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在一層大堂往前走,忽然腳步頓一下。
他并未抬頭。
樓上有人觀察他,他當然知道。
“張兄!
不遠處的燕昭招手。
張遠走過去。
邱錦書已經(jīng)到另一邊幾個儒袍青年身邊坐下。
儒道也有精英。
“老孟跟周家周浦的妹妹定親了,本來這家伙想入贅,周家沒答應(yīng)!
等張遠坐下,燕昭開口說道。
周浦的妹妹?
張遠點點頭。
孟虞夫是為了償還周浦的救命之恩吧。
武者重信義輕生死。
“今日安排了你出手?”張遠看燕昭小案上放著長劍,出聲問道。
燕昭點頭,抬頭看向二樓方向。
“我?guī)湍忝装伞!?br>
“有幾個我也沒有把握。”
張遠點頭,一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三樓,一間窗戶半開的包間,背著手立在窗臺前的陶景面上神色平靜。
他身后,端坐的通政副使,主持大河商道的何瑾面帶笑意。
“我知道如今讓張遠成名確實早了些,可局勢如此,我也只能借天地人榜之事,讓世人知道鄭陽郡之名。”
何瑾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無奈。
武道榜單的傳播,比朝堂宣揚之力要更廣,更快。
何瑾主持大江通商,保持新軍后勤,做了許多事情,可依然名聲不顯。
很多百姓對鄭陽郡如今局勢,大江變化,全都不了解。
從前離開滄瀾江的那些商行,依然不知商道已經(jīng)通達。
這一次何瑾就是要借為張遠揚名時機,將自己的政績,大江如今的暢通,都推出去。
他也想跟陶景等人說的那樣,給張遠更多沉淀和磨礪的時間,可是,誰給他時間?
“諸位,今日相聚,乃是一場盛會!
二樓上,一道聲音響起。
說話之人,身穿青灰錦袍,年四旬左右,雙目開合之間都是精光。
鄭陽郡武道第一世家夏家,夏昌山。
夏家第一高手,外面?zhèn)餮裕窈鈳p峰。
具體是不是玉衡境,就無人可知。
“于承良大人是從鄭陽郡走出的人榜高手,諸位各方郡府的英杰能在于大人帶領(lǐng)下到鄭陽郡,是我鄭陽郡精英的機會!
“今日能與各方精英交流,想來能讓我鄭陽郡英杰開眼界,知道人外有人。”
夏昌山目光掃過四周,身上氣血升騰,引動周圍所有武者身上的氣血激蕩。
一時間,整個青雀樓中氣血震蕩,似乎有層層的青雀鳴唱。
不管是一層還是二層的武者,都站起身來。
“拓山宗方物亭,見過鄭陽郡諸位同道。”說話的青年氣度沉穩(wěn),穿黑色武袍,一柄長劍懸在腰間。
“嚴恒!毖g掛雁翎的青年面色清冷。
“許繼盛見過諸位同道,還望能與諸位鄭陽郡同道交流切磋!闭f話青年面上帶著幾分和氣,不過身上戰(zhàn)意激蕩,目中有精光閃爍。
“曹子陽見過鄭陽郡同道,聽聞鄭陽郡有血虎,有青玉流云,希望別讓我失望。”一位穿半甲的大漢目光掃過,雙拳緊握。
張遠跟燕昭相互看一眼,也是拱手。
“在下燕昭!
“在下張遠!
不遠處的邱錦書和身邊幾位儒生相互看看,都是搖頭。
武道聚會跟儒道是完全不一樣的。
儒道還要喝幾杯酒,醞釀下情緒氣氛,說不定還要請女侍唱曲,然后再是斗詩斗文。
武道,真干。
二樓處,夏昌山目光掃過,一位身穿灰袍,手提長劍的青年緩步往那中庭的高臺上走去。
他每走一步,身上氣勢就升騰一分。
等到高臺上時候,已經(jīng)滿身氣血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