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口中低喝,身上氣血緩緩浮動。
他身后一眾寧遠城來的強者相互看看,沒有說話。
新亭伯就算被救出,折損顏面,麾下精銳盡失,到了寧遠城恐怕也沒有多少話語權。
“可惜了,據(jù)說是一位皇城之中留名的天驕,只是太年輕,行事啊……”
有人輕輕低語,看著前方匪寇大軍緩緩往營地推進。
此時,另一邊的山林之間,也有數(shù)十位身形各異的身影立在那。
這些人身上氣度不凡,不少人身外是星光浮動,修為在玉衡層次。
當先幾人雙目開合之間都是神光,身外大道金光隱現(xiàn),明顯乃是天人境。
“張遠崛起太快,在下三洲太順,到皇城奪得人榜第一,就覺得天下無人,這一次磨礪,希望他能記住,往后在我徐洲沉下心來,好好修行。”
當先之人身穿青灰色長袍,背著手,淡淡開口。
徐洲鎮(zhèn)撫司供奉,天境妖修侯月明。
他身后,都是徐洲金殿和鎮(zhèn)撫司派來救援新亭伯張遠的強者。
他們這一隊中,光是天境就有兩位。
“沒有天驕的命,卻有天驕的病,區(qū)區(qū)下三洲機緣巧合走出的精英,真當自己是那等絕世天驕!焙钤旅魃砗,有人冷哼出聲。
“人榜第一確實不凡,可沒有家族,沒有底蘊,也不過曇花一現(xiàn),如果他能潛下心來好好修行,未來是能不可限量,現(xiàn)在看看,如此貪功冒進——”
“就是,雙懸?guī)X是兩洲交界,這里的匪寇存在多少年了,他張遠憑手中三百戰(zhàn)卒就想平定,這是多看不起兩洲官府?”
侯月明聽著身后話語,沒有開口。
哪怕是他,被連夜召集,日夜兼程趕來救援,心中也是不忿的。
新亭伯張遠惹出來的亂子,憑什么要鎮(zhèn)撫司和金殿來平息?
“呵呵,其實金殿和鎮(zhèn)撫司真要想讓新亭伯安全過雙懸?guī)X,一道令牌過來,雙懸?guī)X的匪寇沒人敢動!
“只是聽說最近皇城有大動作,許多天驕精英,還有皇族都被安排往各處鎮(zhèn)守,鎮(zhèn)撫司和金殿恐怕也不太愿意頂上多了一位大爺吧?”
“說不定,雙懸?guī)X就是一場下馬威呢……”
后方,一位白袍儒修的話,讓侯月明嘴角翹起。
有些話,聽聽就行。
怎么能當真呢?
就算是真的,也沒人會認。
……
“三里,百倍之敵,這位新亭伯看來也不過徒有虛名!比f匪寇之中,一位端坐在馬上的瘦高中年冷哼一聲,雙目之中透出不屑。
他就是古林寨之主馮涼。
新亭伯麾下橫掃十多處山寨,壘起十座京觀,這是對雙懸?guī)X的挑釁。
這三日以來,古林寨聚集各方,集結三萬匪寇,一定要讓這位新亭伯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規(guī)矩。
“還是小心些,能在皇城之中留名的,都不能以尋常人待之!瘪T涼身側(cè),身穿黑袍,兜帽遮臉的人開口。
他們身周,還有數(shù)位這樣的人。
馮涼雖然是世家子出身,可也沒有執(zhí)掌三萬匪寇,這般循序漸進,組建軍陣的本事。
其實此時三萬軍中有近百位身穿黑袍的人,指揮匪寇大軍前進。
這些人的身份,馮涼清楚。
“呵呵,趙兄說的是!睂τ诤谂廴苏f的話,馮涼沒有反駁,反而出聲附和,“趙兄,大人承諾的,只要這一次做的好,招安之事……”
黑袍人點點頭,淡淡道:“再說!
馮涼呵呵賠笑幾聲,看向前方,抬起手。
……
遠處山嶺之上,幾位身穿武袍,背長劍的身影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