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盛是個聰明人,開口就說不管魏林與鍛器門的爭鋒事情。
張遠(yuǎn)面色平靜的點頭。
話是這么說,不管是鄭陽郡還是三郡聯(lián)軍,要用鐵甲獸就要考慮成本,考慮最終戰(zhàn)果。
成器宗的手段高明,自然就能將鍛器門比下去。
洛陽盛表現(xiàn)出的不偏不倚,其實已經(jīng)是在表態(tài)。
“聽說蘇主司往后執(zhí)掌九林縣?”喝過一杯酒,洛陽盛看向蘇啟雄。
蘇啟雄笑著道:“看來郡府也無甚秘密啊!
洛陽盛早不來晚不來,就這個時候來看張遠(yuǎn),不就是為了堵蘇啟雄?
以他身份,確實不難知道郡府中大事。
“九林山的重鱗鐵礦不知蘇主司可能賣與煉器大營?”洛陽盛伸出一根手指,“我可以做主,加價一成!
重鱗鐵乃是煉制鐵甲獸鱗甲的主材之一,身為掌控鐵甲獸傳承,又擔(dān)任煉器營主官的洛陽盛,自然要將重鱗鐵這等資源掌握在手。
蘇啟雄笑著看向張遠(yuǎn):“張遠(yuǎn),這生意送上門了,做不做?你做主。”
生意送上門?
恐怕沒那么簡單吧?
張遠(yuǎn)笑著點頭:“別說加價一成,洛先生就是折一成價收,九林山的重鱗鐵也賣!
洛陽盛分明是知道重鱗鐵和青絲玉都握在張遠(yuǎn)手中事情,見蘇啟雄問張遠(yuǎn)意思也不意外。
聽到張遠(yuǎn)說賣,他方才再次開口:“加價一成是我說的,作數(shù),不過——”
“我需要等三年之后才能付賬!
三年之后?
也就是說,要賒賬?
蘇啟雄和蘇震南面上都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便是在一旁燙酒的紅玉都抬頭,看向洛陽盛。
“工部只給妖靈戰(zhàn)傀和其他戰(zhàn)具兵甲買賬,鐵甲獸雖能入軍,卻分不到足夠資源!
“我背后是潛川書院,是騰洲第一書院,屬于浩然一脈,我研究儒道春秋一脈的百工技藝,已經(jīng)算是另類,更別指望有什么資源支撐!
洛陽盛指指紅玉手中的酒壺:“你們可見玉衡境儒修拿畫換酒的?”
一位玉衡境儒道大修,竟然窮困到要拿自己的畫來換酒喝?
這話呢,張遠(yuǎn)是不會信的。
畢竟光洛陽盛身上這一套玉袍長衫的行頭,怎么也是值個三五十兩銀錢的。
這家伙不可能真的沒錢,只是想空手套白狼,不付錢就拿了重鱗鐵去罷了。
先拿了重鱗鐵,然后煉制鐵甲獸,三年后若是戰(zhàn)場上鐵甲獸揚威,之前的投入幾倍賺回來。
要是鐵甲獸實力不成,換不回什么戰(zhàn)果,那重鱗鐵的錢,沒了。
這大約就是洛陽盛的算計。
果然,張遠(yuǎn)在心里嘀咕,除了他家歐陽凌,其他讀書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蘇啟雄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既然將這重鱗鐵的處置權(quán)力交給張遠(yuǎn),那就聽張遠(yuǎn)安排。
張遠(yuǎn)要是想賭,那也不是不行。
哪怕是拿貴重的重鱗鐵換洛陽盛的交情,也是張遠(yuǎn)的選擇。
“洛先生,其實以畫換酒的法子,也不是不行啊!睆堖h(yuǎn)看著洛陽盛,開口說道。
洛陽盛一愣,苦笑道:“我洛廷一張畫能換百兩紋銀,可要換幾十萬上百萬斤重鱗鐵,就是一日不停畫個百年也換不回來!
“我說的,是法子。”張遠(yuǎn)輕聲道。
“法子?”洛陽盛目中透出精光,“法子……”
“白馬山的青絲玉,換九林山的重鱗鐵,洛先生你都不用伸手,重鱗鐵送到煉器營!睆堖h(yuǎn)的聲音響起。
蘇啟雄和蘇震南瞪大眼睛。
洛陽盛低低輕語:“青絲玉,換重鱗鐵,青絲玉煉制妖靈戰(zhàn)傀,重鱗鐵煉制鐵甲獸,我要重鱗鐵,青絲玉是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