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威遠伯要見你。”身穿輕甲的夏玉成領(lǐng)著七八個軍卒奔行而至。
夏玉成抬手將牽著的一匹戰(zhàn)馬韁繩甩向張遠,張遠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見過張兄。”
“血虎大人!
隨夏玉成來的那些軍卒,都是向著張遠拱手。
當初在城外軍演,張遠一人之力力挽狂瀾。
后來圍剿鍛器門匪徒,張遠更是奪權(quán)領(lǐng)兵,一人雙刀,殺透河水。
那一戰(zhàn)后,夏玉成麾下軍卒操訓更加勇猛。
夏玉成的隨身親衛(wèi)見到張遠,也都無比恭敬。
“他就是血虎張遠?”
“據(jù)說這位比少將軍還勇猛!
看張遠隨夏玉成他們策馬離開,幾個軍卒抬頭,低聲開口。
他們口中的少將軍就是夏玉成。
無論是組軍歷練,還是后來建鐵甲獸營,再到后面的軍演揚名,夏玉成展現(xiàn)的實力與手段,還有那等殺伐果斷,遠超同輩。
夏家與他爭鋒的同輩,鄭陽郡中同輩入軍伍的其他人,都早已被碾壓。
少將軍之稱既然被喊出,就代表著夏玉成在這大營之中地位已經(jīng)穩(wěn)固。
“段家除了家主自盡,其他人基本上都被收入司獄。”
“郡府那邊拿出不少段家為惡的證據(jù),估計整個段家掌權(quán)那一輩怕是能活的沒幾個!
“昨晚你的手段厲害,郡府都來不及應(yīng)對,若不然段家不會有活口。”
夏玉成策馬在張遠身邊,低聲開口。
張遠點點頭,看著前方那煞氣涌動的大營:“不管怎么說,段玉和我們也算兄弟一場,你我,算是盡力了!
夏玉成點頭,目中透出一絲感慨。
昨晚那等情形,還能,還敢保住段玉的命,保住段家,他領(lǐng)軍回營稟報時候,就連威遠伯都有些意外。
到營中,張遠下馬隨夏玉成往中軍大帳去。
他還是第一次入軍營,此時看向四周,感覺又有不同。
那些觀閱的記憶之中,有不少軍伍事情,孟濤一生所求就是為軍中將而已。
此時看真正的軍營,軍帳整齊,兵甲整肅,操練的軍伍或沉默不語,或喊殺聲震天。
還有那些奔行沖擊的戰(zhàn)騎,那等好似浪濤翻涌的戰(zhàn)騎,讓人隔著很遠都能熱血沸騰。
到底,軍營才是男兒該來的地方。
他步步前行,腦海之中的兵書上許多字跡出現(xiàn),還有許多軍陣布局展現(xiàn)。
張遠這趟來這大營,就是為了學到更多軍伍知識。
中軍大帳并非就是在大營的中間。
相反,中軍大帳極不起眼,就在那沖陣軍伍的一旁,周圍還堆積了許多拒馬、盾甲。
唯一與別處不同的,這軍帳之外,有幾位身穿軍甲,身形雄壯,氣息沉穩(wěn)的軍卒。
這些軍卒哪怕是極收斂,那等殺氣也掩蓋不住。
絕對都是軍中殺伐極重的老卒。
唯有大將親兵,才能磨礪如此。
“威遠伯,張遠來見!
大帳之外,夏玉成抱拳低呼。
“進來!
軍帳中,一道略蒼老聲音響起。
夏玉成轉(zhuǎn)身向著張遠點點頭。
張遠快步走進軍帳,入眼可見方圓近三丈的大帳,頂上有半邊是通透的,大帳中燒著的炭火升騰。
前方一方長案,長案后是一道青木雕花屏風,其上懸掛一張半丈地圖。
屏風之前,端坐一位穿著武袍的白發(fā)老者。
老者身形雄壯,白發(fā)以鐵冠束住,一身武袍透著淡淡的流光,雙目開合之間全是精光,額頭到鼻梁,一道傷疤斜拉。
這傷若是再深,怕不是就要頭顱破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