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位就是邱錦書的父親,鄭陽郡郡丞邱明山。
那短須黑袍,五旬出頭的文士轉(zhuǎn)頭看向張遠方向。
一道淡淡的浩然之力夾雜天地氣運向著張遠當頭壓下。
這等力量雖然淡薄無形,卻重若山岳。
沒有隱元大成境修為,光是這一個目光,就要當場跪倒。
果然上位儒官,每一位都有深重官威,言出法隨,手眼通天。
見張遠挺住自己的一眼,邱明山點點頭,抬手向著張遠招招。
張遠快步走過去,抱拳躬身:“張遠拜見郡丞大人,拜見諸位大人!
他聲音不算多洪亮,但幾人都能聽清楚。
其他幾人都知道張遠是邱錦書給他父親引薦,都是微笑點頭示意。
倒是那幾位武者之中有兩人似乎聽過張遠之名,眉頭微微一皺,目中閃動一絲精光。
不過他們并未開口。
“錦書說你弓馬嫻熟,武道修為不差,”邱明山伸手指向下方山坡,“你說說看,今日場面,雙方勝負如何!
雙方勝負?
張遠轉(zhuǎn)頭看向山坡下方。
兩道松散的軍陣已經(jīng)快要成形。
雙方都不過三百余人。
一邊是穿甲帶器的軍伍,列了軍陣,但還沒有匯聚成形。
還有一邊,則是更松散些,但有幾頭鐵甲獸緊隨,還有不少騎馬戴盔的青年。
張遠能看出來,夏玉成就在那鐵甲獸一方,還在最前面。
而且,他還看到了他的那頭鐵甲豹獸,就在所有鐵甲獸的前方。
目光再掃過,張遠雙目微微瞇起。
他看到身穿青袍的魏林,騎著一匹戰(zhàn)馬,在夏玉成身側(cè)不遠。
看來這一場拼斗的重要性,比之前他自己想的更重。
若不然魏林不會親自來,更不會將自己的鐵甲豹獸帶來。
目光從雙方戰(zhàn)陣掃過,將他們大概的陣型,還有軍卒配置看過,張遠將目光延續(xù)往前方。
那邊,是一片山林。
“若是鐵甲獸軍陣不能在對方退入山林之前將其擊敗,這一戰(zhàn)只能不勝不敗!
“如果能阻住對方入山林,那沒有鐵甲獸一方必敗!
張遠沉聲開口。
邱錦書眉頭一皺,張遠沒有按照他所教的說。
幾位儒袍文士相互看看,有人輕笑,有人低頭。
“不是這些公子兵必?”一旁,一位穿著武袍的大漢看向張遠,沉著臉道,“近日城中傳言,已經(jīng)將那些鐵甲獸神話了!
“軍陣搏殺,可不是靠幾頭披了鐵甲的野獸就成。”另外一位雄武大漢也是低聲開口。
今日鐵甲獸只要展現(xiàn)其戰(zhàn)力就好,至于軍伍勝負,沒人看好這些公子兵。
邱明山雙目瞇起,看向前方的軍陣,目光也延伸到那山林。
“這樣,”他手中拿出一塊玉牌,遞給邱錦書,“錦書你帶張遠一起,去那夏玉成軍中督戰(zhàn)!
“如果戰(zhàn)局變化真等能像張遠所說,本官不介意向威遠伯進言,向他舉薦一位得用將校。”
“或者,寫一封薦書給郡府鎮(zhèn)撫司也可!
向威遠伯舉薦!
寫薦書給郡府鎮(zhèn)撫司!
其他幾人看向張遠,目中精光閃動。
今日如果張遠所說是對的,那說不定真的能入新軍,被威遠伯重用。
或者拿了薦書入郡府鎮(zhèn)撫司,也一定能有個好差事。
邱錦書看向張遠。
張遠拱手抱拳。
等兩人離去,邱明山身邊的老者方才笑著道:“怎么,邱郡丞也覺得此人所說能成?”
另一位儒袍老者搖搖頭,低聲道:“夏玉成那一軍全是世家子,雖然個人戰(zhàn)力或許不俗,卻并非有血戰(zhàn)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