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張遠并指叩擊鼎壁,荒辰鎮(zhèn)獄圖自天靈鋪展。
圖中缺失的朱雀星宿方位,正與玄晶母礦內(nèi)部的青鸞虛影完美契合。
翡翠草原上瘋長的龍血草根系穿透虛空,草葉尖端分泌的乙木精氣凝成青銅藥杵,將母礦捶打成流淌道紋的赤金漿液!
巖漿瀑布突然倒卷,九首青鸞群拖拽的尾翎在虛空織就獻祭陣圖。
每顆墜落的玄晶都在陣圖中坍縮成《九轉(zhuǎn)涅槃經(jīng)》的活體篆文,繼而嵌入鎮(zhèn)世金鼎新生的“涅槃”道紋之中。
當(dāng)?shù)孛}深處傳來第十二次大道初鳴時,整片熔巖湖已凝成琥珀狀的玄晶山岳。
山體表面天然蝕刻著青鸞逐日的圖騰,每道翎羽紋路都暗藏逆轉(zhuǎn)生死的涅槃頻率。
這哪是什么礦脈,分明是太初莽荒為對抗原初鎖鏈孕育的先天涅槃大陣!
“難怪后世絕跡……”張遠輕撫山體笑道,“這等吞吐量,怕是榨干三千小世界的火靈也難再生!
他背后陣圖吞吐間,十萬顆玄晶化作朱雀星宿虛影,翎羽抖落的火星竟將試圖合攏的時空裂隙鍛造成煉丹火種!
九炎第九首噴吐本命精血,涅槃火云中浮現(xiàn)出熔巖湖底部的奇景。
十二尊玄武巖龜背甲正在晶化成《九轉(zhuǎn)焚天經(jīng)》的活體陣盤,而地肺深處涌動的,分明是能重塑誅仙四劍器魂的“涅槃劍魄”!
張遠雙目之中透出深邃,看向鎮(zhèn)世金鼎之中沉浮的那一團團金光,面上露出笑意。
如果他在太初世界煉制出誅仙四劍,再帶回后世,那世間是不是就有了誅仙八劍?
有意思。
抬手,鎮(zhèn)世金鼎化為巴掌大小,在他的掌中震鳴。
從來到太初世界到現(xiàn)在,鎮(zhèn)世金鼎灌注的元靈之氣,還有收攏的寶物,已經(jīng)如淵如海。
此時的鎮(zhèn)世金鼎之上道紋比后世時候增加了三成還多,而且增加的道紋更清晰,更純粹。
張遠不知道鎮(zhèn)世金鼎最終會成長到什么樣子,但他明白,如今的鎮(zhèn)世金鼎已經(jīng)是他手中第一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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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燭龍群居之地!
一片青灰色山崖之前,金鵬所化少年沉聲開口。
金鵬垂落的羽尖掃過晶化巖層,三萬六千道風(fēng)雷刻痕在青灰崖壁上蝕出破碎真相。
倒懸的天河早已凍結(jié)成靛青色金屬瀑布,每滴凝固水珠都囚禁著半截龍族殘魂。
那些纏繞“晝夜切割”權(quán)柄的龍須本該演化大道云紋,此刻卻被噬界雷槌的余波釘死在晶簇之中,如琥珀困住的蜉蝣般永恒定格在咆哮瞬間。
九首青鸞九炎的涅槃火掠過山脊,映照出令玄甲地龍鱗片倒豎的慘烈圖景。
綿延十萬里的燭龍晶巢被縱向剖開,斷面處青銅齒輪嚙合的秩序創(chuàng)口。
這些原初艦隊特有的污染痕跡,正將太初龍族最驕傲的大道圖譜篡改成靛青色銹斑,每處銹蝕都在復(fù)刻圣靈殿徽記的紋路。
“吼——”
玄甲地龍撞碎凍結(jié)的金屬瀑布,晶化背甲倒映出更深處駭人景象:七條身纏原初鎖鏈的燭龍尸骸呈獻祭狀盤旋,龍角間懸浮的“時晷輪盤”被十二柄青銅長矛貫穿。
矛身篆刻的噬星波紋正將晝夜權(quán)柄轉(zhuǎn)化,源源不斷抽取著太初血脈深處的混沌元靈。
“原初世界為何要獵殺燭龍一族?”站在張遠身后的九炎目中透出金光,低低輕語。
太初莽荒絕大多數(shù)生靈,都已經(jīng)被原初世界種下大道鎖鏈。
燭龍一族也不例外。
原初世界的生靈來到太初莽荒,基本上都是劫掠,很少去滅族。
“他們,也許是為了找我!睆堖h雙目瞇起,沉聲開口。
要想讓修行者踏過光陰長河,除了誅仙劍陣這樣的手段,還有就是掌控時光的強者,生靈,以獻祭之法召喚。
他張遠已經(jīng)不是第一位來到太初世界的修行者。
之前還有一位劍修。
至于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張遠不知道。
或許,這些修行者踏入太初,真是燭龍一族的召喚?
張遠伸手握住一塊黑色巖壁石塊,手掌握緊。
“咔嚓——”
這塊被光陰力量侵蝕的石塊化為粉末,其中淡淡的光陰力量與原初之力交融,化為層疊的光影。
光影之中,三頭蒼老的燭龍在龍巢崩解前發(fā)動“光陰自爆”,噴涌的晝夜吐息將整支偵查艦隊凝固在時砂琥珀中。
那些青銅母艦的湮滅炮口仍在閃爍靛紫魂火,卻永遠停留在激發(fā)前百萬分之一瞬。
“百萬分之一瞬,足夠改變很多事情了……”
張遠的目光穿透光影,看向前方的石壁。
玄甲地龍玄岳一步踏出,身形化為地龍之軀,晶化背甲撞碎晶壁。
“轟——”
天河倒懸的奇景在時空褶皺中轟然展開。
在玄甲地龍晶化背甲折射的裂痕深處,古靈芝菌群以顛覆時空的姿態(tài)盤踞。
千萬條靛青色光陰濁流如垂天藤蔓纏繞菌柄,卻在觸及菌蓋的剎那坍縮成液態(tài)星砂。
這些蘊含洪荒煞氣的星屑,正是太初龍族與青銅艦隊鏖戰(zhàn)時潰散的魂火余燼。
菌蓋表面層疊的年輪并非靜止,每道褶皺都在復(fù)現(xiàn)混沌初分的戰(zhàn)爭史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