起來他也是他家的獨苗,怎么他老爹也不找人多照應(yīng)照應(yīng)他這根刑家獨苗?
真是貨比貨得丟,人比人得氣死!
刑顏玉說完心中一陣憤慨,動作卻是俐落,把池千望一推,就推掉了池千望也想近船艙背后的舉動。
池千望卻是不妥協(xié):“此案是我主查,兇手設(shè)這最后的局不僅沖著尤官正,還有一半是沖著我來的。顏玉,你別搗亂,把夜明珠給我,讓我來。”
朱懷古亦道:“刑大人把夜明珠給少爺吧,刑大人身手是好,可遇到的冷靜睿智程度,卻不比少爺,這船艙里也沒刀劍,需要的是瞬間遇到的冷靜,及適當(dāng)?shù)奶幚!?br>刑顏玉整一張臉黑了:“敢情在你眼里,我是處處不如你家少爺是吧!”
朱懷古話直理在,也是事實,可到底是非常時刻,不得不直言,到底是傷了刑顏玉的顏面,還有其自尊心,她趕緊道歉:
“刑大人恕罪!待今夜過后,刑大人要怎么罰我都可以!
刑顏玉哼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
轉(zhuǎn)頭又見池千望一臉如沐春風(fēng),他沒好氣地將夜明珠丟到池千望懷里:
“給!事后我可得好罰這小子,看你面子也沒用!”
池千望不同刑顏玉計較,也是沒時間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接了夜明珠后便穩(wěn)步上前,走到腳下這花船船頭,小心翼過怪船的船尾尖端,待在怪船上站穩(wěn),他看著不過兩三步的船艙背后,慢慢邁開步伐。
船艙的木板重在華麗,用料并不上等,卻也結(jié)實,艙后的小窗純粹是當(dāng)大氣孔用,通;ù际枪┛腿藢g作樂用的,沒有人會愿意敞著大大的窗臺,讓外邊的人大飽眼福,或私議紛紛。
看著這比平常窗戶要小上一半的小窗,池千望慢慢將手上的夜明伸進船艙里,兩個拳頭大的夜明珠堪堪伸過去,刑顏玉這顆夜明珠比他家中書房那顆要小上一些,可也足夠?qū)⒋撉榫罢諅燎亮。
一時間,船艙狀況盡顯。
怪艙上的船艙較之淶兄所待的船艙,簡直是簡陋到空無一物,無桌無凳,油燈更無,只尤官正仰躺于船板上,雙眼緊閉著,一動不動,手腕間有一縷血絲絲露過衣袖摻出殷紅觸目的紅來。
池千望將鼻子湊近小窗,也沒伸進去,只在邊沿往里聞了聞,血腥味不重,顯然尤官正被割流血的手腕傷口不大,出血不多,且這樣的狀況也不是很長時間。
他回頭說了一句:“尤官正還有救!”
另一頭大理寺雇的花船上,朱懷古、刑顏玉同時松了口氣。
殷朗則不在,他一到聽明池千望要他辦的事兒后,便再次快速離開蹈香湖,很快消失于夜幕下的湖面。
再回來,得知尤官正還有救后,殷朗心下松些,卻也皺起眉頭來:
“我不敢打草驚蛇,查得兩處制高點,皆可直接盯著這邊水上情況,可到底是哪一處,我無法確定!
兩邊派人不大可能,何況以兇手的狡猾程度,最好是蹈香湖上的一切沒有變動,大理寺衙役最好是一個也沒動,連殷朗、刑顏玉、池千望與她等人都不要離開蹈香湖。
否則但凡有一人動了,皆足夠引起兇手對現(xiàn)所在位置安全與否的質(zhì)疑。
一有了質(zhì)疑,難保兇手不會在最后關(guān)頭選擇保全自已,而不再執(zhí)著于這水上最后的結(jié)果。
畢竟只要有性命在,不怕沒柴燒,總會有春風(fēng)吹起野草再生的時候。
殷朗聽完朱懷古的分析,向池千望請罪道:
“都是我沒用……”
池千望已回到船這頭:“不必自責(zé),你做得很對,太過靠近可疑制高點,很容易驚動兇手。這樣一來,無需小古分析的這一些,如今兇手怕已生了離開再尋來時犯案之念。”
朱懷古亦道:“沒錯,倘真如此,只怕此刻兇手早離開了現(xiàn)場也未可知!
刑顏玉指著怪船船艙道:“現(xiàn)在就兩條,一救出尤官正,二確定位置揖得兇手。”
池千望道:“已照清楚船艙內(nèi)狀況,確實有機關(guān),無論艙前艙后,我們都不得而入。倘讓兇手在今晚逃了,只怕后患無窮,故在解了機關(guān)救出尤官正之前,我們更應(yīng)當(dāng)盡快揖得兇手!”
也就是說,確定兇手在哪個制高點蹲著盯著蹈香湖水面狀況,是目前最為重要的事情。
只有弄清楚兇手隱匿觀察的地方在哪兒,方能再想對策一舉將兇手抓獲。
朱懷古走近殷朗:“殷朗,你再說說看這兩處制高點的周邊,特別是看往這邊的角度世距離,及其周邊其他的屋舍商鋪之類,盡可能地詳盡!
刑顏玉一聽問:“你知道怎么確定位置了?”
朱懷古搖頭:“暫且不知,但總得了解清楚,再論其他!
池千望道:“殷朗,你說說,說仔細(xì)些!
殷朗自然應(yīng)下,開始敘述他查得的兩處制高點的各個周邊建筑。
述說過程中,朱懷古不時插話問上一兩句,問的都是細(xì)節(jié),細(xì)到殷朗也沒怎么注意的地方。
幸在殷朗眼力不錯,記性也好,掃過一眼的,這短時間內(nèi)還是大概刻是情形的,倒也沒讓朱懷古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