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前方,一個手中持著玉白大骨兵器的蠻人身上閃動絲絲的血光,向著張遠奔行而來。
張遠手中長刀握緊,刀鞘一扭,“咔嚓”一聲,火蛇化為丈二長刀。
“轟!”
飛身而起,長刀斬落。
前方蠻人抬起手中白骨兵器擋在頭頂。
“咔!”
白骨兵器擋不住灌注真元可達三百斤的火蛇重刀,更擋不住張遠的清亮刀氣,被一刀兩段。
長刀下斬,劃過那蠻人的面門,將其頭顱破開兩半。
張遠抽刀而回,不管背后蠻人與雪狼的廝殺,抓住那被其斬殺的蠻人脖頸間掛著的一串玉石垂鏈,扯了就走。
一邊走,一邊觀閱斬殺的蠻人記憶。
奔行十多里,張遠忽然身形頓住。
他的目中,透出無盡的凝重!
人族!
雪域之中,竟然有人族!
那手中持著白骨兵器的蠻人記憶之中,往雪域深處走,有一個人族族群,他們擅長制作骨器。
就是以大獸之長骨打磨煉制出的兵器,比石頭木棒殺傷力強許多。
那人族族群生活之地,還有一片大湖,是四季不凍的暖湖。
靠著大湖之中出產,還有打制兵器與蠻人交換物資,這族群活的還算可以,族人不少。
張遠目中透出一絲凝重。
那些人族已經臣服蠻人,被蠻人接納,他們還能算是秦人嗎?
按照這次新軍試煉的前路,必然有小隊到達那暖湖,見到這些生活在暖湖邊的人族。
這些人族,是會隨軍卒離開,還是,領蠻人來將到達的軍卒殺盡?
不知道。
張遠無法判斷。
他不能阻止遠離秦地無數(shù)年的族人回歸。
不管是夏玉成還是鄧維承,都不會拒絕這樣一份功勞。
要是能將那些秦人帶回鼎運關,得到的軍功榮耀,恐怕是完成這次試煉的十倍。
這誘惑實在太大,就連他都動心。
但是那些人族要是想害試煉小隊,其中危機不敢想。
世間最可怕的危險不是來自敵人,而是來自自己人。
……
“血虎大人回來了!”
“遠哥!”
“都尉大人!”
集合之地,山崖上軍卒驚喜低呼。
張遠點點頭,快步走到臨時營地。
低矮的簡易帳篷之中,周浦已經醒了,看著自己被斬掉的右手臂膀,神色有些茫然。
“那手臂保不住了,斬斷了才能救你。”
張遠的聲音響起。
走進帳篷,張遠將手中長刀橫壓下,伸手將一旁一個皮袋拿起,在鼻子前嗅一下又放回去。
“大人不來一口?”一旁坐著的軍將低聲道。
張遠搖搖頭,將皮袋放回原處。
“這酒可以處理傷口,擦拭刀鋒,不能喝!
說著,他看向周浦。
“周浦,丟了手臂沒什么,這里是雪域,大意一點,命丟掉也尋常!
周浦面上露出一絲慘笑,點點頭。
“血虎大人說的是,周浦這樣子,咳咳……”
在雪域之中,受傷了,基本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周浦能還活著,已經是幸運。
而且,就算他現(xiàn)在活著,不代表他還能活多久。
“你那一隊還有二十二人,連你在內,一時不能動手的有五人。”
張遠神色平靜,手壓在刀鞘上。
帳篷之中還有鄧子陽等人,此時都是神色凝重。
五個不能動手,甚至還要照顧的軍卒,這是難以想象的拖累。
周浦僅剩的手臂顫抖,咬著牙,看向張遠:“遠哥,兄弟們散到其他隊伍里!
他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脖頸里的鐵牌扯下。
“我?guī)菐讉受傷的兄弟,你們給我留兩匹矮腳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