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成陣,血煞為兵,新軍到底有了成軍的樣子!
遠處山嶺上,張遠輕聲開口。
一路走來,他近乎全程參與了新軍的組建,看到新軍的成長與犧牲,此時再看那凝聚血煞的戰(zhàn)陣,不由輕聲感嘆。
一旁的韓青面色鄭重,點頭,沉聲道:“衛(wèi)國公世子,確實有過人之處!
“韓青小瞧了天下英豪!
無論是從直入暖湖,還是聚攏大軍,果斷改變試煉任務,到一路率萬軍護衛(wèi)三千秦人回歸秦地,鄧維承行事都極為果斷。
今日這一戰(zhàn),其展現(xiàn)的鐵血,冷酷,更見其心性堅定。
這就不是從未真正在軍伍歷練的韓青所能有。
要不是張遠發(fā)現(xiàn)韓青本領,并且果斷放權,他韓青如今也不過沉寂在隊伍里,做個隨軍的兵卒而已。
“轟——”
血色巨獸當頭一擊,直接將那雁歸嶺上丈高的夯墻砸碎三十丈寬。
一個橫掃,至少三百蠻人身軀被掃飛。
“殺——”
夏玉成領著騎兵軍卒從山嶺上一沖而過。
鐵甲獸,妖靈戰(zhàn)傀,還有那些洞明境乃至瑤光境強者,都聚在戰(zhàn)陣的最前方,沖入雁歸嶺上的蠻人戰(zhàn)群。
一時間,蠻人的陣線全部都被沖破,所有的守御都被撞開。
這可是真正整訓過,在雪域之中穿行而回的秦軍,根本不是之前的三千秦人能比。
五千大軍沖上雁歸嶺,將一萬蠻人從中破開。
雁歸嶺下,鄧維承揮手,后續(xù)大軍列陣直上。
不算厚重的山嶺上,雙方兩萬軍廝殺在一起。
一萬身形高大的蠻人,在軍陣嚴整的仙秦大軍面前,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可以看出,兵器簡陋的蠻人,確實是極難擊敗的強敵。
“如果我是他,就不會想著以如今局面還要與蠻人廝殺一場。”韓青立在遠處的山嶺上,面色鄭重。
“蠻人無數(shù)年未與秦人交鋒,不識我仙秦軍威,才會被一戰(zhàn)沖散,再戰(zhàn),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轉頭看向遠處升騰飛雪與氣血之地,韓青的面色透著一絲凝重。
那邊,是五萬蠻人大軍穩(wěn)步前行的陣勢。
蠻人不知不覺中已經有軍陣的影子。
如果任蠻人再壯大,恐怕就是三洲秦軍的噩夢。
張遠目光也落在蠻人大軍方向。
蠻人大軍不疾不徐,已經出現(xiàn)在雁歸嶺下。
他們并不怕秦軍離開。
因為秦軍的意圖,早就被奸細傳遞過去。
雁歸嶺上戰(zhàn)局沒有多大的優(yōu)勢,鄧維承該選擇以大軍直接沖過,然后直入鼎運關。
這樣雖然狼狽,可也是最能保全實力的選擇。
以此時秦軍戰(zhàn)力,就算將雁歸嶺上蠻人擊敗,再迎戰(zhàn)那五萬蠻人,根本就是在送死。
當雁歸嶺被蠻人占據(jù)時候,鄧維承就該看破一切。
可惜這一路的算無遺策,雪域之行的勝局在握,讓他有些驕傲了。
鄧維承不會主動撤離,是一定要與蠻人血戰(zhàn)一場的。
這一戰(zhàn),或許將鄧維承陷在這里。
衛(wèi)國公府傳承,死戰(zhàn)不退,這一點,恐怕會成為鄧維承的致命缺點。
張遠回過頭,看向韓青。
“同為國公之后,你既然掌軍,就不能輸給鄧維承!
如果一路都是以尋常軍卒身份出現(xiàn),韓青肩上沒有責任,也不必在意,不需要被拿出來與鄧維承相比。
可現(xiàn)在他執(zhí)掌三千軍卒。
那要是沒有什么亮眼的戰(zhàn)功,恐怕就會被看輕。
他在這里,代表的是齊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