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楊三他們就是在滄瀾江上做這樣生意,后來滄瀾江上這樣的商隊都被官府驅(qū)趕,成了無籍之人。
船隊緩緩前行,消失在碼頭之外。
此時,一隊車馬奔行而來。
從車上跳下的夏明遠面色凝重。
“張兄弟他們已經(jīng)出發(fā)了?”
“糟了,這一次滄瀾江上玉和堂要破青竹幫,大河之上商隊恐怕都要遭難!
“還有這千禾商行本就是與青竹幫牽扯,這一次定然在劫難逃!
夏明遠口中低語,目中透出擔心。
他執(zhí)掌西城黑市交易,今早知道滄瀾江上大勢力玉和堂要吞并青竹幫的消息。
本來他對此事并不在意,畢竟都是離著廬陽府比較遠,與他無關。
不過轉(zhuǎn)頭他想起青玉盟生意,讓人去問,才知道張遠他們今日有大船出發(fā)事情。
夏明遠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如今大船船隊已經(jīng)離開,他便是派人去將送消息也來不及。
“張兄弟乃是有福之人,想來是不會出事的吧……”
……
丁家巷。
一位身穿黑色武袍的大漢快步前行,到張遠家小院外,沉吟一下,上前敲門。
開門的是蘇長山。
“這里可是廬陽青虎張遠公子家?”
大漢低聲開口。
蘇長山警惕的點點頭,院子之中,幾位習武的少年也都轉(zhuǎn)過頭。
背著手的區(qū)陽走到門口,看一眼大漢,開口道:“張遠不在家,尋他何事?”
大漢愣一下,目光掃在區(qū)陽身上。
“可是夫人?”
區(qū)陽眉頭一皺,但沒有出聲。
大漢見她沒有說話,便低聲道:“在下河津縣陶二河,當初在百運布莊蒙張遠公子手下留情,放一條生路。”
“今日我來報信,河津縣和三河縣,還有永成縣三縣之地的武者匯聚,受玉和堂征召,要破青竹幫!
“如今大河之上已經(jīng)封禁,所有與青竹幫牽連的勢力都會被攻擊。”
“我往來河津縣與廬陽府,知道青玉盟跟青竹幫有些生意關系,所以來報信!
看向區(qū)陽,大漢一抱拳,沉聲道:“今日也算是某家報答張公子當日之恩!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區(qū)陽身后,蘇長山等人面上露出焦急之色。
區(qū)陽目中閃過一絲精光,眉頭微微皺起。
“你們?nèi)プ瞿銈兊氖虑!?br>
“我出去一趟!
她走出小院,身上一道淡淡的金色流光繚繞身外。
這流光之中,竟然有張遠和玉娘他們的虛幻身影。
“玉和堂,是段家執(zhí)掌吧。”
“段玉,別讓我尋你的麻煩才好!
區(qū)陽走到街角,兩位身穿青色武袍的大漢上前。
“大小姐!
區(qū)陽點點頭,看向遠處。
“歐陽德在何處,讓他來見我!
“告訴他,我要出城去大河之上!
兩位大漢對視一眼,一人轉(zhuǎn)身就走,另一人則是緊隨在區(qū)陽身后。
……
大河之上,波浪微漾。
張遠站在船頭,面色淡然。
玉娘因為風大,已經(jīng)讓李紫陽陪著去船艙中了。
“張公子,聽說你在鎮(zhèn)撫司中殺心頗重,經(jīng)常做刑使?”
張遠身后,許云禾不知何時走來,輕聲開口。
張遠轉(zhuǎn)頭看她。
許云禾目光與張遠相對。
她的目光雖然平靜,但眼底有一絲難以壓抑的光暈。
“職責所在。”張遠淡淡回答。
“職責所在……”許云禾輕語,轉(zhuǎn)過頭,看向遠處,“你們官府中人,都是這般嗎?”
“別人的生死,就這么輕描淡寫一句?”
“我記得,曾有人在以疏通河道為由,滄瀾江上殺紅江水,也只說一句為仙秦天下,職責所在!
“大河之上,多少人家家破人亡。”