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甫一爆發(fā),就如同泥牛入海,被張遠體表那層偽裝的、此刻微微泛起一絲灰蒙光澤的皮膚,或者說緊貼皮膚的核壁領域,瞬間吞噬得一干二凈!
如同一個無形的空間,瞬間消化了所有的殘渣與能量。
沒有閃光,沒有爆炸,只有錘頭破碎的聲音和金屬粉塵飄落。
仿佛那件可怕的圣王稅器,本身就是一個劣質(zhì)的空殼。
“呃。。。
凝固效果結(jié)束,爪牙頭目恢復行動,巨大的痛苦立刻從腰間的空蕩感和神魂中契約稅器被毀滅的反噬傳來。
他慘叫著踉蹌后退,看著手中僅剩的光禿禿的鏈條手柄,眼珠瞪得幾乎要爆裂出來,充滿了無法理解的恐懼和劇痛。
旁邊兩個爪牙也驚呆了,他們甚至沒看清鏈錘是怎么沒的!
“撿起來,滾。”
張遠壓低聲音,嘶啞而粗糲,如同兩塊銹鐵摩擦。
他看也不看那捂著劇痛手腕和腹肋哀嚎的老嫗,只用那雙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冷冽目光,掃過癱在地上的爪牙頭目和地上的暗金時砂。
那目光中沒有殺意,卻帶著一種令人從骨髓里發(fā)冷的漠然,仿佛看著地上的灰塵。
就在張遠捏碎鏈錘、核壁無聲吞噬能量的那一瞬間。
巷角高處,一根銹跡斑斑、形如野獸肋骨的廢棄管道深處。
一只僅有人眼大小、瞳孔呈不斷蠕動的渾濁膿綠色的“眼睛”,正悄無聲息地注視著下方巷子里發(fā)生的一切。
這只眼睛長在一只形似巨大、渾身腐爛流膿的老鼠般的生物額頭上,那是本地黑勢力“腐牙幫”豢養(yǎng)的“腐油哨鼠”。
一種以星港殘渣為食,視覺共享給背后操縱者的特殊生物。
當鏈錘被捏碎的瞬間,哨鼠這只膿綠之眼中,清晰地捕捉到了兩點異常。
張遠那只手捏下去時,其掌指接觸錘頭的部位,空間極其短暫地呈現(xiàn)出一種極度不自然的凝固質(zhì)感。
像是瞬間凍結(jié)的水晶,與他粗陋骯臟的拾荒客形象格格不入。
這種凝固感遠超體修力量的范疇。
錘頭碎裂、能量和稅則符文明明應該洶涌爆發(fā)之時,能量仿佛被那拾荒客體表吸收了。
連它這種感知微弱的哨鼠,在那短暫間隙都感覺目標的皮膚如同變成了一個微小的黑洞旋渦。
瞬間將“應該存在的風暴”抹平了,這絕不是正常的能量逸散或被格擋抵消!
哨鼠額頭的綠眼猛地收縮了一下,膿綠色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近乎人性化的驚疑。
它悄悄縮回管道更深處的黑暗,只留下一縷粘稠的惡臭氣味。
但信息,已經(jīng)通過某種生物鏈接,傳回了巢穴深處某個正貪婪舔舐著一塊污染礦石的眼線腦中。
張遠那堪稱神跡的瞬間凝固與無痕吞噬,終究在這萬古剝削的堡壘中,留下了一絲難以完全泯滅、被窺探到的“異樣”。
只是沒人知道,這“異樣”,分明是張遠刻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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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骸星港的壓迫感,如同浸透了尸油的裹尸布,緊緊纏繞著每一個活物。
張遠匿跡于下城區(qū)最陰暗的角落,腳步在銹蝕的金屬與滑膩的污垢間悄無聲息地移動。
他渾濁的目光看似散亂地掃過每一個在陰影中掙扎的身影,心神卻如冰海深處的礁巖,沉靜而銳利地梳理著踏入這片萬古剝削堡壘的終極目標。
紫垣天域的大道核心!
那被禁錮在太虛玄靈本界、稅監(jiān)大殿深處的天域命脈。
沒有它,紫垣便永遠只是一片破碎的死域,縱有星核坐標,也難復生機。
柳承淵燃盡星魂傳遞的信息、星主印記滾燙的指引,都是為了這個目標。
張遠右臂的混沌帝紋,在偽裝的灰敗皮膚下微不可察地搏動。
他知道,僅憑現(xiàn)在的力量,想要踏足稅監(jiān)大殿并奪回核心,無異于螳臂當車。
那些坐鎮(zhèn)大殿深處的玄靈神官,以整個世界的稅則權(quán)柄為食糧,其恐怖遠超尋常大帝。
帝臂雖強,也需更渾厚的根基、更龐大的勢力支撐。
而另一條路徑,此刻在他神識深處發(fā)出鏗鏘劍鳴——誅仙劍匣!
這自劍淵之底得到,在紫垣天域便相伴的劍匣,踏入太虛玄靈本界后,其內(nèi)蘊含的某種古老傳承烙印便愈發(fā)清晰,躁動不休。
劍匣指向了另一個名字,一個在太虛玄靈世界象征著劍道巔峰、權(quán)力頂點與滔天財富的名字——顧蒼生!
神識深處浮現(xiàn)零星的信息碎片,與星港之中流傳故事相合,拼湊成一個宏大的傳說。
顧蒼生,獨掌十三座稅監(jiān)大殿,劍壓萬界,權(quán)勢滔天!
他執(zhí)掌的不僅是牧稅之權(quán),更是橫跨諸天的龐大商道巨網(wǎng),無數(shù)依附其中的勢力遍布萬界。
其劍道修為,傳說早已臻至帝境之上,世間罕見敵手。
可惜,盛極必衰,因利益與理念的劇烈沖突,顧蒼生引來了五方聯(lián)手圍攻的滔天巨禍。
這一戰(zhàn)打得天崩地裂,隕落的帝尊不知凡幾。
最終顧蒼生雖隕落,但以其通天徹地之能,拼死封印了自身掌控的九座稅監(jiān)大殿中積累的、足以傾覆世界的億萬年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